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381年,战国名将吴起在和楚国“复辟派”的斗争之中终因楚悼王的逝去而失去了“保护伞”,一代名将就这么“悲剧”的谢幕了,而楚国轰轰烈烈的“吴起变法”终因吴起的死去而终止。撇开吴起的死对楚国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不说,吴起的一生真的可谓是惊才艳艳:在鲁国,他帮助弱小的鲁国击败了强大的齐国;在魏国,由他一手创立的“魏武卒”奠定了魏国的百年霸业;在楚国,他主导的“吴起变法”强楚三代。然无论是鲁、魏、楚吴起最终都是以惨淡收场:在鲁国,击败齐国军队的他不久之后遭到了鲁国君臣的猜忌最终远走他乡;在魏国,魏文侯死后,他又遭到了公叔痤的陷害离开魏国朝堂;在楚国,他终究没有前两次那么幸运,失去了“保护伞”的他最终结束了他波澜壮阔却又是“悲剧”的一生。
那么一生才学堪称"惊天地,泣鬼神"的吴起最终会落得这么个下场呢?以往我们对于吴起更多的是关注他身上的军政能力,今天我们不妨另辟蹊径来扒一扒吴起身上的悲剧,这个精通儒,兵,法三家的绝代名将为何在这世间找不下一个容身之所。吴起悲剧的源头之一:性格过于极端,以至于没给自己留下任何后路吴起的一生可以用“跌宕起伏”以及“惊才艳艳”来形容:早年在曾参门下学习的他由于没有遵守儒家的守孝习俗而被曾参逐出门下,吴起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无师自通的参透了法家、兵家精髓,一人身兼三家所长;强大的齐国侵略鲁国,在这巨大的差距优势之下,吴起奇迹般的扭转了局势大败齐国;吴起身在魏国,在魏国时期他充分发挥了他军事上的才华并创建了日后闻名天下的“魏武卒”并在日后的“阴晋之战”中在敌我悬殊的差距之下再一次创造“奇迹”;吴起身在楚国,帮助楚悼王整肃楚国朝纲,“吴起变法”帮助楚国强大了三代半,楚军在他的带领下更是连挫魏军锋芒。
从这些事情身上的确可以看到吴起的才华,不过我们撇开吴起的成就不谈通过这些事情看本质,我们是否可以从这些事情之上就可以看到吴起性格上的一个重大缺陷:天性凉薄,做事太过极端,以至于不给自己留下后路:由于吴起早年间曾经立下的誓言:“不功成名就,绝不衣锦还乡”,所以为了这个誓言他连母亲逝去都不回去守孝,也因此被曾参逐出了师门。吴起率领鲁国军队打败齐国军队的背后却是吴起“杀妻求将”换来的功名利禄。“魏武卒”强大的背后是在严明的军纪之上保障的,吴起的军令之中极为重要的一条就是“令行禁止”,与此同时吴起为了保障军队的战斗力甘愿与士兵同甘共苦,士兵受了伤吴起都亲自为他们吸脓水。从这一系列事情之上可以看到,吴起做人做事都是非常极端的,对自己很极端也对他人很极端,平心而论这极端的性格最终成就了吴起让他最终扬名立万;可是从另一种角度来看他的极端做法也毁了他,最终让他辗转于鲁、魏、楚三国并因此丢了性命:在吴起击败齐国之后,鲁国国君本想对他委以重任,奈何由于吴起的名声不好以及杀妻求将的举动最终让其失之交臂;而同样的遭遇在魏国也是如此,魏文侯去世后,在宰相的位置上,吴起和田文发生了争执,论才华吴起比田文高出百倍,可是在当时为何没人服吴起呢?归根结底,就是其“德不配位”,其一系列举动不足以教化百官。在楚国,吴起对楚国大刀阔斧的实行了“吴起变法”,并对当时楚国根深蒂固的贵族势力加以限制。的确,此举强大了楚国,可也为他埋下了祸根,由于他变法极大的伤害了楚国贵族的利益,也由此引发了他和贵族之间的巨大矛盾,也为其之后的惨死埋下了伏笔,从这个程度上来说他的做法的确是过于极端了。从这两个层面上来说,吴起的悲剧一大部分原因是由自己造成的,由于其无论是对自己对他人对太过于极端的做法让他不能在列国有容身之所。他的极端做法让他得以功成名就;可是也由于他的极端做法也为他自己挖了许多的“坑”,成为了真真正正的“悲剧人物”。
