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书法又不是竞技体育,不能这样去比较的。清代的刘熙载在《艺概》中曰:
“书,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而已。”书法是书家审美、性情、才智、思想的综合表现,王羲之有七个儿子,只有献之在后世与其父并称“二王”,而其他的孩子据说写字也不错,但为什么没有称“三王”或者“四王”呢?这其实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家里有一个号称“书圣”的老爸,孩子们一辈子都可能被父亲的英名所罩,很难再达到或者说超越父亲的影响。但献之已经能与羲之并称了,说明他已经超越了他的父亲了。
但是献之的超越不是说他的书法就比他的父亲好,而是突破了羲之的书法风格,另外创造出一种书法风格,能写出自己特点,这就是超越。而不是非要比个高下,排个名次,不是那样的。
同样是父与子,再看看几百年后的米芾和他的儿子,米友仁一辈子都在他父亲米芾的影子里没有走出来,甚至连他老爸的高度都没达到。还有元代的赵孟和他的孩子们,也是这样,都继承了父亲的艺术细胞,但都没有达到父亲的高度。同样命运的还有明代的文征明父子,他们几对父子的命运都是一样一样的。
汉魏之际,士大夫之间流行的正书、行书、草书都带有浓浓的隶意,后来经过王羲之的总结与改造,幡然一变,从结构姿态和笔法体势上,都呈现出一种与前代书风不同的妍媚新奇的书风。在书法艺术领域内完美体现了魏晋风度,虽然新奇但又没有流入疏狂,符合儒家的文质彬彬和中和的审美思想。
而王献之在其父羲之的基础之上,创造了非草非行的书法体势,徐浩在《论书》中名之曰“破体”。王羲之的行草书往往是行书中夹杂着几个草书的写法,而王献之的《十二月帖》则创造了被后世竞相学习的一体书。
后世的张怀对献之的书法评价甚高,称其“逸气盖世,千古独绝”。他对献之与羲之的看法是:“若逸气纵横,则羲谢于献;若簪裾礼乐,则献不继羲。”献之与羲之一脉相承,但体势更为宽博,笔法从内变为外拓,意态更加放纵自由,风格更加妍美。
王献之在东晋后期打开了行草之门,在原有的魏晋书风的基础上,推陈出新,明项穆赞曰:“书至子敬,尚奇之门开矣。”
王献之如果不是早亡,其晚年书法会超过其父王羲之?
王献之从父学书,取其部分书法精髓,依然还没有达到其父水平,这是书史已经有了断论,从孙过庭的《书谱》已有评价,但是从草书境界,因为王献之性不羁,而有意性高与其父。萧散的笔意为米芾,张旭,王铎都有的尊崇。
因此其草书对后世影响颇大。由此说,王羲之与王献之的书法应该说各有千秋,因为影响力不同,王献之留下的笔墨不多。出名的中秋贴,后人判断似乎是摹体。
假若是不早亡,其晚年的事大成就肯定比现在还要有高度,但是若比肩其父,依然不可能,因为献之性情属于不羁放纵,从行书楷书来说依然不会超过其父,仅仅在草书境,有可能创作出妙品,
这个问题是猜测而已,没有实际性的意义,对于艺术高度,各自都有的书写其妙。对于古人,我们因为不是。那个时代人,加上几千年的历史,不可能评出孰能为一二。
如此理解,如此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