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3年6月,陷入绝境的翼王石达开,没想着如何血战突围,而是抱着侥幸心理去骆秉章大营“请降”,还开出一堆条件。结果,四川总督骆秉章压根就不理会他,认为他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于是将其凌迟处死;五岁儿子石定忠则被石灰粉闷死,韦普成等与翼王一起来的将领也被凌迟;放下武器的2000精兵,全部被杀害,4000老弱则遣返。至此,单飞6年的石达开全军覆没,一家老小被清军一锅端了。那么,为何石达开会落得如此下场呢?其实,从单飞之后的进军路线与目标看,石达开失败是必然,压根没啥成功之机会。
1857年5月,石达开来到安庆,发布告示,拉拢各大战区兵马,聚集10余万精兵,开始了单飞之旅。独自创业,自然要有目标,然后制定相应作战计划,一步步朝着目标前进。可惜,石达开的进军路线着实糟糕,都是一盘死棋。石达开首先想到的是江西,想在江西建立根据地,然后图谋霸业。为何选择江西呢?很简单,江西是自己打下的地盘,还曾经营过一段时间,有相应的群众基础支撑。此时,湘军正在围攻江西,吉安、瑞州、建昌、临江等重镇危机重重,石达开正好去救援,而后将其作为根据地。选择江西,翼王犯下了大错。为何呢?其一、对创业者而言,江西并没什么战略价值,还是四战之地,根本不适合做根据地。其二、江西河流众多,赣江从南流向北,贯穿全境,这对缺乏水师的石达开而言,难度非常大。事实证明,石达开就是错了,湘军派出水师炮船横行赣江,石达开找了一个月的渡口,还是没能过去,行动宣告失败。
没能认清现实,缺乏水师的石达开还想图谋江西,自然不会有结果。于是,石达开便想到了诸葛亮的“隆中对”,打算进军四川,建立根据地。石达开认为,四川乃天府之国,物产丰厚,足以支撑霸业。那么,事实果真如此吗?非也,这又是一大错误。纵观历史,以四川为地盘图谋霸业,基本都会失败。也许你们会说,刘邦不是胜利了吗,四川怎么就不行了呢?说句公道话,刘邦是运气好,若不是关东诸侯相互厮杀,项羽将注意力集中于平叛,韩信“暗度陈仓”只能是梦。中原统一,以四川为基地,必败无疑。因为,四川只适合乱世中割据,而非霸业之地。退一万步讲,石达开顺利抵达四川,没在路上奔波,他也玩不转。为何呢?清朝此时基本还是统一,太平天国就在东南一隅闹事而已,满清有足够的能力将石达开封锁在四川,而后慢慢收拾他。要知道,四川是个盆地,能利用山川河流抵御对手,却也容易受对手反包围。所以,这也是死路一条。
选择江西、四川,都是死路一条,可石达开偏偏就选择了,其格局可见一斑;翼王不是王者的料,最多只能割据一方,当个土皇帝。那么,石达开应该选择哪里作为根据地,才有可能成就霸业呢?很简单,就是夺取江苏、浙江,然后联合太平天国本部,搞定清朝就没啥压力了。因为,江苏、浙江在近代史上之优势太明显,创业者不能忽视。江苏、浙江是全国经济中心,若是将上海算上,其税收占据了大清全年收入之一半,堪称是满清的“奶牛”。如此,翼王石达开若能拿下江苏、浙江,其意义不言而喻。其一、银两充足,可以扩编军队,确保后勤无忧,稳住军心。其二、获得通商口岸,直接与欧美列强联系,购买洋枪、洋炮,训练出精兵。其三、可以借助沿海港口以及列强支持,组建近代海军,吊打湘军水师。太平天国后期战局表明,拥有洋枪、洋炮,以及水师优势的一方,可以任意吊打对手,让其毫无还手之力。例如,曾国荃围攻城池,搞“碉堡战术”,围困一两年后,对手饿得没力气了,然后破城而入。李鸿章淮军则不一样,利用西洋开花大炮,基本是无坚不摧。李秀成都承认,不是李鸿章厉害,而是洋炮太厉害,城池都被摧毁了。
综上所述,单飞之后,翼王石达开最佳进军目标就是夺取江苏、浙江,建立根据地,训练出一支精兵,而后图谋霸业。此时,“江南大营”群龙无首,江苏、浙江一带没啥清军,可谓是千载良机。可惜,翼王石达开选错了,非要选择江西、四川,操作难度大不说,战略价值也一般。如此,石达开败亡是必然,这是格局决定;目标定位不准,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参考书目:《太平天国全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