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继承唐宋以来选官制度,继续开设科举,同时在科举上又有所调整,其中最突出的分为左右两榜,以四书五经作为科举考试内容,有利于理学的推广和少数民族的汉化,同时大省区定额分配制直接影响到后来明清科举。
今山东地区处于北方中原地区,在元代属中书省管辖,是元代“腹里”地区的重要组成部分。
从其四等人制来看,山东地区的居民大多为“汉人”,属科举中的“左榜”;寓居在今山东境内的蒙古、色目人,则参加所在行省“乡试”,然后进入试礼部“右榜”。
元朝开科十六次,共录取进士1139人,其科举进士人数远不及汉唐,与后来明清科举亦不能同日而语,但元朝恢复科举对于鼓励人们读书以及蒙古、色目人的汉化,推动地方文化教育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元代山东经历凋敝、复兴、发展三个阶段。
元初,战争消弭,北方地区重归宁静,各地百废待兴。
之后,山东政区的重新建立,税收刑法的重新划定,南北运河的进一步发展,孔儒思想的与时俱进,地方学校与官学的增设,使山东地区打开了蓬勃发展的新局面。元初到元中期,山东地区政治经济文化已重新走上正轨,而山东地区的发展也是整个国家发展的缩影。
俗言“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对国家来说,社会发展到新程度,统治策略会发生改变,而元朝重开科举制就是最为明显的表现。通过科举考试,山东地区涌现了一批为国效力的臣子,他们在元中后期政治中积极活跃,为元后期朝廷政局的稳定做出了贡献。
由于元代科举文献较为稀少,方志对于进士的记载错误较多,往往误将“乡贡进士”视为进士,导致各方志对元代进士身份的记载真假难辨。
通过对元代文献及明清方志记载的考述,目前可确定为山东籍贯进士大约有75人,另外尚存疑待考的约有19人左右,此外还有误题为山东进士的。就全国各地来看,元代山东进士人数已经比较高了,这也是与山东地区经济文化发展相适应的。
至元代,中国经济重心南移的局面已经形成,全国人口主要分布在江南地区,尤其是江浙地区,因此江浙行省的名额分配是最多的,山东地区名额分配上仅次于江浙行省,总共有三十四个名额。蒙古人、色目人的名额之和基本与汉人名额相当,设有东平区和山东宣慰司两大考区。
元代山东进士在元朝政治中具有重要地位,山东进士是元朝官僚队伍的重要补充源之一。元代科举规模有限,由此走上仕途的官员人数不多,仅占官员总数的十分之一左右。
但科举恢复以后,确实选拔一批杰出人才,也推动文化发展和理学的传播。除汉族士人参加科举之外,一批蒙古、色目人迁入山东地区,弃弓马而事诗书,接受汉文化,并由此走入仕途。
这些进士出身的知事官僚,他们在仕宦和学术上均有成就。其道德、操守也为人称道。或者参与编撰国史和前代正史,进行文献整理,留有大量著述;或者出守郡县,发展学校,整顿吏治,忠于职守。
在山东境内进士中,最为突出人物的是张起岩,蒙古状元普颜不花亦有卓越功绩。他们作为知识型官僚,忠君为民,品性纯良,吏治仕宦成绩显著,受到地方人民的称赞以及后世的表彰。
山东进士在政治实践、政治业绩、文学创作等方面都做出了贡献,为元代政治经济文化繁荣增添的新的色彩。从政绩来看,山东进士表现突出。
元仁宗恢复科举的意图是“得真儒之用”,整肃吏治。
元代吏治问题突出,恢复科举之后,这些进士出身官僚群体,进入仕途后都有较为突出的表现,如张起言、王思诚、盖苗等在朝中敢于建言,刚正不阿,在治理水患、兴修水利工程、处理朝廷事务等方面都各施己能。
从文化建设来看,这些进士走上仕途,最初担任州县佐官,或者进入翰林国史院,参加国史和实录的编纂,张起岩、王思诚等参与宋、辽、金三史编纂,还撰写本朝列传史书,制定朝廷礼仪。
任职地方,多以兴学为己任,修建孔庙和学校,编定地方文献。同时,整治当地陋习陋俗,兴教化,使当地风气焕然一新。从职责来看,大都尽忠职守,持有良好的品行。清代史学家赵翼曾评论:
“元代不重儒术,延祐中始设科取士。顺帝时又停二科始复。其时所谓进士者,已属积轻之势矣。然末年仗节死义者,乃多在进士出身之人”。
元末政治腐败,导致各地农民反抗、起义不断。在农民战争中,这些官员能够尽忠职守,王思诚、孙撝等人英勇作战,以身殉国。元亡后,入明为官者,仍继续忠于职责,施展才能。从学术和文学创作来看,山东进士留下大量诗歌、文集。
其中李好文著有《端本堂经训要义》,又集历代帝王故事,吸取经验教训先后编成《大宝录》、《大宝龟鉴》,这些书籍对于教导统治者为政具有重要意义。
《元诗选癸集·癸之丙》收录了大量李好文、王思诚的诗歌,这些诗歌表达了山东进士内心的情感,丰富了他们的人物形象,也反映了山东进士的文化素养。
元代山东进士为整个元朝政治思想和文化的发展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元代儒学有了新的继承和发展,元代进士的从政理念渗透着儒家思想,山东进士作为元代进士的重要组成部分,既体现了元代进士的共性,又有自己的特色,山东进士在政治实践、文学成就方面都带有地域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