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国珍在元末群雄中并不算特别突出,但是其地位同样非常重要。其他的起义军大多都活动于内陆,而方国珍是少有的以海洋为主要活动区域的一支。也正因为此,他成了影响元军海运命脉的重要因素,所以元朝对他一直是以招降为主。而他时降时叛,也是拿准了这一点。其实他完全可以沿海路北上,走上自己特殊的争霸之路。曾经有书生张子善便曾建议他以舟师沿海岸北上,中窥江东,北略青、徐、辽东。但是被方国珍拒绝了。从他起义后的行动看,显得有些软弱,无大志。实际上,方国珍也是个手段非常狠厉的人。
方国珍,浙江台州黄岩人。史书上称他“长身黑面,体白如瓠,力逐奔马”。也就是说,他个子很高,脸色很黑,身体洁白,颇有膂力。他有兄弟三人。兄长为方国璋,两个弟弟分别为方国瑛、方国珉。
他的父亲是一名佃户,以种地为业。在浙江一带,当地风俗贵贱有别,等级森严。他们一家租种了当地一富户的田地。名义上是佃户,实际上跟仆人没有太大区别,富户便是其主家。每次路上遇到主家,其父亲都会恭敬地侍立一边行礼,等主家过去后,再继续行走。
方国珍对此非常反感,觉得很没有尊严。他于是便质问父亲:“田主也是普通人,又不是官员。您对他也太过于恭敬了。”父亲则回答道:“我抚养你们,靠的就是租种他的田地,怎么能不恭敬啊?”此时年幼的方国珍对这个田主心中已经埋下了报复的种子。
后来四人渐渐长大,而他的父亲随之也去世了。四人继承了父亲的职业,仍然是以租种土地为业。除此之外,四人也开始学着酿酒,补贴家用。这一天又到了收租子的日子,但是方国珍等却不愿意以后一直跟他父亲一样卑躬屈膝,于是便商量出一个计谋,让田主无声无息地彻底消失。这样既免除了租金,又不用再丧失尊严。
这天田主带着他的仆人来到四人居住的地方。方国珍兄弟一改往常,对田主非常热情。他们准备了好酒好肉,将田主及仆人请到酒桌旁。双方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交心的朋友聚会。没过多久,仆人便先被众兄弟灌倒了。又过了一段时间,田主也喝趴下了。
这时,兄弟四人便开始执行他们的计划。古代有种刑罚叫醢刑。所谓醢指将鱼肉、猪肉剁碎制成酱。醢刑与此是相同的,只是对象发生了变化而已。兄弟四人对田主及其仆人便是施行的这种刑罚。做完这些之后,方国珍便将他们的遗体放到酿酒的大瓮中。
后来田主家人左等右等,不见他们回来,便来方国珍家寻找。方国珍谎称他们已经回去了。又过了几日,田主家人遍寻不着,便报了官。官府经过多方查探,终于还是发现了田主的遗体。于是便派捕快捉拿方国珍兄弟,结果反而被杀。知县认识问题的严重,便亲自带兵擒拿,同样以失败告终。
后来方国珍兄弟便在海上四处逃亡,这一逃就是十几年。期间为了生活,四人便以贩卖私盐为业,与海上的海寇打得火热。同时他们的狠辣手段也树立了很高的威望,周边也聚集了很多人。
至正八年,蔡乱头在海上劫掠往来船只,规模较大,官府于是派兵缉捕。当时,有方国珍的仇人便向官府告密,说方国珍与蔡乱头有密切往来,实际上是一伙的。官府于是便将矛头又对准了他们。方国珍一怒之下将仇人杀死,从此便开始了起义之路。
参考文献:(明)陈建:《皇明通纪法传全录》;
(清)张廷玉:《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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