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万熙《直心梅骨彭玉麟》图书封面。
天地留正气 风骨励后人
——评《直心梅骨彭玉麟》一书
文/余德泉
在衡阳历史文化名人中,彭玉麟是相当著名的一位。可惜的是,与对同为衡阳先贤的王船山的继承、弘扬和推介相比,对这位清代“中兴名臣”的研究者相对较少,宣传力度也相对较弱。可喜的是,近年来,衡阳有着像彭万熙等一批孜孜矻矻致力于彭玉麟之研究与宣传,国内知彭玉麟者也将会越来越多。
初览万熙君主编之《直心梅骨彭玉麟》一书,觉得彭玉麟确实是一位非凡人物。
其一,心怀梦想,特立独行。彭玉麟有三个梦想。少年时期有读书梦,期望将来有所作为。中年时期有报国梦,能不畏生死,报效国家。老年时期有民族文化复兴梦,甘当寒士,著书立说,给后人留下了宝贵的精神文化遗产。
其二,生于乱世,战斗不止。彭玉麟生值晚清,朝廷腐败无能,西方列强滋事入侵,农民起义风起云涌。彭玉麟虽参与镇压太平天国,但更致力于江防海防,为保家卫国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其三,多才多艺,著作宏富。彭玉麟不仅是诗人、书画艺术家,还被尊为晚清“六大联家”之一,于军事之暇与退隐之后作诗画梅,留下诗作四五百首、楹联一百多副,其梅花题材作品被称为“兵家梅花”。
其四,大气凛然,刚直不阿。彭玉麟生前不恋权贵,六辞高官,不畏强权,严惩贪官污吏,从其诗句“平生最薄封侯愿,愿与梅花过一生”与朝廷赐谥“刚直”均可想见。
此书重点讲述了彭玉麟之求学成长经历、治军治家思想、江防海防经历、刚直清廉故事与文化艺术成就,对其人格风骨、君子交游与家书诗联等均有涉及,是一本比较客观全面的彭玉麟研究读本。此书初探了彭玉麟的人生历程与独特气质,这对于世人更好地研究彭玉麟,学习、弘扬其作品和思想品德中的优秀传统文化因子,无疑是一件大好事。
2006年笔者瞻仰衡阳彭玉麟故居退省庵,曾作联一副:
赴家邦之难,建刚直之言,九州播宦声,自有英名垂典册;
携梅屿之琴,沐衡山之雪,孤雁留蒸水,何忘老骥作干城。
今将此联附录于此,同万熙君一起,表达本人对彭公玉麟先生的敬仰。
(本篇原载于《衡阳晚报》)
读彭万熙先生《直心梅骨彭玉麟》一书
文/廖和平
在衡阳近代历史上,出了两个家喻户晓的大人物,一个是有着“东方黑格尔”之称的大思想家王船山,另一个是被誉为“古往今来第一奇男子”人称“雪帅”的彭玉麟。如果说王船山是一座思想高峰,那彭玉麟就是一座人格高峰。
彭玉麟,可谓一代国士,千秋功名,万世敬仰!
由衡阳市彭玉麟文化研究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彭万熙先生所著《直心梅骨彭玉麟》一书,由天津古籍出版社正式出版。全书20.6万字,内容包括玉麟风骨、玉麟勋业、玉麟学脉、玉麟交游、玉麟诗联、玉麟书信、玉麟家风、年谱简编共八章组成。重点讲述了彭玉麟求学成长经历、治军治家思想、江防海防经历、刚直清廉故事以及文化艺术成就,对其人格风骨、君子交游与家书诗联等均有涉及,是一本比较客观全面的彭玉麟研究读本。这是他多年来潜心研究玉麟精神,分析总结彭公玉麟的性格特征,探讨其人生品质,诠释其刚介正直的人生,弘扬其高尚的梅花风骨的结晶。可喜可贺!
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成功。为编撰出版这部专著,万熙先生可谓呕心沥血,历时五年,数易其稿,书稿文字从最初的几千字到五、六十万字,再多次增补、精简到20余万字,仅仅是书名就从当初的《王船山与彭玉麟》,到后来的《船山传人彭玉麟》,到最后的《直心梅骨彭玉麟》。其用情、用力、用心程度可见一斑。
透过万熙先生的《直心梅骨彭玉麟》一书,一个高大、完美、特立独行的英雄彭玉麟形象凸显眼前。我们从该书中找到了彭玉麟之所以能成为一个古代少有、当今难得的“大丈夫奇男子”的内在成因:
一是彭玉麟的“直心”良知,孕育了他的“梅骨”风格。
彭玉麟从小接受儒家经世致用和仁义礼智信思想教育,受他父亲彭鸣九为官正直、嫉恶如仇思想的影响,使得他的良心显耀,常保直心不曲,能按良知行事;加上他独爱梅花,造就了他的“梅骨”性格。其表现为“四无”:无私、无欲、无求、无畏。无私则仁,如梅花在严寒中盛开;无欲则刚,如梅干那样坚硬挺拔;无求则廉,像梅花傲立白雪,百折不饶;无畏则无惧,故能豁出全部的力量。
万熙先生在《直心梅骨彭玉麟》中写道,彭玉麟一方面试图通过以身作则,带头垂范,来表率官场,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士为四民之首,人心风会因之转移”;另一方面,又用铁腕手段整肃官场,恩威兼施,以期澄清吏治,促使官场风气和社会风气的好转。如此看来,彭玉麟的“梅骨”品格表现在:
对待个人生活,是勤勉节俭,崇尚梅花高洁雅致;
对待普通平民,是俯首相亲,常行雪中送炭之仁;
对待邪恶权贵,是横眉冷对,挥舞除暴正义之剑;
对待侵犯敌寇,是冲锋在前,誓与国家民族共存。
二是彭玉麟“直心”良行,决定其不忘初心,担当作为。
彭玉麟身处一个动荡的年代,朝廷腐败,民不聊生。他经历过许多无辜的生命丧生于战火之中,使得其仁心人格,为民情怀饱受良心谴责。所以每次他立功升迁,却屡屡请辞。他痛恨扰乱国家纲纪的起义与侵略,同时也痛恨晚清官场的腐败与无能。他视金钱如粪土,朝廷应给他的养廉银他分文不受。每次因军功获得的赏银,他都用来救济穷人,作为公益事业和充公国库作为军响。这铸就了他“三不要”将军的清誉。他矢志不渝地坚守“臣从寒士始,愿以寒士终”,不误朝廷,不误苍生的初心使命。
万熙先生在《直心梅骨彭玉麟》中写道:同治七年六月,彭玉麟在上书朝廷的《请开缺回籍补守制折》中说:“吾治军十余年,身受重伤,积劳多疾,未尝请一日之假回籍调治。终年风涛矢石之中,虽患病,未尝一日移居岸上。”作为一个战功赫赫的水师统领,却几十年如一日地扎根水师,与普通官兵同吃同住同甘共苦在船上,如此的敬业,如此的担当,如此的情操,古今又有几人?
