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生的意义和价值存在着某种“意味深长的模式”。人物传记是“文学是人学”的经典实践,作家、传主、读者之问的交流与对话是人物传记的特点,也是难点,尤其是科学院院士的传记,因其专业性、学术性、研究领域的高深性,而存在着传主与作家、作品与读者之问沟通的“天堑”。徐光荣的叙事策略是以第一人称叙事的限知视角带领读者从美目的爱因斯坦雕像引到深夜的蒋新松雕像,远观敬仰;再以朋友问共赏音乐、对话将科学家还原为与你我一样的普通人,近处增加亲切感。但对德彪西的《大海》、贝多芬的《命运》的推崇与欣赏则说明了作为科技帅才的蒋新松的雄才大略和崇高情怀,说明他的机器人研究事业和梦想是与罔家的发展、民族的振兴、经济的腾飞息息相关的。为了这样伟大的事业立下了“活着干,死了算”的誓言。这种直接干脆、绝不拖泥带水的气象与豪情是对东北抗战精神的继承与延续,也是作为东北振兴与发展基石的“长子情怀”,更是新时代辽宁精神的根基。尽管我们对CIMS(计算机集成制造系统)和智能机器人一无所知,对CR-OI潜深6000米的水下机器人毫不了解,但对因带病工作六十六岁阖然而逝的蒋新松肃然起敬,对七十多岁带病坚持写作的作家心怀敬意,科学家与作家的“心灵脉络”同时向读者敞开,那是大海,也是命运;既是个人的,也是国家的,更是对“我们要用脚踏住,自己的歌喉”的气概的赞叹。因此,《蒋新松传》是“英雄”的赞歌。“罗曼罗兰所说的英雄,并不是走遍天下无敌手的江湖豪杰,也不一定是功盖千秋的大伟人,甚至不一定是个胜利者,但他们肯定具有一种内在的强大生命力,使他们在任何逆境中都不放弃奋斗;他们饱经忧患,历尽艰辛,却始终牢牢把握着自己的命运,以顽强的意志去战胜一切困难,竭尽努力使自己成为无愧于‘人’的称号的人”④。人之所以为人乃在于有区别于动物的类本质,人的意义和价值存在着某种“意味深长的模式”⑤(significantpattern)。因为马克思主义者宣称人生有意义,但其意义并不是某个主体(如上帝)所赋予的,而是“存在着某种意味深长的叙事深植于现实中,即便它不是有任何超人的源头”⑥,即人生的意义存在于现实生活中。作为文学哲学家,徐光荣开始了对蒋新松的内在的强大生命力和某种“意味深长的模式”的哲学追索和文学呈现,而这也是徐光荣超越其他传记作家的独特之处。第二,追问人生的意义是哲学基本问题之一,是元理论问题。无论作为“类”的本质,还是作为单个个人。比如,米兰昆德拉认为“古希腊哲学探询世界问题,并非为了满足某种实际需要,而是因为‘受到了认知激情的驱使’”。而且,追问人生的意义是人类永恒的可能性,是人之所以为人的要素之一。童年时期的颠沛流离使蒋新松对祖罔强大的认知有了深刻的体悟;母亲的教诲使她养成了“持之以恒”的精神品格;自小长在长江边的优美自然环境中使他对大自然充满好奇心。小学毕业照后面蒋新松白评:一个伟人在成长。中学时代,蒋新松已经开始反思自身存在的价值,在作文中立下了远大的志向。这是蒋新松的自我叙事,就像每一个孩子在启蒙阶段所经历的一样。徐光荣却以一个作家的敏感发现了其中不平凡的价值,这从徐光荣的传记叙事从蒋新松喜爱贝多芬的《英雄》、德彪西的《大海》开始描述,从爱因斯坦雕塑的联想,从同属于江阴人的徐霞客的历史文化追溯,从蒋新松阅读《达尔文传》《哥白尼传》《爱迪生传》开始产生的价值判断,最终落脚点于蒋新松对人生意义问题的自我追问和求索:他走出教室,此刻,正是皓月当空的午夜,静静的夜空里,闪烁着数不清的星星,他想,一个人的一生,是做个闪烁光芒的星星呢?还是做一闪即逝的彗星呢?人的一生该怎样度过呢?“人生到底为什么?”这是一个古老的富于哲思的课题,几乎历史上每个人物都曾面对其千思百虑。英雄一世的曹孟德,既写下了“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豪言,也曾发出“人生如梦,为欢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的叹息。蒋新松这时觉得,追求权欲者,是不足取的,暴君虐政给人留下的是千载骂名;追求金钱,也不值得,贪欲者往往在纸醉金迷中埋葬了自己的青春;他特别崇敬科学家,他觉得科学上的重大成就,造福于人类,也影响着世界的进程。于是,在一次作文课上,他在作文中写下了自己的志向
