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210-263),字嗣宗,河南开封人。他天赋异禀,博闻强识,好学不倦,八岁时就能作文,终日弹琴长啸,悠然自得。
阮籍为人十分放荡不羁,嗜酒如命,老是喝的酩酊大醉。据《世说新语·宠礼》记载,阮籍母亲死后,他被晋文王司马昭请到宴会上。阮籍却丝毫没有伤心难过的感觉,照样大吃大喝一顿。宴会上的司隶何曾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对晋文王说:“陛下您素来以孝道治理天下,阮籍的母亲死了,他居然如此不成体统,照样喝酒吃肉,应该将他流放到边远之地,以此重整风气。”晋文王说:“阮籍母亲死了,他伤心过度,你不能够与他同忧也就罢了,怎么还能那样说?他身体有病都喝酒,更何况是他的母亲死了呢?”坐在一旁的阮籍,没有停止吃喝,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讲到这里,有人可能会说了:阮籍再怎么性情开朗,总不能连亲生母亲死了,都一点也不伤心吧?
阮籍的确伤心难过。还是据《世说新语·宠礼》记载,阮籍母亲下葬那天,他蒸了个小猪,喝了两斗酒,给母亲下完葬,诀别的时候直言:“母亲啊。永别了。”然后吐血在地,颓废萎靡了良久。
我想,阮籍在司马昭宴会上的表现,一方面是因为“悲痛过度”,做出的事自然不可思议,另一方面则是演给别人看的,目的则是为了不失“魏晋风度”。
此外,还有两个故事可以看出阮籍的性情。有一次,阮籍的嫂嫂要回娘家,阮籍不依礼治,就跟他嫂嫂诀别了。别人就都讥笑他。阮籍却说:“礼仪难道是为我这种人准备的吗?”还有一次,阮籍去王戎(“竹林七贤”之一)家喝酒,醉倒后就睡在了王戎的娇妻旁边。王戎一开始怀疑阮籍要图谋不轨,察看后,才发现阮籍没有那种想法,就不再追究此事了。
这就是真实的阮籍,他豁达乐观,蔑视世俗,服从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