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于明孝宗弘治十八年(1505年)中进士,嘉进二十一年(1542年),任武英殿大学士,入阁,官至太子太师,在最高统治集团内混了20年之久。
严嵩为人阴柔险诈,善于迎奉,口蜜腹剑。当朝以后,一手遮天,残害忠良,招财纳贿,纵子作恶,是明朝的大奸臣。踏上仕途后,他先后在北京、南京翰林院供职,没有实权。他不甘心如此平淡下去,便多方运动,寻找门路。朱厚照去世后,朱厚熜继位,严嵩找到了一条可供向上爬的靠山,他是担任内阁首辅的夏言。
严嵩
严嵩借着江西老乡的缘由,曲意迎奉,极力巴结夏言。有一次,严嵩设宴请夏言到家中做客,夏言闭门不肯相见,严嵩竟跪在夏府前和声朗诵请柬,使夏言大为感动。从此,夏言果真把严嵩视为知己,多方为他引荐,严嵩于是步步高升,至嘉靖七年(1528年),严升为礼部右侍郎。这一官职虽不算太高,却有机会直接为皇帝办事,为他进一步施展自己的手段提供了条件。
朱厚熜是一个傻兮兮的皇帝。他身为最高统治者,不留心政事,却醉心于崇拜仙道,祈求长生,他还喜欢听奉承话,拒谏饰非,容不得半点批评意见。严嵩看准了这一点,便抓紧一切机会施展谄媚取宠的手段。有一次,严嵩奉旨到湖广安路(今湖北安陆县北)去祭告朱厚熜的生父(兴献王朱祐杭)的陵墓。回朝后,严嵩极尽媚上之能事,在朱厚熜面前大讲所谓的种种祥瑞之兆,请求朱厚熜“撰文刻石,以记天眷”,说得朱厚熜心花怒放,十分高兴,对严嵩也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嘉靖十五年,夏言进入内阁,夏原先担任的礼部尚书职务便由严嵩接任,位达六卿之列。到了嘉靖二十一年,严嵩又以礼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的身份入直文渊阁,成为内阁的一员。
内阁首辅的夏言,不但有才华,而且仪表堂堂,朱厚熜对他极为宠信。但是夏言为人刚愎自用,恃才骄横,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严嵩对他真是又恨又怕。此时严嵩已不再需要夏言的荐引,相反却成了他继续向上爬的障碍,于是决心把夏言赶走,暗中开始了陷害夏言的阴谋活动。严嵩知道,夏言很有才干,而且正受到皇上的恩宠。硬扳是扳不倒的,于是采取了极其隐蔽的慢慢浸透的办法,利用夏言的弱点,反其道而行之:夏言刚烈,他便阴柔;夏言在皇上面前疏慢,他便俯首低眉,诚惶诚恐;夏言对下要求严峻,他却装得谦恭下士。
朱厚熜为人疑心病重,常派小太监去查看大臣们在干些什么。每逢这时,夏言忙于政事,无暇答理他们。严嵩却笑脸相迎,和他们说长道短,同时将大把的金银塞到他们的衣袖里。于是,小太监们常常在皇帝面前说夏言的坏话,说严嵩的好话,天长日久,不由得朱厚熜不信。
后来,夏言因轻贱道士,引起了朱厚熜宠信的道士陶仲文的不满。严嵩得知后,又勾结陶仲文,要他在朱厚熜面前助己攻夏。这样一来,朱厚熜渐渐地把对夏言的恩宠移到了严嵩身上。一天,严嵩单独去见朱厚熜,当谈到夏言时,严认为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便立即全身颤抖,俯伏在地,痛哭不止。在朱厚熜的催问下,严将他平日搜集的所谓夏言的种种罪状,添枝加叶,一一哭诉出来。朱厚熜听了,十分恼怒,不久便找个理由,将夏言免职赶回家中。后来,经严嵩从中挑唆,终于降旨一道,将夏言斩首。
夏言一去,严嵩接替了他所有的职务,并且将他的儿子严世蕃提拔起来,不经科举考试就当上了工部侍郎。从此,父子二人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对上,仍是柔媚取悦,小心伺候;对下,则大权独揽,独断专横,呼群结党,纳贿行私。朝中官员的升迁贬谪,不是根据其本人的贤愚廉赃,而是只凭对严嵩父子贿赂的多寡。严嵩还以重金收买了朱厚熜的近侍,叫他们把皇上的言行举止事无大小都向自己报告,因而朱厚熜干些什么,想些什么,他了解得一清二楚,事前早有准备,使得朱厚熜十分满意。
严嵩父子狼狈为奸,贪贿弄权,引起朝中正直官员们的愤慨,纷纷上书弹劾,但是昏愦的朱厚熜由于受到严氏父子的迷惑,不但不予追究,反而予以庇护。严嵩则对弹劾他的官员,残酷迫害,无情打击,利用朱厚熜拒谏护短又易于羞怒的弱点,常在他面前搬弄是非,残害忠良,结果,有的被廷杖,有的被贬谪,有的被下狱,有的被杀头。
但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也有摔跟头的时候,由于严嵩专权过久,不知收敛,渐渐引起了朱厚熜的猜忌,逐渐产生了除掉严嵩的念头。此后不久,御史邹应龙又上疏弹劾严氏父子,朱厚熜便下旨夺去了严嵩的一切官职,把他赶回江西老家,把严世蕃谪戍雷州卫(今广东雷州半岛)。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三月,朱厚熜又下旨将严嵩削籍为民,将严世蕃斩首,家产全部抄没。两年后,严嵩竟在贫困交加中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