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昭业登上帝位,成为齐国皇帝,改元隆昌。
从萧昭业登基开始,南齐步入刘宋后尘,大肆屠杀宗室,内乱不止。
萧昭业继位之后,寻欢取乐,为所欲为,每天在后宫厮混,不论尊卑长幼,都恣意笑谑。
因见世祖的妃嫔都年华已逝,便把心思放在父亲生前的几个宠姬身上,这些妃嫔有的正值妙龄之年,有的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其中有一霍家碧玉,年龄最稚,体态风骚,父亲萧长懋在世时,也因她柔情善媚,对她格外怜爱。
此时的霍氏寡居寂寞,感物伤怀,无限凄楚。
萧昭业知情识趣,与这位庶母眉来眼去,一个自得风流,一个若即若离,巧为迎合,你有情,我有意,哪顾什么礼义廉耻,渐渐地竟然勾搭上手。
宦官徐龙驹也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奸佞,竟然撮合两人,从旁怂恿,秘密为他们安排。于是云房月窟,暗里筹谋,海誓山盟,说不尽的鸾颠凤倒,描不完的蝶浪蜂狂。
为了更好地成全二人,徐龙驹又想出一个办法,跑去对皇太后说霍氏想出家为尼。不知情的王太后信以为真,让徐龙驹将霍氏带出宫去,成全她的心愿。
徐龙驹带领着霍氏,直接去了西宫。
萧昭业得到霍氏后,彻夜交欢,恣情行乐,并把霍氏改为徐氏,以避免宫廷里的私议。
由于霍氏是萧昭业的庶母,现如今又成为枕边人,一女先后侍奉父子二人,所以齐宫丑史,就显得格外扎眼。
更为丑陋的事,便是皇后何婧英也是一个性开放者。当初为太孙妃的时候,何婧英曲意奉承,将好淫的萧昭业侍候得如醉如仙。魏晋南北朝的人好房中术,讲究性生活质量,想必何婧英的房中术十分了得,故而两人很恩爱。
萧昭业除了找女人,还有一个爱好,就是找一些美少年做跟班,是否同性恋不得而知,因为同性恋对异性不感兴趣,萧昭业对女人的兴趣并未见减退。
侍书人马澄,年少貌美,是萧昭业的弄童。何婧英对马澄一见钟情。萧昭业为皇太孙的时候,因进宫侍奉齐武帝萧赜,何婧英一个人耐不住孤帐独眠的寂寞,便与马澄勾搭成奸。
一次,何婧英伸出素臂与马澄掰手腕,萧昭业竟在一旁拊掌大笑,
可见他对这个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人并不介意。
太子去世,老皇帝病重,萧昭业进宫侍奉老皇帝的时候,曾给西州的何婧英去过一封信,信中什么没说,只在中间写了一个大“喜”字,外面环绕三十六个小喜字。何婧英接信的时候,正在同马澄寻欢,看过信后,随手交给躺在身边的马澄,马澄看信后,笑道:“恭喜皇后娘娘母仪天下。”
萧昭业登基后,何婧英升为皇后,虽然与萧昭业仍然恩爱,但萧昭业喜欢尝鲜,见一个,爱一个,见两个,爱一双,很少到皇后宫中落宿。
何婧英虽贵为皇后,仍然孤帐独眠,独宿中宫。
恰好又有一个美少年进入何皇后的视线,他就是侍书杨珉。
杨珉生得面白唇红,风姿楚楚,何皇后看在眼里,暗令宫女将他引进内宫,赐宴调情。
杨珉原是个篾片朋友,既承皇后这般厚待,还有什么不依,数杯酒罢,携手入帏,一番云雨,何皇后大呼过瘾,私下对宫人说:
“与杨郎一度,胜余人十度。”
为什么呢?原来杨珉不但年轻貌美,还有一个与嫪毐相似的阳具,让女人如醉如仙。
一天,萧昭业前往后宫,当时何皇后正与杨珉相拥而眠,宫女慌忙报告,说皇上驾到。何皇后慌乱之间,来不及梳洗,头发散乱地出来见驾。萧明业问她白天怎么还睡觉。
何皇后笑道:“我正在梦中与陛下取乐,不意陛下来了,妾余欢未尽啊!”
