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古代造船场景
东吴水军基地设在瑞安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首《临江仙》因电视剧《三国演义》而广为传唱,东汉末年的英雄故事为人们津津乐道。足智多谋的诸葛亮、单刀赴会的关云长、七进七出的赵子龙、羽扇纶巾的周公瑾,每一位三国人物都有着自己的拥趸;水战无敌的东吴、偏居川渝的蜀汉、军力最强的曹魏,三个割据政权都有着各自的优势。
作为水网遍布的江南地域政权,东吴外有黄海、东海、南海等漫长海岸线,内有长江、钱塘江、闽江、湘江以及太湖、洞庭湖、鄱阳湖等大江大湖接连成网,在与魏、蜀的分界上也基本上以长江、湘江为界,是为“三江之固”,加之水兵擅操舟、长水性,舟船坚且巨,东吴的水军自然水战无敌。
那么这些坚船是在哪里建造的?《瑞安市志》中有关于三国东吴在东南沿海大力兴建水军基地的记载。
红色处为古时横屿船屯的大致位置
吴赤乌二年(239),东吴在罗阳(瑞安旧称)横屿(今平阳昆阳至宋埠一带)修建了一座官营造船工场——横屿船屯,与福建温麻船屯、广东番禺船屯同为东吴江南的三大造船基地。
魏晋时期横屿一带盛产豫樟,这种樟木防虫蛀且坚硬、耐腐,是造船不可或缺的主要原料。船屯专门设有典船校尉监督造船,来自瑞安当地以及东吴其他地区的工匠于此修建战船。来自东吴各地的巨木、麻布等材料源源不断地运至瑞安,而一艘艘坚船则源源不断地由此地开赴战场。2007年平阳鳌江挖出沉埋千年的香樟木,有专家推测可能就是当时运至横屿船屯的珍贵木料。
挖出来的巨樟,平放时根部比围墙还高。戴乃杰/摄
据说,孙权座舰与瑞安母亲河——飞云江同名,唤作“飞云号”,这艘五层楼船便出自横屿船屯。飞云号可乘3000名士兵,扬起的风帆能伸展开几十米,船上的楼,应该是抵御敌人攻击的矮墙。这艘“瑞安制造”的巨舰正说明了当时瑞安在造船方面的能力。
汉代后期的楼船模型
瑞安先人也是“船家人”
瑞安陆地在江河沉积连片之前,水网密布,与大部分东吴疆域的人们一样,当时的瑞安人泛舟水上,以水为生。东吴朝廷甚至因为百姓皆浮船江长、荒废农田而不得不下诏劝农务本。可以说舟船在当时瑞安人的生活中占据了极其重要的地位,就像福建地区的船家人一样,以船为家。
温州博物馆的历史馆展厅内的独木舟
温州博物馆的历史馆展厅内展出了两艘1967年发现于温州西山自来水厂扩建工程工地的独木舟,长约9.7米,由一整棵粗壮的大树刳成,舟内侧首尾处分布有方形孔洞。据推测,孔洞为卯眼,两舟并列时,用长形横木安装在卯眼上,用绳捆扎舟体,铺上甲板,就完成了两舟合一的变身,又稳又能装货。据推测这种“刳木为舟”的独木舟可能来自东晋时期。
当时各县界域现已难考,但是这种集合温州人智慧的便利舟船应当在当时的温州境内为人们所热捧。可以想见,当时的瑞安人乘坐这种独木舟,从飞云江出发,沿着四通八达的水网南来北往。
而在日常行舟中,舟船难免会出现裂缝、漏洞,聪明的瑞安先人便将海蛎壳烧成灰,拌入桐油,成为极有瑞安特色的修补剂——桐油蛎灰,既能修补海船、管道,又能填塞瓦房漏雨裂缝,可谓利器,这类工具直至现在依旧会被造船匠人经常用到。
亿元名画上有瑞安大船
山海变迁,瑞安的地理环境在飞云江、温瑞塘河等域内江河的作用下拥有了大片的平原,瑞安先人开始在瑞安城内、山村中聚族而居。虽然不再是船家人,但是船舶并没有淡出他们的生活。近海捕鱼、渡江过河、远洋贸易,大量需要船舶的生产生活场景让瑞安当地的船舶行业飞速发展。
在瑞安博物馆的大厅里,一副高15米、宽6米的大型浮雕贯穿3个楼层,浮雕内容取自元代温州籍著名画家王振鹏的作品《江山胜览图》,呈现的是元代瑞安的船舶模样。
《江山胜览图》中的瑞安城和船舶
这幅《江山胜览图》绘于元代英宗至治三年(1323),就像《清明上河图》一般详细记录了当时的生产生活景象,2012年曾在拍卖市场上拍出上亿元的天价。画上呈现了天台山、温州城、大罗山、仙岩寺、瑞安城、宝坛寺等部分,画有蒙古族、汉族人物共计1607人,大小建筑494幢,舟楫船舶88艘,骡马牲畜108头,翎毛飞禽87只以及桥梁若干,可以从这幅画中看出元代飞云江江景及瑞安县城的情形,还可以了解到近700年前的瑞安船舶情况。
这幅画展现了蒙元灭宋战争之后,沿海城市因其海运外贸优势而异常繁盛,瑞安城在此环境下展现出的勃勃生机。
参考文献:
1.《三国以前浙江发展中的几个问题》王志邦 黄佩芳
2.《横屿船屯的设立与建制问题探析》翁建刚 谢晓燕
3.《3米粗珍贵巨樟沉埋鳌江千年》黄之宏
4.《一片繁华海上头·温州与海上丝绸之路》金柏东 金丹霞/编著
5.《瑞安船舶历史(中):万里风樯看贾船,人间鱼蟹不论钱》林晓
编辑:凯哲
美编:小叶
审读:何光明
审核:欧兴俊
终审:陈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