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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邯郸献姬背后存在多个矛盾。在司马迁的《史记·吕不韦列传》中,司马迁对秦始皇生母赵姬的身份就有两种记述。司马迁一面说“吕不韦娶邯郸诸姬绝好善舞者与居”,指出赵姬本是优伶一类的人,后来成为吕不韦的妾室;一面又说“赵欲杀子楚妻子,子楚夫人赵豪家女也,得匿,以故母子竟得活”,暗示赵姬在赵国拥有不低的身份。
因而一个家世大到可以扭转自己在赵国的境遇,足以保命的大家闺秀,又怎么会以优伶一类的身份成为珠宝商人吕不韦的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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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史记》记载,赵姬是秦始皇的父亲异人(后更名为子楚,即秦庄襄王)在赵国做质子期间,向吕不韦求来的。吕不韦本是赵国商人,却想要通过支持异人来获得荣华富贵。所以吕不韦主动接近异人,甚至还自掏腰包买通华阳夫人。
而一次,异人在吕不韦家中的宴席上,看到了惊为天人的赵姬,对她一见钟情,希望吕不韦把赵姬送给自己。在政治利益面前,一个妾室算什么呢?吕不韦便把赵姬拱手相让。来到异人身边的赵姬,“至大期”产下一子,取名为政,即嬴政。关于“至大期”,有两种解释。一说是足月分娩,另一说是超期生产。史书中只提到赵姬生产时是怀胎多久,而未说是离开吕不韦多久后生产。把“至大期”直接理解为足月生下吕不韦的孩子,理由不够充分。
而司马迁之后的记述,认为赵姬带着嬴政依赖赵姬的高贵出身而逃过一死。至此赵姬本人就成了一个迷。异人虽然作为秦王的时间不长,但作为一个守业者,他也不是无知无能的人。赵姬作为他心爱的妻子,他自然是关注的。如果赵姬还拥有贵族身份,那她就更难以脱离异人的视线。在这种情况下,赵姬是如何生下其他男人的孩子的?
而有关秦始皇称呼吕不韦为“仲父”的谜团,存在被过度解读的情况。“仲父”并非官名,也不是爵位,而是一种较为亲近的称呼。最早的“仲父”是我们熟悉的管仲。有人认为,秦始皇称吕不韦为仲父,一方面是表达他们的亲密关系,另一方面是承认吕不韦在秦国的崇高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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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手把庶子出身的异人推到国君之位的功臣,吕不韦在秦庄襄王时期就已经为相。说他像管仲一样把持着秦国朝政,其实并不为过。另一方面,吕不韦与秦始皇的父母都交好,且嬴政十三岁继位后,朝政基本由吕不韦一人掌控。嬴政想要在宫廷中生存,想要成长到能够亲政,都需要和吕不韦打好关系。大丈夫能屈能伸,能拿下天下的秦始皇,又怎么会连这点脑子和忍耐力都没有呢?
而秦始皇对吕不韦的退让,一方面是吕不韦确实对他们一家人有恩,另一方面也是吕不韦在朝中有根基,秦始皇难以短期内就根除。事实上,我们也看到吕不韦最终还是被秦始皇免职,并一再贬谪,最终被逼自杀。如果我们只看到先前两人的“和谐”相处,就很容易理解为他们真的亲密无间。
不否认,因为史料数量、质量等多重原因,我们如今看到的历史并不是它最真实的样子。就我们已有的资料来说,我们能做出一些推断,但这些推断还需要被不断论证。秦始皇和吕不韦的关系,如今还是扑朔迷离。但笔者想,随着历史研究的发展,这类问题的答案将会越来越明晰。欢迎各位读者留言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