徐光荣的叙事策略是以第一人称叙事的限知视角带领读者从美目的爱因斯坦雕像引到深夜的蒋新松雕像,远观敬仰;再以朋友问共赏音乐、对话将科学家还原为与你我一样的普通人,近处增加亲切感。但对德彪西的《大海》、贝多芬的《命运》的推崇与欣赏则说明了作为科技帅才的蒋新松的雄才大略和崇高情怀,说明他的机器人研究事业和梦想是与罔家的发展、民族的振兴、经济的腾飞息息相关的。为了这样伟大的事业立下了“活着干,死了算”的誓言。这种直接干脆、绝不拖泥带水的气象与豪情是对东北抗战精神的继承与延续,也是作为东北振兴与发展基石的“长子情怀”,更是新时代辽宁精神的根基。尽管我们对CIMS(计算机集成制造系统)和智能机器人一无所知,对CR-OI潜深6000米的水下机器人毫不了解,但对因带病工作六十六岁阖然而逝的蒋新松肃然起敬,对七十多岁带病坚持写作的作家心怀敬意,科学家与作家的“心灵脉络”同时向读者敞开,那是大海,也是命运;既是个人的,也是国家的,更是对“我们要用脚踏住,自己的歌喉”的气概的赞叹。因此,《蒋新松传》是“英雄”的赞歌。“罗曼罗兰所说的英雄,并不是走遍天下无敌手的江湖豪杰,也不一定是功盖千秋的大伟人,甚至不一定是个胜利者,但他们肯定具有一种内在的强大生命力,使他们在任何逆境中都不放弃奋斗;他们饱经忧患,历尽艰辛,却始终牢牢把握着自己的命运,以顽强的意志去战胜一切困难,竭尽努力使自己成为无愧于‘人’的称号的人”④。人之所以为人乃在于有区别于动物的类本质,人的意义和价值存在着某种“意味深长的模式”⑤(significantpattern)。因为马克思主义者宣称人生有意义,但其意义并不是某个主体(如上帝)所赋予的,而是“存在着某种意味深长的叙事深植于现实中,即便它不是有任何超人的源头”⑥,即人生的意义存在于现实生活中。作为文学哲学家,徐光荣开始了对蒋新松的内在的强大生命力和某种“意味深长的模式”的哲学追索和文学呈现,而这也是徐光荣超越其他传记作家的独特之处。第二,追问人生的意义是哲学基本问题之一,是元理论问题。无论作为“类”的本质,还是作为单个个人。比如,米兰昆德拉认为“古希腊哲学探询世界问题,并非为了满足某种实际需要,而是因为‘受到了认知激情的驱使’”。而且,追问人生的意义是人类永恒的可能性,是人之所以为人的要素之一。童年时期的颠沛流离使蒋新松对祖罔强大的认知有了深刻的体悟;母亲的教诲使她养成了“持之以恒”的精神品格;自小长在长江边的优美自然环境中使他对大自然充满好奇心。小学毕业照后面蒋新松白评:一个伟人在成长。中学时代,蒋新松已经开始反思自身存在的价值,在作文中立下了远大的志向。这是蒋新松的自我叙事,就像每一个孩子在启蒙阶段所经历的一样。徐光荣却以一个作家的敏感发现了其中不平凡的价值,这从徐光荣的传记叙事从蒋新松喜爱贝多芬的《英雄》、德彪西的《大海》开始描述,从爱因斯坦雕塑的联想,从同属于江阴人的徐霞客的历史文化追溯,从蒋新松阅读《达尔文传》《哥白尼传》《爱迪生传》开始产生的价值判断,最终落脚点于蒋新松对人生意义问题的自我追问和求索:他走出教室,此刻,正是皓月当空的午夜,静静的夜空里,闪烁着数不清的星星,他想,一个人的一生,是做个闪烁光芒的星星呢?还是做一闪即逝的彗星呢?人的一生该怎样度过呢?“人生到底为什么?”这是一个古老的富于哲思的课题,几乎历史上每个人物都曾面对其千思百虑。英雄一世的曹孟德,既写下了“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豪言,也曾发出“人生如梦,为欢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的叹息。蒋新松这时觉得,追求权欲者,是不足取的,暴君虐政给人留下的是千载骂名;追求金钱,也不值得,贪欲者往往在纸醉金迷中埋葬了自己的青春;他特别崇敬科学家,他觉得科学上的重大成就,造福于人类,也影响着世界的进程。于是,在一次作文课上,他在作文中写下了自己的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