大时代之下的制约:贵族当政战国到秦朝是一个大转变的开始,奴隶制社会开始向封建制社会开始变动,与此同时各国为了争霸,为了挖掘人才都开始实行了一系列强国举措,比如“变法”,也由此一些毫无贵族身份的人得以走上历史舞台,例如白起、张仪等人,凭借着“军功爵制”的影响他们得以封侯入相,可以说在当时那个大时代之下战国的政治体制已然由“贵族政治”开始转变为“士人政治”。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在当时那种大环境之下,就算是实行了“军功爵制”真正能够从平民乃至奴隶身份脱颖而出的唯有变法之后的秦国。当时的山东列国所实行的依然是“贵族政治”,我们可以看到就算是在战国后期,担当相国职位的大多都是王室贵族,而能够以平民身份担当相国职位的人还是寥寥无几,在这种情况之下一个平民出身的吴起又如何能够在朝堂之上立足呢?基于这个原因造就了他的颠沛流离也造就了他的悲剧:鲁国大臣君臣嫉妒他的才华也因为他的出身对其弃之不用;和田文的相国之争有一个原因是他的品行得不到保障,更主要的一个原因还是因为他的出身远远比不上田文。在楚国庙堂他虽然受到了楚悼王的重用,可是楚国庞大的贵族势力让他在楚国举步维艰,也为他之后的悲剧埋下了伏笔。从这点上来看,吴起的悲剧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大时代之下的制约,“贵族政治”之下的政治文化终究无法让吴起得以出将入相。
文武双全的“军政奇才”,却是庙堂上的“蠢材”,自古难逃的铁律纵观历史上许多的“悲剧英雄”,他们始终无法逃过庙堂之上的猜忌,岳飞是如此,于谦是如此,李光弼也是如此,吴起同样是如此。魏文侯即位之后,魏武侯看到了魏国的山川险固,自以为山河无恙的他开始逐渐自大了起来,作为臣子的吴起在这个时候规劝了魏武侯,让魏武侯认识到了自身的错误。在楚国庙堂,“吴起变法”大幅度打击了楚国庙堂强大的“贵族势力”,对于楚悼王肃清楚国的公卿贵族以及加强楚国的中央集权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如果单纯从国家战略上来讲的话,吴起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对于提高国家实力是有显著效果的,可是庙堂的残酷法则却容不下吴起。因为并不是每一个国君都如同魏文侯和楚悼王一样心胸宽广,可以做到“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也并不是每一个大臣可以做到像翟璜、李悝一样大胆的为国家举荐良才,由此点去衍生吴起的悲剧已然注定:吴起规劝魏武侯的行为固然是从国家去考虑,可是从这点上来说魏武侯对吴起的厌恶也正是从此开始,我们从历史的角度可以了解到魏武侯的心胸是远远比不上其父魏文侯的。对于公叔痤而言,吴起的存在是他前进之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他的才华是远远高出吴起的,所以为了自身的利益去考虑,吴起则必须离开魏国。楚国“吴起变法”轰轰烈烈,可是他的变法触动了楚国贵族的利益,打破了“世卿世禄制”的传统,也由此引发了两大势力之间的矛盾。在魏文侯、楚悼王等一些心胸较为宽广的君主之下,吴起还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才华,然而随着魏文侯、楚悼王等人的离世,那么吴起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失去了“保护伞”的吴起最终只能成为“庙堂定律”之下的一个“悲剧人物”,可以说这是古代庙堂之上的一个铁律。结束语所以吴起悲剧的另一个源头是古时候庙堂的铁律,某种程度上来说吴起是幸运的,因为在他出将入相的道路上他有幸碰到了魏文侯、楚悼王一般雄才大略的君王;可是另一角度上来说他也是不幸的,随着他们两人的离世吴起也失去了保护伞,最终有了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