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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华大地上,经过几千年沧海桑田的巨变,很多原本繁华富庶的都市城镇,最后全在朝代更迭的硝烟中化为尘土。同时,很多在当时声名显赫的人物也在国破家亡中化为飞烟,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然而,也有一些地方,大到一座城市,小到一条巷子,却被一些诗人的诗作带火,扬名文史,成为历史兴亡的缩影。它们和这些诗人的作品一起扬名青史,震烁古今。今天笔者要和大家分享的就一首和一条小巷子有关的唐诗,唐代诗人刘禹锡惊艳千古的咏怀名篇《乌衣巷》。
南京自不用说,它号称六朝金粉,十代古都,自公元三世纪以来,就先后有东晋,宋齐梁陈,以及南唐,明,太平天国等10个朝代和政权在这里建都立国。南京2000多年的历史,实际上就是一个贯穿了失意和败落的历史,可以说它是中国最富于历史沧桑感的一座城市。
而乌衣巷呢?乌衣巷之名源于三国时期,那时孙权的士兵都身穿黑衣,当地的驻军之地也就被称为乌衣营。在东晋偏安于南京以后,以王导为代表的王氏家族和谢安家族也都居住在乌衣营的旧址,此时乌衣营才改为乌衣巷。
而后书圣王羲之,山水诗鼻祖谢灵运,谢眺也都曾住在这里。可以说,这里出现了一批对晋朝的历史和中国的历史都产生深远影响的人物。公元588年,隋朝灭掉陈后,隋文帝就下令将建康城夷为耕地,一时间六朝繁华的宫阙殿宇破坏殆尽。入唐后,乌衣巷沦为废墟,昔日的繁华自然也随之烟消云散。
刘禹锡在诗中的感慨也就来源于此。诗人从朱雀桥边的萋萋野草和正在盛开的杂花落笔,这样写既是为下文做铺垫,也是在做强烈对比:花草无情,依旧一派繁荣景象。人世沧桑,昔日繁华早已不在。
第二句写一抹斜阳照在乌衣巷口!这一副多么美好的意境啊!此时,已暗含日暮西山富贵难久之意。夕阳辉煌壮丽,暗示着这里曾有的繁华盛况。然而夕阳毕竟已经是夕阳了,夕阳过后就是无尽的黯淡了。
第三四句则急转直下,写夕阳中归巢的燕子飞入了乌衣巷低矮的屋檐下。这就一下子把读者的视线吸引到燕子身上了。人世有代谢,然而燕子并不知道,仍然回到旧巢。兴衰对比,贵贱相衬,真是令人感慨。
在此句中,作者巧妙地抓住了燕子栖息旧巢这一行为特征,并借助人的眼睛去观察乌衣巷的今昔变迁:旧时的王谢繁华庭院经过朝代更迭的变化,早已变成破败的屋檐。全诗通篇无一字感慨,然而人生感慨却在不言之中。
相对于那些感慨遥深怀古作品,这首诗语浅言深,化言语为意象,化无情为有情,高妙至极。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是历史总是无情的,乌衣巷往昔的风流早被雨打风吹去,只留下深刻的感慨,震荡后人心田。这条小巷子也因为诗人的这首诗名扬青史,成为历史更迭的深刻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