萧昭业也笑了,说:“打断了你的好梦,还你实在之乐,何如?”二人于是宽衣解带,白昼恣意淫荡。
自此以后,萧昭业与公开庶母鬼混,何皇后私下与幸臣同眠,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各自寻欢。
萧昭业不但好色,而且还好玩,登基之后,就与左右侍从穿上民服在闹市中游走戏玩,还喜欢在父亲崇安陵的墓道中扔掷泥巴、比赛跳高,做种种粗鄙下流的游戏,使劲赏赐侍从人员,动辄成千上万。
武帝生前聚敛钱财,上库中存有五亿万之多,斋库中所存也多于三亿万,至于金银布帛更不可胜计,而
萧昭业即位还不满一年,就挥霍将尽。
他经常进入主衣库,让何皇后以及宠爱的妃子们用各种宝贵器具互相投击,直到把它们打破成碎片,以此玩笑取乐。
即位不到一年时间,府库空了,宠臣富了,宫廷乱了。
萧鸾上书劝谏说:“朝廷之事,臣可以效力,宫禁之内,还要陛下肃清,不要让天下人笑话啊!”
萧昭业不但不听从,反而还心生忌怨,想把萧鸾除掉。
由于尚书右仆射鄱阳王萧锵曾被齐武帝厚爱优待,萧昭业私下对萧锵说:“你以为萧鸾这人如何?”
萧锵为人向来平和谨慎,回答说:
“萧鸾在皇室宗族中年岁最长,而且接受了先帝的托嘱,我们都年幼,朝廷中可以依赖之人唯有萧鸾,请陛下不要以他为虑。”
萧昭业默然,回宫后对徐龙驹说:“我想与萧锵一起合计收拾掉萧鸾,萧锵不同意,而我独自一人又不能办到,那么只好让萧鸾继续专权一阵子了。”-萧昭业的所作所为,惹恼了当朝的一位宰相,此人便是尚书令西昌侯萧鸾。萧鸾是南齐开国皇帝萧道成哥哥的儿子,萧昭业的叔祖。
武陵王萧晔虽然也受到萧昭业的倚重,但资历不及萧鸾,所以遇事推让。竟陵王萧子良要避嫌,遇事往往缄口不言。萧鸾因拥立萧昭业而被委以重任,朝政几乎全由他把持。
萧鸾闻到了对自己不利的气息,情急智生,由忧生愤,谋划废除萧昭业,另立新君。因此叫来镇西谘议参军萧衍一起密谋。
萧衍当即表示赞同,但劝他静待时机,不要轻举妄动。
萧鸾怅然道:“我观世祖那些儿子,多半庸弱,唯独荆州刺史随王萧子隆是个人才,想召他回京,又担心他不听从。”
萧衍回答说:“
随王这个人虽然美名外传,其实非常平庸顽劣。他身边没有一个智谋人物,手下武将中他只依靠司马垣历生和武陵太守卞白龙。垣历生和卞白龙这两个家伙是唯利是图之徒,如果以显要的官职引诱他们,没有不来的道理。至于随王本人,仅用一封信即可请到。
萧鸾采纳了萧衍的计划。于是,就征召垣历生为太子左卫率,卞白龙为游击将军,垣、卞两人一起来了。接着,又征召萧子隆为侍中、抚军将军。
豫州刺史崔慧景是齐高帝萧道成、齐武帝萧赜的旧将,萧鸾对他有疑心,就派遣萧衍为宁朔将军,戍守寿阳。崔慧景害怕了,穿着白色衣服出城迎接萧衍,萧衍对他大加安抚。
清理了外患,萧鸾便着手处理宫中之事。
经过摸排分析,行废立之事,征南咨议萧坦之和卫尉萧谌最有可能成为阻碍,二人是萧昭业的心腹,掌控宿卫重兵,如果拼命保护萧昭业,事情就很难办。于是,萧鸾找尚书王晏商量。王晏说:“这两个人可以晓以利害,必可动其心。”并表示愿意做说客。萧鸾当然求之不得。
