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雄之中,
楚国也曾大败晋国、雄霸中原,
论兵马之强壮,幅员之辽阔,堪称当世之首。各小国为求自保,一会对秦国投怀送抱,一会对楚国暗送秋波,朝秦暮楚,便源于此。然此大国却败于秦,并非敌手太强大,而是自己的失误太多。
孙子兵法有云: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必可胜。楚国之失,正在于自己没做到“不可胜”。
一、战略摇摆不定
七国之争,乃你死我活的斗争,
战略选择尤为关键。
要么变革,要么守旧,
舍此两者,再无他途。比如齐燕两国,就坚定地遵循旧制,祖宗之法不可变,爷爷画圈我画圈。魏秦韩赵四国,则选择另一条路——变革图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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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406年魏国李悝变法,纵横十二年,启中国变法之先河,国富兵强,雄霸天下;前356年秦国商鞅变法,历时十九年,一跃为战国最强,奠定统一大业,后商鞅车裂,然政令仍行;前351年韩国申不害变法,相韩十五年,政局稳定,终其之身,无侵韩者;前307年赵武灵王变革,前后十八年,胡服骑射,习胡人之长,军事崛起,与秦并立。
唯有
楚国,始终在变革与守旧之间,左右摇摆。
前386年吴起变法,短短六年,成效初显,然悼王病逝,吴起被诛,政令废止。前317年楚怀王再启变法,仅仅三年,便听信谗言,罢黜变法,变革再次终止。
变革还是守旧,这个事关国家战略的问题上,
楚国缺少一个明确的、坚定的方向,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方向不一,终徒劳无功。
二、政策频繁更张
七国之间,表相上的合纵连横,说到底都是在谋划自身利益的最大化。所以会有结盟、会有对抗、会有吵架,但这些都是手段,目的在于谋发展或求自保。但很少有像
楚国那般,国策频繁变更。
缺少了长远规划,自然在同秦国的外交中,步步被动,招招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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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318年在魏相公孙衍的运筹下,
六国合纵,楚为纵长,相约攻秦,一时风头无双,
走路都要横着走,政策为“战秦”;前313年张仪入楚,以六百里之地的口头约定,忽悠楚王废除盟约,
与齐断交,楚国的策略改为“和秦”。
等到与齐断交,要交割土地时,六百里变六里,你当楚王是乞丐?为人厚道,但也要面子啊。前312年楚王愤然起兵,策略再回“战秦”。然丹阳会战、蓝田会战、召陵之战,三战三败,屡遭蹂躏。
一个女人出现了,《芈月传》中的芈八子,昔日的楚国公主,今日的秦国太后,又许诺嫁女联姻,美女于前,怒气顿消,策略又变“和秦”。没过多久,
秦国借口楚国太子之事,发动战争,楚王被迫“战秦”。
世界这么乱,纯洁总被骗。楚怀王彻底醒悟,不去主动制定政策,就只能被动接受,战与和的国策,不在于楚而在于秦。
三、组织建设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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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楚国,创始人熊绎,“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征服群蛮。因为多民族的融合,世族势力的存在,楚国政权,
就连其军队,也分作正军、王卒、私卒。正军是为国家的军事力量,楚武王时已有“三军”建制。王卒是楚王的随身卫队,以公族子弟为其兵员,是楚国的精锐部队。私卒楚国贵族的宗族亲军,不属于国家编制。
政令不一、兵源不同,
楚国大将项燕,曾击败秦将李信20万军队。面对复仇而来的老将王翦,双方对峙。按常理来看,秦军客场作战,劳师袭远,不宜僵持。然其有组织保障之优势,后勤充足、士气高昂。
对峙近一年,楚军军心动荡,项燕只能撤退后方休整。王翦正等这一刻,立刻下令,全军出动,发起总攻,
大败楚军,项燕亦死于乱军。
如果楚国组织建设得力,鹿死谁手,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