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父子读西汉”系列故事(6)——陈胜之死(注:头条APP里打开此文后,可点击右上角“耳机”自动播放语音)其实陈胜原本有机会走向秦都咸阳的。因为他手下一个猛人——周文。周文,也叫周章,战国时期,曾在“战国四公子”之一的春申君黄歇手下打过工,还跟着楚国大将项燕打过仗,阅历丰富,颇懂兵法。陈胜交给周文的作战任务,是直捣函谷关,打进咸阳城。在陈胜派出的几路大军中,数周文这一路任务最艰巨,但偏偏他这一路,进展最神速。
秦二世胡亥为什么呢?周文最初西进,人马并不多,但因秦二世听信赵高谗言,把这次农民起义当成小打小闹的盗贼,没有第一时间组织起有效抵抗。
赵高天下初反时,沉迷享乐的秦二世胡亥同学奉行的是“鸵鸟主义”——不管臣下对他说什么,他的反应不是“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就是“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他这态度,秦军怎么抵抗?各地的郡守、县令怎么会帮秦朝卖命?所以陈胜起义初期,基本上没有遇到强大的抵抗,节节胜利。周文军一路所向披靡,不断有降兵和新人加盟,打到函谷关时,已有十万甚至数十万之众。很快军队来到秦都咸阳东面仅百余里的戏县。朝廷如果再不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咸阳即将沦陷。
秦二世胡亥醒过神来,满世界抓人打仗,才发现无将无兵可用。胡亥与群臣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危难时刻,“少府”章邯(hán)挺身而出,愿领兵平叛。
章邯陈胜造反时,章邯正负责监造骊山皇陵工程,并非在职将军。章邯建议:“此时调集周边郡县的军队已来不及,不如赦免正在骊山建皇陵的数十万囚犯和奴隶,派他们迎敌。”胡亥没有其他选择,只得同意。一路大胜的周文,就这样败给了章邯。秦二世二年、即前208年十一月,被章邯追击数月、一路东逃的周文在渑(miǎn)池自杀。
章邯周文之死,对陈胜来说,是一个重大噩耗,也是楚军从胜利走向失败的重大拐点。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紧接着,陈胜又丧失了一员大将。谁?陈胜最初起义的搭档吴广。周文进击咸阳时,吴广正率主力攻打荥(xíng)阳。荥阳是通向关中的重要通道,加上附近还有一个秦帝国大粮库敖仓,属兵家必争之地。
因为荥阳城坚兵众,吴广一直久攻不下。等到周文兵败的消息传来,吴广军内部先乱了。吴广部将田臧(zāng)认为,章邯的秦军迟早要来救荥阳,等他们来了,我们必败。不如留少数人围荥阳,大部分精锐去敖仓,主动迎战秦军。吴广反对这个作战方针,没想到田臧居然假借陈胜的命令,杀死吴广,将他的头献给陈胜。
吴广被杀这件事有点匪夷所思。吴广是创业元老,是陈胜的起义搭档,在楚军地位仅次于陈胜。田臧假冒陈胜的命令,说杀就杀了,其中甚是蹊跷。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陈胜不仅没有惩罚田臧,反而封他为楚国令尹和上将军。
陈胜封田臧田臧按之前计划的,率精锐在敖仓迎战秦军,很快战死。章邯乘胜追击,率军来到荥阳城外,将围荥阳城的楚军全部包了饺子。吴广之死,敲响了陈胜张楚政权的第一记丧钟。如果说周文自杀,是败于外敌,那么,吴广之死,就是死于两人的内斗和陈胜对他的猜忌。任何一个团队的瓦解溃败,内因永远大于外因。两根顶梁柱一倒,陈胜的张楚政权也就完了。陈胜的死法更可叹。章邯拿下荥阳后,所向无敌,打陈胜打得逃至城父县。
陈胜被杀陈胜闭城死守,打退章邯数轮进攻,万万没想到车夫庄贾突然反水,将其杀害。
至于车夫为什么要杀陈胜,想来无非两种可能:或者他恨陈胜,或者他被秦军收买了。此时是前秦二世二年(前208年)十二月,距离“大泽乡起义”不到半年。松鼠父子读西汉
小松鼠问:“我有一个问题:陈胜是前209年七月起义,死于前208年十二月,应该是一半年左右才对,怎么说不到半年呢?爸爸,您是不是写错了?”松鼠爸爸笑道:“是这样,秦朝时以每年十月、而不是一月,为一年的开始。陈胜是秦二世元年(前209年)七月起的兵,到九月,还是秦二世元年。可是到了十月,就是第二年,就进入秦二世二年(前208年)了。这时,距离前209年七月,只有3个月,而不是15个月。到十二月,自然就只过了5个月左右,不到半年。”“原来是这样。”小松鼠笑道,“又涨知识了。”“这个一定要记住。因为后面的故事还会涉及到这个问题。”“好的。”小松鼠又问,“章邯之前担任的‘少府’是个什么官?他为什么这么能打仗?”“‘少府’是一个为皇室管钱理财和提供生活服务的职能机构,吃喝拉撒睡等事全管,大致相当于后代的内务府。至于章邯,应属军事天才,是秦王朝的最后保护神。若不是他,秦朝亡国时间还要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