三是彭玉麟的“直心”良能,成就了其“大丈夫奇男子”形象。
天不失照为大,因为平等无私,普照万物——无私奉献;
地不失载为大,因为平等承载,不舍一人——勇敢担当;
圣人有教无类为大,因为博爱施教,不分贵贱——真诚慈悲。
具备这样品格的男人,可称为大丈夫。按照王阳明的观点:人一旦良心用事,必然良知显现,具备判断一切是非、善恶、美丑的知见;一旦良知作用,必然良能发挥,人可以与天地比美:像日月一样光明,为天地立心;像大地一样厚实,为生命立命;像圣人一样慈悲,为万世开太平。
无论是在公的职事,还是在私的生活上,彭玉麟都异常节俭朴素。如吃穿住行这些日常生活,他对自己都十分苛刻。他对其弟说:“余在军中,不茹荤,但嚼菜根。”有一次在朋友处吃饭,“见珍馔,必蹙额,终席不下箸,惟嗜辣椒及豆豉酱”。有人到“退省庵”拜谒他,只见他“衣茧绸袍,加老羊皮外褂,已裂数处,冠缨作黄色,室除笔砚外,竹篦二事而已”。招待客人,“园蔬数种,中置肉一盘。饭已,出,或告之曰:‘此已有待君矣!’”作为钦差长江水师巡阅使、二品大员,彭玉麟出巡公干时,不讲排场,随身只带一个仆人,以节费用,“彭刚直衣服朴质,类村叟,偶出行,一奚奴随之,亦村童也”。彭玉麟力崇简朴,布衣草履,“状如村夫子”。
彭玉麟因为他的“直心”品格和“梅骨”风骨,成就了他“古往今来天下第一奇男子”的伟岸形象。
四是彭玉麟的“直心”良格,传承了船山的千秋精神。
船山先生一生可谓是眼里有光,心中有梦。他的人生之梦可以分三个阶段,他青年时的梦是入仕报国梦,这是他的“晓梦”;他中年时的梦是“续梦”,是抗清救国梦;他晚年时的梦是“圆梦”:圆学术兴国梦,即中华文明复兴之梦!
彭玉麟是船山先生的铁杆粉丝,一直以王船山为楷模。致力读船山书,正船山名,塑船山魂,捐建船山书院,弘扬船山学说,传承船山精神。
彭玉麟无疑是船山传人,是湖湘文化的重要传承者、开拓者和实践者。官至兵部尚书的彭玉麟,是湘军水师创建者和中国近代海军奠基人,常年巡阅长江,震慑了日、俄帝国主义侵略者,在中法战争之际,他受命督办广东防务,守卫国之藩篱,有力的抗击了法国侵略者,不失为民族英雄。
他以一种苦行僧的精神,一生恪守和践行儒家的信条,仅凭一己之力,扭转官风士风,对当时的官场和吏治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更是反腐倡廉的典型。
在占有无数史料的基础上,万熙先生得出结论,彭玉麟的“直心梅骨”主要体现在:
其一,藐视权贵,傲骨挺拔,官风气节胜寒梅——刚如梅干洁如花;
其二,嫉恶如仇,伸张正义,除暴安民暖人心——为官正直如青天;
其三,淡泊名利,六辞高官,甘为寒士儒子牛——两袖清风万民敬;
其四,国难当头,当仁不让,古稀热血洒边疆——精忠报国沥肝胆。
正如中国电视剧“王牌编剧”刘和平先生所说,“彭玉麟作为一代国士、一座高峰、一面大旗、一种精神、一种导向, 200多年后,我们凝望彭玉麟,越发觉得他形象的高大。”
透过《直心梅骨彭玉麟》一书,我听到了万熙先生振聋发聩的声音:继承彭公精神,清廉正直,担当作为;弘扬玉麟风骨,敬业奉献,铁骨丹心!
(作者系衡阳市大湘水文化编辑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