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是闽粤赣三省交界的边远县,1969年阴差阳错,有八千多厦门思明区的知识青年被发配到这里插队落户,分散在各个公社下属的近百个生产大队,也就是如今的镇与村的概念。
我们到了武平当地之后才明白,武平并非铁板一块,武平北部的四个公社永平、桃溪、大禾与湘店统称武北,更山地更偏远更落后,我就被安排在其中的永平。
到了永平公社所在地帽村后才知道,还要步行二三十里,才是我们当时那一批150多个厦门毛孩子落脚的闽赣边村——昭信村和唐屋村。两村的厦门知青从此惺惺惜惺惺,堪称一条藤上的两颗苦瓜,别的不说,那可是一个出门靠步行的年代……尽管此后的10多年里,厦门知青陆续逃离了边缘落后的武平村落,却也留下了刻骨铭心的青春记忆……
厦门知青重回故乡厦门后很长的一段岁月一直默默无声,大多活得十分辛苦,共和国所有的不幸,改革开放的所有成本,都逐一落实到他们来者不拒的肩头,忍辱负重,从稚嫩到坚忍,奋力前行,他们被世人认为是新中国一代最能吃苦的人……
改革开放之后又陆续有八万武平客家子弟奔赴厦门特区,从此开启并延续了这一段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山海情缘,举世无双,厦门的武平,武平的厦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包容。
昨天,唐屋和昭信的厦门老知青在酒店里举行小范围的重聚,往事如梦,却历历在目,今生今世,有武平这碗老酒垫底,人生又有什么酒不敢面对?哦,原来患难之交与酒肉朋友是可以高度契合滴!
单纯语文,抑或望文生义,“昭信”似乎有日本京都的意蕴;而“唐屋”甚至古色古香,曲径通幽,但是于我,至少于我,绝对不是那么回事……就此我要正告“百度”等所有的搜索引擎!
所谓的“老知青”指的是以“1966——1968老三届中学生”为代表的苦命人,基本年过七旬,大家忍不住扯起那一位位已经过早离开人世的知青兄弟姐妹,不胜感慨,健在就是我们珍贵的幸福:有些往事可以重提,可以重温,可以公说婆说,但绝对不能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