王晏于是秘密结交萧坦之、萧谌,劝行废立。
二人初尚犹豫不决,但见萧昭业怙恶不悛,担心会受到牵连,渐渐改变了态度,愿意依附萧鸾,暗地里在宫中充当萧鸾的耳目。
萧昭业居深宫,群臣很少能见到他,唯以萧坦之、萧谌是祖父时的旧人,收为亲信,得以出入后宫。萧昭业凡亵狎宴游,也都带着他们。
故此,萧鸾有什么事要上奏,都是通过二人转达。
这一天,萧鸾以杨珉淫乱宫掖为由,派萧坦之向萧昭业奏请诛杀杨珉。萧昭业转告何皇后。何氏大惊,哭着说:“杨郎好少年,无罪过,为何要杀他?”
萧昭业转头问萧坦之原因。
萧坦之附在萧昭业耳边说:“此事别有用意,不可让第二个人知道。”萧昭业屏退左右,甚至连何皇后也让回避。
何皇后虽然不愿意,见萧昭业态度坚决,极不情愿地离开了。
萧坦之小声对萧昭业道:“杨珉与皇后有奸情,外间传得沸沸扬扬,此人不可不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萧昭业愕然道:“真有这回事?那你就快去动手吧!”
萧坦之领命,忙去拿下杨珉,押去行刑。
何皇后闻报,在萧昭业面前下跪哀求,哭得泪人一般。萧昭业也觉不忍,便命左右传出赦诏。萧坦之早就料到有这样的后果,一经推出杨珉,立即处决。
赦文传到的时候,杨珉已头颅落地了。
萧鸾第二个要除掉的人是萧昭业的宠监徐龙驹。
他吩咐萧坦之贿通内侍,让内监向何皇后告密,说杨珉之所以获罪被杀,是徐龙驹使人去告发的。何皇后不辨真假,跑到萧昭业面前,恳请杀掉徐龙驹。萧昭业还没有答应,萧鸾的奏折也递上来了,内容是弹劾徐龙驹。内外夹攻,萧昭业就是想保徐龙驹也很难,只能下了一道诏令,让徐龙驹见阎王去了。
萧鸾第三个要对付的是萧昭业的宠臣、直阁将军周奉叔。
周奉叔倚仗自己的勇武,且与皇帝亲近,有恃无恐,凌辱欺侮朝中公卿百官,常常将二十口单刀分挂在身体两侧,出入皇宫禁门,门卫敢怒不敢言。他还经常对人讲:“我周某人的刀可是不认人啊!”
萧鸾对他特别忌恨,指使萧谌和萧坦之去游说萧昭业,把周奉叔弄出朝廷,安排到外地去。
于是萧昭业下令周奉叔为青州刺史,曹道刚为中军司马。周奉叔来见萧昭业,请求封自己为千户侯,萧昭业准许了。
萧鸾却不同意,只封他为曲江县男的爵位,食邑三百户。
周奉叔大怒,站在人群中挥刀喊叫,表示不满,萧鸾反复劝谕告说,他才接受了。周奉叔辞谢完毕,率军去青州上任,人马走到城门口,萧坦之与萧谌拍马赶到,急匆匆地说:“奉叔兄,皇上有诏,让你到尚书省去一下。”
周奉叔不疑有他,随二人来到尚书省。
刚进门,猛然间咣的一声响,大门关上了,四下窜出数十名彪形大汉,拳打脚踢,把周奉叔放倒在地,一通狂殴。
周奉叔毫无防备,有本事也使不出来,一顿乱拳打死骁勇将。萧鸾上奏萧昭业说:“周奉叔大闹朝堂,轻蔑大臣,图谋不轨,已被正法。
萧昭业大吃一惊,亲信杀了一大半,难道萧鸾要谋反?
