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王宝钏挖野菜”的梗在网上热传,一个来自10年前的电视剧情节,却在当下迅速蔓延,甚至兴起了挖野菜风潮。
王宝钏原是相府千金,为了爱情嫁给薛平贵,独守寒窑十八年,只靠挖野菜为生。好不容易薛平贵远征西凉归来后,发现丈夫早已娶了别人生了孩子。
因为其悲惨的爱情经历,王宝钏也被赋予了“恋爱脑鼻祖”的称号,网络上也掀起了对“恋爱脑”的新一轮讨论。
恋爱脑,其实是一种爱情至上的思维模式。那些一恋爱就把全部精力和心思放在爱情和恋人身上的人,就被称为“恋爱脑”。
细数历史,王宝钏并不是最早的恋爱脑,唐代很多文献记载了很多为爱情放低自己的“恋爱脑”。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关于爱情的古诗很多,其中崔护的《题都城南庄》或许是很多人懵懂时期的爱情启蒙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去年的一天,我恰巧遇到了那个令我心动的人儿,从微微露出的门扇里看过去,她美丽的面庞和桃花相互映衬,令我久久不能忘怀。今日重游故地,丽人已不知所踪,只有桃花依旧,含笑风中。
年少慕艾,觉得一见钟情的情节是多么令人艳羡,等到长大之后,却发现原来在唯美诗句的背后,暗藏了令人心碎的故事。
相传书生崔护进京赶考,于清明时节外出踏青游玩,一路游玩极为疲累,向一户人家敲门讨水,少女开门递水,含羞对视,情意无声弥漫。第二年清明,崔护回到相见的地方,桃花依旧盛开,但门户却锁着。
崔护不胜惆怅,提笔将诗句写在门上,少女回家之后看到门上的诗句,相思成疾,不吃不喝,抱病而死。过了几天 ,崔护再次上门,出来一位老人,告诉他少女已不在人世。
但格外传奇的是,因崔护的真情,少女死而复生,两人结为百年之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抛开文学的渲染,复活是无法实现的事情。为爱而死,本身就是对自我价值的否定,换位思考一下,假如你是父母,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为了只见过一面的男人香消玉殒,是不是想想拳头都硬了?
小说寄托着人们对于虚构世界的畅想,主角遇到的所有的波澜和苦难只是暂时的曲折,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生活已经很苦了,需要看看小说加点甜。
而在古代,人们也会赋予书中的人物各种爱恨情仇。小说在唐代被称作传奇,唐传奇是中国小说的开端,在文学史上占据极其重要的地位,“唐人小说不可不熟,小小情事,凄婉欲绝,洵有神遇而不自知者,与诗律可称一代之奇”。
其中《霍小玉传》以其曲折的情节结构成为唐传奇中的皎皎明珠,讲述了出身名门的书生李益和青楼女子霍小玉的爱情悲剧。
霍小玉原是霍王之女,“高情逸态,事事过人,音乐诗书,无不通解”,因家庭事故,不得不沦落风尘。
《李娃传》
唐传奇另一个经典爱情小说是白行简所写的《李娃传》,讲述的是妓女李娃和望族士子郑生的爱情故事,但相对于《霍小玉传》而言,郑生才是在爱情中一败涂地的那个人。
郑生原出身于“时望甚崇,家徒甚殷”的家庭,在人财两失之后,不得已以唱挽歌维持生存,其间被其父认出打得半死,赶出家门。
伤痕累累的郑生进一步沦落为社会底层的乞丐,靠乞食为生。之后和李娃相遇,惭愧的李娃被郑生所感动,从风月场所赎身,陪伴在郑生身边,督促他温习文章。
最后郑生以头名高中,也修复了与父亲的关系,李娃也得到家族的认可,还成为朝廷封赏的汧国夫人。
虽然结局是美丽圆满的,但只要一个环节出了差错,郑生都可能陷入十分困窘的局面。他原本是出身名门望族的意气少年,为了爱情,丢失了远大的前程,辜负了家族的期望,甚至成为落魄乞丐。
看来无论男女,一旦恋爱上头,都是有很大的风险的。
爱情的滋味有多么美好?是汪国真的“一个眼神,便足以让心海掠过飓风”,是杨绛的“从今以后,咱们只有死别,不再生离”,是张爱玲的“跟你在一起,我就喜欢做各种傻事”。
爱情是人类永恒的话题,但总是过于热烈地投入一段关系之中,将自己摆到一个较为卑微的地位,无底线地改变自己,甚至为恋人奉上整个世界的行为,需要再三考虑。
恋爱脑的本质其实是自我人格的丢失、安全感的极度匮乏以及精神世界的极度空虚,很多人反对“恋爱脑”其实是在反对过分牺牲自我、付出一切。
正确的恋爱观应该是舒婷的“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永远不要为任何人丢失自我和底气,你是最珍贵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