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一生养了33个家妓,68岁时,不幸感染风疾。他看着如花似玉的家妓说道:“我已经年老,你们都嫁人去吧!”不料,一个叫樊素icon的女孩当即跪倒,哭着请求白居易留下她。
唐诗璀璨的星河中,白居易是兼具浪漫明艳和现实清澈的那颗。他写“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也写“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他忧心百姓生活,细致入微地体察民间疾苦。《观刈麦icon》《卖炭翁icon》……对于现实的体察更容易将读者拉入宏大的叙事格局中,白居易本人在情感生活中的徘徊与痛苦往往鲜为人知。
建中二年,因父亲官职变动,白居易举家搬迁到符离。此时的白居易在情感上同时具有年轻人的青涩和热烈,一个名为湘灵icon的女孩就这样闯入了他的视线。
年少时的相识和共同成长,不自觉地惦念丝丝入扣,直撞进内心深处。“娉婷十五胜天仙,白日嫦娥icon旱地莲。何处闲教鹦鹉语,碧纱窗下绣床前。”这首《邻女》据说正是为青梅竹马的湘灵所写。
在爱人的眼中,对方的容颜永远美好珍贵,胜过世间的风华万千。白居易也不例外,他将少时爱慕的炽烈倾注于笔尖,在一字一句中淋漓尽致地展现。
可彼此的倾慕也要经受分离的考验。“泪眼凌寒冻不流,每经高处即回头。遥知别后西楼上,应凭栏杆独自愁。”《寄湘灵》中所描绘的就是白居易与湘灵在离别后心中的怅然若失。
白居易为湘灵写的诗不止这两首,有些虽不直接点名,但对心上人的思念和爱意不自觉地流露在笔端。为了让家里人同意,更好地迎娶湘灵,白居易苦读诗书,终于在二十九岁时考中进士。
白居易本想借此机会获得母亲的同意,但母亲始终不肯松口,理由是二人门不当户不对。古人在婚姻大事上十分看重父母之命,白居易也不能违拗母亲的想法,最终与初恋的爱人擦肩而过。
“生离别,忧从中来无断绝。忧极心劳血气衰,未年三十生白发。”离别并不能磨灭爱意,反而在爱意之外又加深了痛苦。一切如旧,但又不能如旧,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哀伤和无法被诗句填满的空白。
三十六岁时,白居易已不再对自己能与湘灵白头偕老抱任何期望,他也深知自己早该组建家庭,过一种安稳平定的生活。通过好友杨汝士的介绍,他与杨汝士的妹妹成了夫妻,从此过着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生活。此时的湘灵依然未嫁,孑然一身。
或许命运总是喜欢故意地反复捉弄有情人。在被贬官到江州icon的路上,昔日的恋人再次重逢。此时的白居易已经四十四岁,一生已走到定论的边缘,但他还是写下了这首《逢旧》:“我梳白头添新恨,君扫青娥减旧容。应被旁人怪惆怅,少年离别老相逢。”
眼泪若有用,世间便不会有那么多的生离。可眼泪有用,二人热泪盈眶,多年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爱意却无法解脱。
纵观白居易的一生,还有两位女子值得一提。“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樊素擅长唱歌,小蛮擅长跳舞。两人的艺术修养和水平都较高,因此深受白居易的喜爱。
大约只有与樊素和小蛮在一起,通过音乐和舞蹈将情感表达出来时,白居易的苦闷才能暂时得到排遣。六十多岁时,白居易感染风疾,身体每况愈下,于是他让二人将自己的马卖掉,充作嫁妆。
樊素和小蛮对此也感到了无限的伤感,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生活总要继续下去。在白居易七十岁时,樊素和小蛮也离开了他的身边,他的情感最终深埋于心,随着他留下的诗句共同埋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若时光能够重来,我们是否都能再坚定一点,重写我们的命运和故事,不将那么多遗憾掩于唇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