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端文皇后姓博尔济吉特氏,她的名字恐怕很多人知道:哲哲,大概是与皇太极有着天赐的缘分,自己的名字竟然与婆婆“孟古哲哲”如此相似。哲哲还有一个身份,宸妃海兰珠与庄妃布木布泰的姑母,这也是清朝历史上“姑侄”共侍一夫最著名的例子。
若将努尔哈赤的一生划分为多个节点,那么它们是:统治部落;统一建州;统一女真;领导整个草原(后半部分开始,就有他的儿子们参与,草原还未统一,努尔哈赤病逝),几乎每一阶段的发展中间都会穿插进“联姻”的影子。
哲哲出身于蒙古科尔沁部,十六岁时被指婚给二十三岁的皇太极,这一对新人看上去金童玉女,佳偶天成,但是这背后也一定有着“政治”的考虑。她们的婚姻是努尔哈赤,甚至整个女真族野心版图中的一小片。彼时,皇太极虽然年轻,但是家中已有福晋,与蒙古的联姻,还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
有一件事非常值得玩味,公元1614年哲哲以侧福晋的身份嫁给皇太极,但是到了1626年,皇太极继承父亲汗王之位以后迅速将其扶正,立为大妃,准她管理家中事宜。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原本的福晋是否犯了错而被剥夺身份,属于历史缺失的一件,并没有记录。
史学家看待这件事,并不认为是皇太极宠爱哲哲的凭证。哲哲行事作风得体,引得敬重是一方面,另一原因则是皇太极继位之后更加注重与蒙古各部的关系,有的联合,有的打压,逐个击破。1625年,博尔济吉特氏与后金再次联姻,将布木布泰(孝庄)嫁给皇太极,就是一个很好的信号:科尔沁部落与后金的联系加强。因此,皇太极让哲哲成为大妃也就不奇怪了。
比起侄女孝庄,哲哲并没有那么幸运,一生中生育三次,全部是女儿,放在现在并没有什么遗憾,可是在当时她错过的却是孩子的王位继承权。
科尔沁部落的博尔济吉特氏,真是一个神奇的家族,几乎清朝初期每一个名人背后,都有他家一个姑娘,并且都可以引出一段心酸往事:努尔哈赤某个福晋安布;皇太极的三个妃子,哲哲,孝庄,海兰珠;多尔衮的正妃;多铎的王妃……试着想象,他们全部来自于同门同户,官方互相尊称,可是私下里姑妈、姐姐的叫着……
值得一提的是,多尔衮的王妃,是个奇人,她同时也是哲哲的妹妹。根据史料记载,多尔衮十三岁时便娶了她,之后相守二十五年,两人的感情非常深厚,王妃死时,多尔衮悲痛很久。后来福临登基,多尔衮为皇父摄政王,第一件事便是追封自己的妻子博尔济吉特氏为元妃,第一个正统妻子之意,可见这份独特的情义。多尔衮去世,顺治追封其为皇帝,元妃为皇后,但是一年过去,剥夺封号,坟墓被挖。这一来一去之间,是帝王心术的表现,也是政治斗争的代价。又过百年,乾隆登基,公证评价多尔衮“功劳大过错误,开国第一人”为他恢复爵位,妻子博尔济吉特氏再一次被尊元妃。
回看哲哲,虽然她的人生没有什么惊涛骇浪,但是不可否认,她的智慧,平静是其他人没有的。首先,多年处于中宫之位,却没有留下任何“处事偏颇”的记载,反而让皇太极敬重她;朝中,朝外没有一个儿子手握大权,却依旧可以处于绝对的最高地位,福临朝时,皇帝与孝庄都敬她爱她;福临登基之前的暗流涌动,世人皆歌颂孝庄处事不乱,但其实这位皇后姑姑的作用不可忽视……等等事件都可证明,哲哲是个智慧的女子。
后记:文中提到多尔衮与王妃的感情深厚,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是专情的。历史中的多尔衮很多情,多次在民间寻找美女,侄子豪格死后还把他的两个福晋娶回府中。这背后有什么原因无从知晓,但至少表面上看,多尔衮挺花心的。
本文参考资料:《清史稿》《多尔衮摄政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