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书法繁盛、名家辈出,除了人尽皆知的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等人,还有不少名气相对较弱,但实力超群的人物,如李阳冰、僧无可,以及本文的主人公陆柬之。对书法史了解的朋友可能知道他,陆柬之以一卷《文赋》名垂青史。
陆柬之,生于隋开皇五年(585年)的吴郡(今苏州),他家世显赫,是江东大族,也是文人世家。《文赋》作者陆机是其先祖,唐初书法大家虞世南是他的舅舅。有这层关系在,陆柬之从小就在虞世南指导下学书。
通过虞世南、欧阳询等人笔法,陆柬之上追“二王”,他天资不凡,又勤奋苦练,史籍记载他:“柬之少学舅氏,多作行字,晚擅出蓝之誉”,这就是说,陆柬之后来书艺已经超过虞世南了。元代书法大家赵孟頫非常推崇《文赋》,多从此卷中寻求笔法“赵文敏晚年书法全从此得力”。
每当赵孟頫临摹和观赏《文赋》,都不由赞叹“初善书者称欧虞褚薛,以书法论之,岂在四子下耶”,欧阳询、虞世南皆不如陆柬之,又感叹自己临摹多次《文赋》,始终没有原作韵味,真是可望而不可及。
《文赋》被称为“大唐第一行书”,也是初唐以来少有的几部真迹之一,正因为如此珍贵,它还被禁止出境展览。元代书法家揭溪斯认为:“唐人法书结体遒劲有晋人风格者,惟见此卷耳。虽若隋僧智永,犹恨妩媚太多、齐整太过也。独于此卷为之三叹。”
在后世不少书法家看来,陆柬之的《文赋》既有唐人书法的结字遒劲,又有晋人尚韵之风,比智永的书法更具中和之美。《文赋》是陆柬之“数十年磨一剑”之作,为避免学艺不精、笔法不熟,他到晚年时方敢挥笔写就。
据《石渠宝笈》所载,《文赋》“凡一百四十四行,一千六百六十八字”,单字大小约2厘米。此帖楷、行、草三种字体交杂,颇有《兰亭序》韵味。《文赋》笔法工致、毫无懈怠,较“兰亭”以纵逸多了几分古拙之气。行笔干脆利落,起头切入较方,刚健凝重,按转流畅、用笔外拓。
《文赋》相较于《兰亭序》,骨力清健、挺拔遒劲又不失流美,可谓深得羲之笔法之骨。明代宋濂评价他:“唐人之书,论者以其临晋,往往少之,殊不察其变化之妙也。柬之此笔,神俊超诣,尤非诸家所能及。”这也暗合了其他人的看法,即陆柬之的书艺远超虞世南、欧阳询等一众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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