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国著名纵横家苏秦张仪看来,一个国家的军队人数多,就代表着一个国家的国力强。反之,一个国家的军队人数少,就代表着一个国家的国力弱。史书中说秦国“带甲百余万,车千乘,骑万匹”,说楚国“带甲百万,车千乘,骑万匹”, 秦国、楚国当时号称百万雄师,是军队人数最多的诸侯国。
除秦楚两国其他诸侯国的军队人数有多少呢?燕国“带甲数十万,车六百乘,骑六千匹”,赵国“带甲数十万,车千乘,骑万匹”,韩国“悉之不过三十万,而厮徒负养在其中”,魏国有“武士二十万,苍头二十万,奋击二十万,厮徒十万,车六百乘,骑六千匹”,齐国“带甲数十万”,其中除了魏国明确有七十余万、韩国有三十万,其余列国都是以“数十万”代替,如以最低的20万和最高的90万核算,大致战国后期军队人数当在360万与570万之间。
这种计算方法当然不一定准确,这里的列国人数大多是来自苏秦、张仪游说列国时的说法,那么,苏秦、张仪说法中会否有虚假成分呢?既然是游说就更多要站在对方的立场上,那么严重贬低对方是不太可能的,略有夸张成分,说得对方心服口服,这或许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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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魏军力衰弱,多年与秦国对战损耗极大。当时之诸侯军力对比,秦当属第一,楚赵可为第二阶层,而齐魏当在第三阶层,燕韩即排最末。张仪游说韩国、魏国与秦国连横,既不能说得太少,也不能说得太多,况且秦国战力横扫六国,列国军力也自不在张仪的眼中。对韩之“三十万”,张仪或有削减,但大致数字应相差不大,战国后期即以韩有三十万军力为准。
当年苏秦说魏国有“七十万”, 张仪说魏国军力有“三十万”, 苏秦为合纵,张仪为连横,皆有目的。只是时代不同,张仪之时秦国占据上风,苏秦之时合纵之势尚存,苏秦之“七十万”或有夸张成分,为的是鼓励魏国士气,但当时魏国国力尚强。张仪之时魏国大衰,“七十万”削减至“三十万”也在情理之中。但魏国与秦国相邻,常年交战,兵员死亡和征召必为频繁,其中流动难于预测,七十万多,三十万则少,若是取中间之数,以此推测魏国当时或有六十万军力。
长平之战中秦赵两国号称是百万大军对战,最终赵国全军覆没,牺牲了45万军队,所谓“其壮者皆死于长平”,也即是说赵国部署在秦赵边境之地的军力即有四十五万之多,而赵国与戎狄部族交界,北方地区修筑有长城,边境之地亦有大军驻扎,后来还有廉颇以八万遇栗腹于鄗,乐乘以五万遇庆秦于代,赵国这里多出来的十多万军队,加上长平之役中的军队,赵国当也有六十万以上军力。
燕国强于韩,但要弱于赵魏,燕国之军力多半与赵国在伯仲之间。当赵国在长平之役中受尽凌辱,燕国还派遣栗腹以四十万攻鄗,庆秦以二十万攻代。燕国自不可能倾国家之军力攻打赵国边境城池,那也即是说燕国也有六十万军力,加之国内残存之军力,燕国以七十万军力计算或为恰当。但燕国的周边格局更为复杂,各大部族杂居,边境线的防卫力量与列国相比都更为分散,因此燕国真正部署的与六国对抗的军力,也可能不会超过六十万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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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带甲数十万”,但齐国在战国后期还能攻灭宋国,就是在燕国乐毅攻灭齐国,占领齐国大半领土而后,齐国也能带兵驱逐诸侯联军,最后还把燕国驱逐出齐国恢复国家山河,齐国之军力是相当强的。只不过到后来齐国遭受重创,占领的宋国疆域大半归了秦魏。齐国有着战国后期最为富庶的经济,有着很多超级城市,人口众多,其军力至少也是与魏国相当,多半也在六十万左右。
楚国是战国后期最能与秦国对抗之诸侯国,秦王嬴政派李信二十万、王翦六十万,也是“空秦国甲士而尽委之”,短短一两年间,秦王嬴政就派遣八十余万军力攻打楚国,而楚国地域辽阔,即便受秦国攻灭都城而后,楚国也还能带领大军北进中原,并攻灭了鲁国,可见楚国之强。楚襄王时代楚国有守将对齐国人说:“三十余万弊甲钝兵,愿承下尘”,楚国驻守东方之军力也在三十万,因此楚国称百万雄师当合情理。
而若以此看来,秦国百万,楚国百万,赵齐魏六十万,燕国七十万,韩国三十万,总体看来战国后期之军力则在四百八十万左右,加之宋国、鲁国等诸侯小国军力,整个战国后期诸侯国们的总军力当在五百万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