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说唐》小说的剧情来看,瓦岗寨的反隋义军的形成似乎是被形势所逼,众英雄好汉在恰逢其会之下而不得不选择的一条道路。然而我们从剧情的细节出发可以看出,这前因后果的巧合未免太多,再加上造反过程中徐茂公的很多安排耐人寻味,我有理由相信反隋义军的形成是单雄信和徐茂公等人早已安排好的计划。下面我就对《说唐》原著中关于济南府造反这一段的剧情进行分析,解析一下单雄信和徐茂公是如何引导反隋义军形成的?而徐茂公在逼秦琼加入反隋义军中又使用了哪些手段?
单雄信
济南府造反的剧情源于秦琼为母亲庆祝六十大寿,各路英雄豪杰到历城县为秦母祝贺的的事情。这里面参与祝贺的外人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以单雄信为首的绿林豪杰,包括少华山的王伯当等人和长叶林的程咬金等人,二是唐国公李渊派来的女婿柴绍及其部下,三是燕山公罗艺夫妇派出的儿子罗成及其部下,最后就是历城县本地秦琼的兄弟朋友们。这四个部分中,来源于李渊和罗艺的两方势力人员并没有参加济南府的造反,只有以单雄信为首的绿林豪杰和秦琼的本地朋友是造反的参与者。
李渊和罗艺两个势力的人本身是隋朝官方的身份,与秦琼等人的接触只是私下里的关系。这种关系并不能摆在官面上,所以于情于理这两方都不便于参加这样的事情。单雄信一方绿林豪杰本身就靠着打劫过路客商和坐地分赃生存,历来隋朝朝廷严厉打击的对象,参与造反是很正常的事情。而秦琼和他的朋友们比较尴尬了,虽然与绿林和江湖朋友接触比较多,但是并没有造反的打算。毕竟他们在济南府历城县有正经营生,还不到非得落草为寇的时候。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说,对于造反有迫切需求的只有单雄信一方。
秦琼
单雄信是九省绿林总瓢把子,身份还在山东绿林瓢把子尤俊达之上,可以说是国家通缉的要犯。他的二贤庄在潞州城外,每日坐地分赃,通过各路响马得到大笔银两,早晚都是朝廷严打的对象。也就是说从根本的利益上看,单雄信是从一开始就站在隋朝朝廷的对立面上,扯旗造反只是从暗处走向明处,对他而讲并无太大分别。他说需要的是更大的威望和招兵买马的能力,以便于他快速扩充实力和隋朝进行对抗。而秦琼在山东山西两省的声望正好弥补了单雄信的不足,这也是单雄信比较迫切拉秦琼入伙的主要原因。
从造反的过程看,很明显是由单雄信一伙操纵的,而徐茂公就是具体的执行人。徐茂公是单雄信的发小,也是结义兄弟,他在造反过程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从贾柳楼会面开始,徐茂公就从言语上引导贺寿的人形成较为紧密的团体。他的具体操作是,先故意吹捧秦琼的义气,并以义气为由促成了贾柳楼的三十六人结义。通过结义不但增强了诸人的感情,更重要的是使以单雄信等人为首的反隋团伙初具雏形。而且在结义的帖子上前五位中单雄信一方占了三个,分别为单雄信、魏征和徐茂公,可以说是完全主导了整个团队的行动方向。
徐茂公
在程咬金和尤俊达二劫王杠被靠山王杨林抓获后,秦琼也被逼加入了杨林护送王杠上京朝贡的队伍。秦琼以失去的王杠为寻到为由保下了程咬金和尤俊达,并且让手下差官给单雄信等人带信,希望他们伺机营救被关押在济南府监狱的程咬金和尤俊达。在这个过程中可以看出秦琼并没有造反的意图,只是与单雄信来往密切,互相帮忙而已。他信中委托单雄信救人,也只是尽结义兄弟的义务。秦琼不敢在家里为这些绿林豪杰设宴,而要转移到城外的土地庙大殿,以防止与来贺寿的济南节度府同僚遇见,就可以说明秦琼并无造反的想法。
整个造反的过程是由徐茂公安排的,事情发生在秦琼随杨林离开后的第二天晚上。徐茂公先是安排将秦琼、樊虎、连明的父母和家眷连夜送往小孤山暂避,接着又安排各路人马想方设法潜入城中待命。其中李渊和罗艺两方势力不便于参加这种行动,于是提前离开了。当天晚上随着徐茂公的信号炮响,潜入城内的各路英雄一起发力,放火、制造混乱、劫狱、打援、夺取城门、断后等各司其职,成功的将程咬金和尤俊达救出济南府监狱。而且在救人过程中,他们顺便打劫了济南府银库,断后的单雄信和王伯当还射死了济南知府孟洪公。
程咬金
整个反出济南府的过程非常顺利,然后义军按照原计划到小孤山回合,反隋的旗帜终于立起来了。济南节度使唐璧在追杀反出济南府的单雄信一伙无果后,又接到下属报告这货反贼现在秦琼家里聚集,而秦琼的一家老小早就逃出济南府了。于是唐璧亲自带人去秦琼家中调查,果然发现了红色的贾柳楼结义帖子,秦琼排名第三位。如此以来坐实了秦琼与反贼私通的罪名,于是唐璧给长安的杨林写信,杨林立即下令抓捕秦琼归案。幸好传令的尚义受过秦琼恩惠,所以带着令箭随秦琼一同出逃,并假借杨林命令骗过魏文通逃出关去。
从上述造反的细节可以看出,很多救人的安排徐茂公都是有点画蛇添足的,而他的目的就是直指秦琼。如潜入城内的各路英雄本不必在秦琼家集合,这样就不用连累秦琼。樊虎和连明也可以不需要参加劫狱救人的行动,这样也能置身事外。秦琼等人置身事外,他们的家眷也不必出逃,也不会惊动济南官府的唐璧等人。而徐茂公大大方方放在秦琼家桌上的结义帖子明显就是故意栽赃秦琼,逼着秦琼走上与他们一起造反的道路。
尤俊达
这样一来秦琼坐实了与劫王杠响马和反贼私通的罪名,而他的父母兄弟都被单雄信一伙控制在手中,他除了一同造反也没有了别的去处。徐茂公的这手栽赃陷害把秦琼逼上了造反的绝路,他在无法解释这一切缘由的时候,只能硬着头皮上山了。徐茂公的这些手段并不高明,与《水浒传》中吴用和宋江最喜欢劝人上山的手段雷同,可是这种手段却非常管用。秦琼不敢冒着风险为自己脱罪,而且事实上他也说不清楚,所以只能走上徐茂公安排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