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2年,来俊臣诬告狄仁杰谋反,武则天将狄仁杰下狱,让来俊臣来审问他。谁知,来俊臣还没开始用刑,狄仁杰便爽快地认罪的,来俊臣对此沾沾自喜。几天之后,来俊臣才知道自己中计了。
来俊臣是武则天时期有名的酷吏,他最擅长的便是诬告和严刑逼供,因此他在史书中的口碑极差。
按照史书中的说法,来俊臣打小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家境贫寒,无地可种,又好逸恶劳,整天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这种事情做多了,自然就被官府抓进了大牢。
为了尽快出去,他开始诬告狱友。今天说谁谁谁隐瞒了案情,明天说谁谁谁企图越狱,后天又说谁谁谁意图谋反。越说越不靠谱。
一开始狱吏们还仔细核对,结果发现没一个是真的,也就懒得搭理他了。他却不依不饶,继续告状。狱吏们不堪其扰,于是就告到了刺史王续那里。
对付这种无赖,王续还是有一套的,直接下令往死里打。来俊臣被打怕了,这才消停了一阵子。
后来武则天临朝称制,开始打压朝臣和宗室。王续因为受到牵连被治罪。来俊臣一看,自己翻身的机会来了。本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想法,来俊臣冒死上书,说王续意图谋反。
原本一个囚犯是没资格上书的,不过恰好武则天当时广开言路,鼓励检举朝臣、宗室。来俊臣因为碰巧迎合上意,不仅被判无罪,还得以面见武则天。
武则天见来俊臣仪表不俗,又能说会道,于是留在身边办事。来俊臣因为办事得力,得以升迁为侍御史,负责审理案子。
来俊臣很会揣摩上意,一旦武则天对谁不满意,来俊臣立刻就能列出此人一大堆罪状,将其治罪,其效率之高令人发指。
也正是因为他够卖力,因此很受武则天的赏识。在武则天看来,来俊臣就是她手中的一柄利剑,谁敢招惹她,她就刺谁。
可惜武则天忘了,利剑就该收入剑鞘,否则迟早会伤及无辜,酿成祸端的。
随着来俊臣的官越做越大,弹劾的朝臣越来越有身份,他膨胀了。他利用武则天对他的信任,肆意妄为,招惹过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朝臣们人人自危,也就没人再敢招惹来俊臣了。这使得来俊臣更加肆无忌惮,开始专找官大的下手。
有一次,他盯上六个人,其中就包括狄仁杰。这种事情来俊臣做多了,一切都轻车熟路的。他告诉武则天,这些人暗中勾结,意图谋反。
此时,来俊臣还没意识到,他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那就是狄仁杰。
虽然武则天很信任狄仁杰,不过出于谨慎,她还是下旨将狄仁杰抓起来,严加审问。
来俊臣原本打算大刑伺候的,结果他啥都还没做,狄仁杰直接承认自己谋反了。而且说得有模有样的,反倒使得来俊臣准备的那些后手,全都没了用武之地。
唐朝律法规定,如果主动认罪,且态度积极,可以免除死罪。来俊臣想当然地以为,狄仁杰这么做是为了保全性命。
既然狄仁杰如此配合,来俊臣自然不会为难他。他将精力全都放在了其他几个人身上。
反倒是来俊臣手下的判官王德寿找到狄仁杰,希望狄仁杰能帮忙将杨执柔也拖下水。狄仁杰严词拒绝了,并且一头撞到柱子上。
王德寿吓坏了,这狄仁杰要是在审问期间出事了,他绝对没好下场。他赶紧命人给狄仁杰包扎,再也不敢提及此事。
什么叫猪队友,这就叫猪队友,这就是给狄仁杰递把柄呀。
相较于狄仁杰,其他几人那进展缓慢。冬去春来,一天,狄仁杰叫来王德寿:“这天越来越热了,我身上穿的还是冬衣,麻烦帮我把冬衣送回去,换几件单衣。我家里人不会亏待你的。”
王德寿上次得罪了狄仁杰,差点闯下大祸,此时也想弥补下双方的关系,于是一口答应了此事。
狄仁杰的儿子狄光远拿到冬衣,他深知父亲老谋深算,于是挑开单衣,果然发现里面有一封书信。
狄光远按照书信交代的,前去找武则天申冤。武则天一直纳闷狄仁杰为何会如此干脆认罪,于是找来来俊臣问话,又派人去探望狄仁杰。
来俊臣害怕了,他担心狄仁杰真的翻案,到时候倒霉的就是自己。于是命人模仿狄仁杰的字迹写了一封《谢死表》,再次承认罪状。
有意思的是,武则天此时突然召见了前任凤阁侍郎乐思诲的儿子,乐思诲是被来俊臣陷害而死的,他儿子向武则天讲述了来俊臣的险恶,并暗示武则天将来俊臣地上来的状子对比一下。要说这一切没人安排,我是不信的。
武则天一对比,发现这些状子大同小异,基本是一个模板里出来的。很显然,这状子不靠谱。
武则天于是召见狄仁杰。她问狄仁杰:“你为何一开始就认罪。”狄仁杰答道:“如果不认罪,臣根本活不到现在,也就没机会与陛下交谈了。”
武则天又问道:“那你为何要写《谢死表》?”狄仁杰大惊道:“臣愚钝,不记得写过这东西。”武则天这才知道自己被来俊臣耍了。接着,狄仁杰又将王德寿企图构陷杨执柔的事情说了出来,武则天大怒。
她下旨放了六人,并严惩来俊臣等人。来俊臣这才明白,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比如狄仁杰。比圣眷,狄仁杰不比他少,比人脉比手段,他远不如狄仁杰。此后,来俊臣看到狄仁杰就绕道,生怕无意中又招惹到狄仁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