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洪武元年的时候,朱元璋问太子朱标在学什么,太子朱标回答在学《汉书》中的七国叛汉事。于是朱元璋便问朱标,七国之乱到底谁对谁错。太子朱标回答错在七国。
对此,朱元璋有自己的理解。首先朱元璋认为七国之乱并不是分封制度本身的问题,也并非是儒家大臣所说的错在七国。七国之乱的根源在于汉景帝薄情寡恩,做太子的时候在棋局之上打死了吴王的世子。做了皇帝以后,汉景帝又听信晁错的建议,借着各种理由轻易地剥夺藩王的土地,以至于最终引发了七国之乱。所以朱元璋教导朱标一定要注意维护好诸王之间的关系,并且好好教导藩王和其子弟。
明朝有一个独特的地方就在于宋朝的灭亡,使得中原王朝的各项政治制度中断。中国历代王朝很多都是在前朝的基础上建立的,并且延续了前朝非常多的政治制度。比方说刘邦建立汉朝,依然延续秦朝的许多制度,因此有句话叫做“汉承秦制”。
等到朱元璋建立明朝的时候,他其实能参考的东西非常有限。因为元朝是蒙古人建立的,元朝留下的制度肯定有非常多的东西不适合。因此朱元璋系统性的参考借鉴了历代王朝,加上他自己的一些独特理解,基本建立了明朝的制度。
以明朝的分封制为例。朱元璋分封藩王最重要的目的其实就是“藩屏帝室”。直白来说就是朱元璋希望各地的藩王来成为朝廷的屏障。对于这一点,朱元璋在第一次进行分封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先王封建,所以庇民,周行之而久远,秦废之而速亡,汉晋以来,莫不皆然,其间治乱不齐,特顾施为何如尔?要之为长久之计,莫过于此。
至于说分封制度可能造成的问题,以及历史上的藩王叛乱,朱元璋是有自己的理解的。前面已经说过,朱元璋本身不认为分封制度有问题,是皇帝处理不好与诸王的关系,才导致了最终的叛乱。为此,朱元璋从制度上进行了许多独特的设计。
首先,朱元璋对藩王从教育入手。他编纂了《昭鉴录》,用于教育藩王,同时特别注意培养藩王的军事才能,多次派诸王练习武事。在一些具体的事情上,朱元璋可谓是用心良苦。比方说洪武七年正月,朱元璋亲自亲王国中宫殿的名称,以使得诸王能够睹名思义。其次,朱元璋颁布了《皇明祖训》,从制度上入手用以规范藩王的行为。
朱元璋时期,藩王的权力虽然大,但是依然有诸多限制。比如说明朝藩王只有部分人身自由,如果要到京城,是需要朝廷批准的。同时藩王也不能够养门客,对外交往也是不被允许的。
当然,最为重要的就是对藩王在军事上进行限制。明朝藩王最重要的权力就是军事权力,作为明朝的开国者,朱元璋当然知道枪杆子的重要性。藩王手里的军队其实只有三护卫,最多也不过一万九千人。然而,朝廷的军队是八十多万,可想而知藩王是很难对抗朝廷的。对于其他军队,藩王是没有权力调动的。其次,藩王出征的时候,军中的形势是朝廷掌握的,将领需要向朝廷汇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