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朝代经历过一段时期的繁荣后,后面继任的皇帝基本上都是躺在功劳簿上开始享受了,久而久之,一个不变的规律就出现了,那就是不堪压榨,活不下去的农民铤而走险开始了反抗,很快,燎原之势迅速席卷全国。伴随着农民起义的还有更为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起义范围的不断扩大,导致中央政权的财政税收越来越少。赋税不足,自然也没力围剿风起云涌的起义军,最终这个政权十有八九就会被推翻。
明朝就是这样的例子,陷入了这样一个财政死循环,面对起义规模越来越大,国家也越来越穷,最终导致被推翻。其实接替明朝的清朝,步入到康熙朝时也出现了这样的财政死循环。虽然国内没有什么像样的起义,但是财政越来越枯竭倒是越来越明显,长期下去,不要外面敌人的侵入,清廷就会自动瓦解。好在铁腕皇帝雍正上台后,及时遏制住了这一颓势,又为清朝续命200年。
那明朝的财政死循环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雍正又是怎么解决的呢?
建立明朝的朱元璋,看到人口锐减,国内百废待兴,民生凋敝,耕地荒废,百姓流离失所。为了尽快恢复国家元气,尤其是饱受战争摧残的北方地区,朱元璋积极移民和开荒。从南方和西部地区向河北、河南、山东、安徽地区大规模移民,也鼓励他们大规模种植田地,那时候地多人少,也真正做到了耕者有其田。在明朝前几位皇帝的励精图治下,明朝国力有了大踏步的前进,不论是人口数量还是土地耕种面积都达到了历史高峰。仅在朱元璋统治末期,明朝的耕地面积就已经超过了850万公顷,已经超过了唐宋等大一统王朝。
可到了一百年后的弘治朝,明朝的土地耕种面积不增反减,下降到了惊人的420万公顷的地步,与朱元璋在位时相比整整少了一半。按常规来分析,随着人口的增长,开荒的脚步应该越来越快,耕种面积应该会越来越多啊,可现在怎么是越来是少呢?
这其实就涉及到国家的一项“惠民”政策,就是“投献”。朝廷规定,只要读书人考中科举,就不需要再缴纳赋税。我们知道官场职务都是僧多粥少,很多读书人都当不了官的,但是他们凭借功名,极有可能会成为家乡的乡绅。而这些士绅就成为了朝廷特殊照顾的一群人。
士绅不要交赋税,但是普通老百姓却是要交的。时间长了,老百姓们发现了这个门道,就会把自己名下的土地转移到当地士绅名下,只要交很少的钱给士绅,而对于朝廷的赋税,农民们就不会再交了。时间一久,朝廷收到的赋税是越来越少,登记的耕地面积也是逐年下降。当地的士绅和官府就成为最大的赢家,真是躺着赚钱。
面对如此危局,朝廷中还是有不少有识之士意识到了这种情况,强烈建议要求重新丈量全国耕种面积。可是明朝中后期哪里找得到有魄力的皇帝呢?况且士绅阶级也是维护明朝统治根基的一群特殊群体,朝廷哪敢得罪。直到张居正的到来,才再一次厘清了这一混乱的局面,明朝的耕地总面积又回到了710万公顷。可是张居正去世之后,老百姓又开始了“投献”,使得国家财政又陷入了越来越少的漩涡里,不能自拔。
明朝后期的农民起义随着朝廷的昏庸统治是越来越多,规模也越来越大,军费也逐年上升。国家的赋税收不上来,只能再一次在老百姓的头上增加原有赋税,这样又逼的老百姓去造反,朝廷再增加赋税,这样就形成了一个财政死循环。
满清入关以后,国内是战火连天,一开始也是施行了和朱元璋时期一样的政策,让老百姓休养生息,使国家慢慢恢复国力。在康熙刚刚登基时,国内的耕地面积达到了540万公顷,到康熙61年,国内的耕种面积是690万公顷。60年时间,难道耕种面积就增加了一百五十万公顷吗?显然不符合常规,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明朝时期的财政死循环再一次在清朝上演了。
雍正皇帝继位后,面对如此危局,没有像张居正那样在全国重新丈量土地,而是你有多少土地就交多少税,不论是谁,没有土地的就不要交税。这就是“摊丁入亩”。虽然一开始执行的时候,遭到了很大的阻力,但是雍正治国全靠铁腕,不服就杀,也使得这一政策最终成功实施下去了。
雍正继位时,国库只有几百万两的银子,而到雍正去世时,国库已经充盈到4000多万两银子。而国家每年的税收都维持在两三千万两的水平,这也为乾隆攒下了一笔丰厚的家底。
不过这个政策也不是很完美,那就是地少或无地的农民,税收负担大大减轻了,也导致了他们开始无节制的生育。到嘉庆时期,中国人口已经达到了3亿人,而耕地面积和明朝的巅峰时期一样,才800万公顷,可人口数量却激增了四五倍之多,这沉甸甸的人口负担注定还是要买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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