其实,萧昭业早就对萧鸾不满,之所以没有立即除掉他,并不是因为他有拥立之功,一为让萧鸾对抗一下太傅萧子良,二来也是皇爷爷齐武帝萧赜的意思。
因为他临终前说过:“五年之内,朝廷之事全部托付给宰相,五年后要亲自处理,不再交给别人。就算做得不好,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不过,齐武帝万万没有想到,他死之后,萧子良因避嫌而不问政事,更没有想到,表面办事稳的皇孙竟是荒唐的公子哥。
萧昭业见木已成舟,只好认可了萧鸾的奏章。溧阳令杜文谦对朝中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有所警觉,此前,他曾对萧昭业的另一位宠臣綦毋珍之说:
“天下的事已不难看出,朝廷危难将近,难以保全,这是早晚的事。如果不及早做打算,我们将会遭灭族之灾。”
綦毋珍之问道:“有什么办法呢?”
杜文谦说:“先前皇帝的旧人,多数被排斥在一边,如今召他们回来加以重用,谁能不意气风发呢?近来听说王洪范与宿卫将万灵会等人在一起议论时,都激愤万分。所以,您可密告周奉叔,让他派万灵会等人杀掉萧谌,这样的话,皇宫内的卫兵就可以掌握在我们手中。
然后,派兵进入尚书省,杀掉萧鸾,只需两个刽子手就可以办到的。如今,这样干一场是一死,不干也是一死,同样是死,还是为朝廷而死吧!如果瞻前顾后,迟疑寡断,用不了许久,萧鸾就会以皇帝的名义赐我们死,父母也要受牵连而死,事情已经近在眼前了。”
綦毋珍之没有采纳杜文谦的意见。
等到萧鸾杀了周奉叔之后,綦毋珍之和杜文谦的阳寿也就尽了,阴司地府成了他们的归宿。
武陵王萧晔突然病故,年仅二十八岁。
竟陵王萧子良本来就忧闷成病,一场丧礼下来,病情更加沉重,眼看快不行了。这一天,他对身边的人说:“我怕是不行了,你们到门外瞧瞧,看有什么异常征兆。”
亲信出门察看,见淮水中有数万尾鱼浮在水面上,一起向城门游去,惊讶异常,慌忙回来报告。
此时萧子良已是痰喘交作,没过多久便去了,年仅三十五岁。
萧子良是一位贤王,广交名士,天下文才会集一门。对于萧子良的逝世,名士们悲哀一片。
萧昭业对萧子良一直心存戒备,害怕他谋朝篡位。萧子良的死,去掉了他一块心病,他别提有多高兴了,但表面上仍然还得装作哀伤的样子。
中书令何胤是何皇后的堂叔,萧昭业非常信任他,让他在殿省任职。这一天,萧昭业与何胤共同策划诛杀萧鸾,命令何胤承担这件事情。何胤不敢担当,不顾萧昭业的意图而反复劝谏,萧昭业只好作罢。
萧昭业实在是怕了萧鸾,于是想把萧鸾调到西州,让他远离京城。诏令及朝廷事务,萧昭业也不再咨问萧鸾了。
这时候,萧谌、萧坦之掌握兵权,左仆射王晏总领尚书事。萧谌秘密召见各位王爷的典签官,对他们打招呼,不许各位王爷与外人接触。萧谌长时期以来备受荣宠,所以大家都害怕他,没有敢不听从的。
萧鸾知道萧昭业对自己起了疑心,便与左仆射王晏、丹阳尹徐孝嗣密谋废帝之事。
不料被一个老尼姑知道了,将消息传进宫中。
萧昭业慌忙召来萧坦之,对他说:“人们都说萧鸾同王晏、萧谌一起密谋想把我废掉,似乎并不是虚传谣言。你听到的是些什么呢?”
