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粲等人不会想到,因为自己的一番骚操作,萧道成早已对他们有所防备。全然不知的袁粲却依旧准备吩咐众人按计划行事。
他们打着皇太后的旗号,准备派刘韫、卜伯兴率领宫廷禁卫军,攻打坐镇宫城的萧道成,在外征战的黄回等也率军响应。然后刘秉、任候伯等人一同在昇明元年(公元477年,北魏太和元年)十二月壬申日(二十三日)夜晚前来石头城汇合。
谁知刘秉这边又出了幺蛾子,刘秉为人胆小如鼠,在商定好计划后就恐慌不安,不知如何是好。这天中午稍过,他便吩咐下人收拾行李。到临出发时,由于紧张过度,竟然把汤全都倾泻到胸脯上,双手抖得不能自制。越想越怕的刘秉还没等天黑,就用车马拉着妻妾和全部财产,前往投奔石头。但他这架势有点大,私人卫队数百人,挤满街道,车水马龙,仿佛生怕建康城没人不知道这事。
刘秉到达石头后,立马晋见袁粲,袁粲见刘秉提前来到,十分吃惊,忙问刘秉:“发生了什么事?你可知你提前赶来,这次大事必败无疑了!”刘秉却说:“能见您一面,万死无怨!”刘秉此举彻底打乱了计划,孙昙听说此事后,也连忙逃奔到石头。这下子袁粲等人的计划全部暴露了。
萧道成临危不乱,秘密派人通知王敬则做好准备。此时宫殿门户已经关闭,王敬则打算开门出去,但卜伯兴的部队已进入战斗状态。于是王敬则用锯把木墙锯出一个洞逃出,冲入中书省去逮捕刘韫。刘韫此时已经做好准备起事,火把通明,看见王敬则突然出现,十分惊慌地起身去迎接,问他:“老兄,你怎么能晚上来此地呢?”王敬则毫不客气地骂道:“好小子,你竟敢做叛徒!”刘韫见状得知大事不好,就突然抱住王敬则,但他怎是王敬则的对手,王敬则用拳头猛击刘韫的面颊,刘韫跌倒在地,被王敬则诛杀,王敬则随后又杀了卜伯兴。
苏烈等人此时占领了仓城,抵抗袁粲。王蕴听到刘秉先行逃走的消息,叹息说:“事情成功不了啦!”随后狼狈集结部众数百人,奔向石头城。本来约定开南门进去,可是正值黑夜,薛渊在城楼上发箭射击,王蕴认为袁粲已经被捕,部众霎时四处逃走。
萧道成又派军主戴僧静率数百人前往石头城,援助苏烈等,自仓门进入,与苏烈联合攻击袁粲。孙昙骁勇善战,可遇到王天生带部众殊死搏斗,攻势暂时被阻止。双方从亥时苦战到丑时,戴僧静抽出一部分兵力,攻击袁粲总部西门,纵火焚烧。
袁粲与刘秉正在总部东门城楼上,望见西门起火,打算返回总部。刘秉继续猪队友表现,跟两个儿子刘俣、刘陔,跳墙逃走。袁粲下城后,命燃起火把,对他的儿子袁最说:“本来就知道,一根木头不能支持住大厦的倒塌,只是为了名分和道义,才到今天这个地步。”
此时戴僧静在黑夜掩护下,跳进城墙,一个人提刀前进。袁最发觉有外人,急忙用身体护住袁粲,戴僧静立刻上前,举刀猛砍,袁粲对袁最说:“我不失为忠臣,你不失为孝子。”结果父子俩同时被杀。
民间百姓对这件事深为哀悼,流传歌谣说:“可怜石头城,宁为袁粲死,不作褚渊生!”刘秉父子最终也没逃脱,逃到额檐湖后被官军抓住并斩首。任伯候等一起率领战船,前往石头,到达时,朝廷大军已经聚集到,不能入城,于是迅速撤回。
黄回严守起兵时间,预计在天亮时,率部队从御用大道,直奔宫城城门,准备攻打萧道成,听说事情已经泄漏,不敢发动。萧道成暂时不准备对他动手,待他跟从前一样。至于王蕴、孙昙则是分别逃亡,但萧道成还是先抓住了王蕴,将其斩首。至于袁粲的其他同党,则一律赦免。
袁粲等人被杀后,能够阻碍萧道成的就剩一个沈攸之了,那么他的命运又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