萧坦之脸色一变,坚决地说:
“岂能有这样的事情呢?谁喜欢没事找事废黜天子呢朝中大臣不可能制造这种谣言,一定是那些尼姑挑拨是非,陛下千万不要相信。如果无故把他们三人除掉,谁还能保全自身呢?”
萧昭业似信非信,又召来直阁将军曹道刚商议。曹道刚是萧昭业的心腹,明白了萧昭业的意思后,立即与朱子隆等密谋除掉萧鸾。他们还没有行动,萧鸾就得到了消息。
萧鸾急忙告诉萧坦之。萧坦之又转告萧谌,萧谌回答说:“我正在等始兴内史萧季敞、南阳太守萧颖基进京,他们一到,我这里就动手。”
萧坦之着急地说:“曹道刚、朱隆之等人已有密谋,我不除他,他必害我,卫尉若明天还不行动,恐怕就来不及了!我还要照顾百岁老母,怎能坐等杀身之祸降临,看来只能另做打算了。”
萧谌被他这么一吓,不由得惶急起来,忙问萧坦之该怎么办。
萧坦之在他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萧谌连声称是。二人约定第二天起事,连夜部署,准备出发。
第二天,萧鸾派萧谌带兵先进宫,正遇上了曹道刚和朱隆之,二人惊问:“你们怎么来了?”萧谌也不回答,命左右把他们给杀了。
宿卫官徐僧亮见状,大呼道:“我们承受皇恩,今日应当以死相报!”说罢拔刀冲上前,结果寡不敌众,做了无头鬼。
萧鸾带兵从尚书府进入云龙门,他在朝服外面又加穿战服,武装披挂,
但是心中难免恐惧紧张,才进入宫门,鞋子就掉了三次。
王晏、徐孝嗣、萧坦之、陈显达、王广之、沈文季等人都紧随其后,宫中一片混乱。
萧昭业正在寿昌殿,听得外面有变故,还秘密写诏令传唤萧谌前来相救,又让人把内殿的门窗全关闭了。不一会儿,萧谌领兵闯进寿昌殿。
萧昭业惊骇至极,急忙跑进徐姬(即霍氏)的房间,拔出宝剑抹脖子自杀,但所进不深,被萧谌制止。
萧谌又用帛绸把他的脖子缠裹好,然后命人用轿把他抬出了延德殿。
萧谌刚进殿时,侍卫将士们准备搏战,萧谌对他们说:“今天的事与你们无关,请不要乱动!侍卫们果然放弃抵抗,转作壁上观。等看到萧昭业出来,侍卫们还想奋战,萧昭业竟然连一句话也没说。
萧谌着人带他去了延德殿西边夹道,把他勒死了。死时年仅二十一岁。
改名换姓的徐姬也被人牵出,了结了残生。
萧鸾环视众人说:“废君之后自然要立君,应由谁来继承大统呢?”
徐孝嗣应声道:“看来只好拥立新安王!
萧鸾微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现在应该赶紧起草太后的诏书。”
“早就准备好了。”徐孝嗣说罢,从袖中取出一纸,呈给萧鸾。萧鸾略看了一下,说:“就这样吧!”
当下颁诏,立萧昭业的弟弟新安王萧昭文为君,继承皇帝位。
新安王萧昭文是萧昭业的弟弟,时年十五岁。即位后,任命西昌侯萧莺为骠骑大将军、录尚书事、扬州刺史、宣城郡公。
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延兴。不久,萧昭文奉太后命令,追封故主萧昭业为郁林王,降何皇后为王妃。萧昭业在位仅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