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明代杨慎的一首词,由于被用作老版三国的主题曲而被人们所熟知。虽然杨慎在写此词时并没有与那个刀光剑影的时期发生过何种联系,但他所写的每一句,却都是对三国最好的概括。
翻开史书,在那个动荡的时代,将星齐耀,群英荟萃。名将们于战场上厮杀鏖战,在刀剑和流矢之间策马驱驰。旧人去新人来,黄沙之下洒满英杰之血,金戈铁马,纵酒放歌,那是一个属于男人的浪漫时代。
而在这个充斥着狼烟和烈火的时代里,最耀眼的将星还要数关羽张飞二人。作为蜀国的开国名将,他们从踏上战场乃至最后死去都是传奇的一生,在后人的传说中一直流传至今。
建安二十四年,东吴察觉到了来自蜀汉的威胁,转而倒戈与魏国合作袭击荆州后方,关羽难挡前后夹击。于是在那个冬天,这位历经磨难的老将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他与儿子关平被杀于临沮,一代传奇就此陨落。
而另一边,作为关羽的手足兄弟,蒙此大痛的张飞自然是无法坐视不管,在兄长刘备的授意下,张飞开始了轰轰烈烈地东征。然而,东征还未真正开始,张飞就因为他的豪烈性格付出了代价。在一次鞭笞下属之后,张飞被自己的两个手下杀害。这个手提蛇矛的急先锋也追随兄长而去了。
此后的蜀汉便开始走上了下坡路,尤其是在刘备亡故于白帝城后更是一蹶不振。四十年之后,邓艾攻入成都,宣告蜀国灭亡。
“征战半生,一坯黄土。”这或许是对战场上的将军们来说最为期望的一个归宿了。纵然是有万夫之勇,也难逃死亡这一永恒的主题,与其死在床上,倒不如战死于沙场那样轰轰烈烈。关张二人的死也是一个传奇,古往今来,无数人夸赞二人的义薄云天和慷慨的气魄,对于他们的死亡也是抱着一种遗憾的态度。
然而,很多人所不知道的是,虽然二人死后都极尽哀荣,关羽更是被做成了圣像被人供奉,但二人的后代则是完全不同的下场。
先说关羽,关羽有着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长子关平,次子关兴,女儿在正史中并未留下名字,但也是将门虎女,孙权之所以偷袭荆州,也是因为其子和关羽之女的联姻被拒而恼羞成怒。
长子关平作为整个三国中少数没有被父辈盖住光芒的二代子弟,他的一生都是跟随着父亲在战场上度过的。最后与父亲一同被杀,也算得是英勇不屈。而次子关兴就没有这么大名气了,不同于他的父亲是名武将,他在朝中是一个文官的身份存在的,不过他的命运也不是太好,早早的便死去了。至于关羽的女儿,历史上也只是说她最后嫁了个商人,随后便也再无描述,至此,关羽的家族便再无显赫,甚至可以说是直接断绝了。联想他生前的威名,不禁让人感到一阵唏嘘。
而与关羽不同,张飞的家族在他死后依旧保持着豪族的势态。张飞的两个女儿都嫁与了刘禅,长女更是由太子妃成为了蜀国皇后。而他的两个儿子,虽然长子张苞战死于沙场,但次子张绍却是在朝廷中顺风顺水,即使最后被灭国,也不失封侯之位,可谓是人生赢家了。
那么,为什么情同手足的兄弟二人,他们的家族命运却会截然不同呢?在说这个问题之前,我想我们可以从关张二人的性格入手加以剖析。
先说关羽,作为关二爷,他在历史上一直是“义”字的代表。义气贯穿了他的一生,不过可能恰恰是因为如此,他把兄弟情谊看的高于一切,甚至远在自己的家族之上。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战功而显得孩子们高人一等,尤其看长子关平,更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战功。在他的影响下,他的几个孩子也都是将“义”字作为自己的人生信条,或许正因为如此,他的几个孩子完全不计较个人得失,不争不抢,只想着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蜀汉。
放眼望去,我们能看到关家的几个孩子实际上与真正的权力圈是有距离的。女儿先不谈,关平长年跟着父亲在外征战,朝中之事皆无耳闻,而且也没有留下子嗣。次子关兴倒是身处朝堂,但也并非是那种直接参议政事的官职,不过他倒是留下了两个孩子,虽然也有说法称其子嗣都被庞德之庞会子进都时杀害了,但我们暂且按下不谈。
这么看来,关氏家族给我们的感觉可能就像是工作时碰到的那种老实人同事,平时就在边缘地方老老实实兢兢业业完成自己的工作,也不大爱与同事们交流,出了什么事情大家也很难想到他。冬去春来许多年,有一天他不再来上班。过了很多天大家才会想起来有这么个同事,打听打听发现他已经死了,大家也只会感慨一下世事无常然后继续做手上的事。
所以说关氏家族的衰落不是没有原因的,关羽之所以被人们所钦佩就是因为他有着普通人所没有的精神。不过这种精神就像是蜡烛的光,虽然耀眼,但却是以燃尽生命为代价的。而这种精神在关家流传,最终也燃尽了关家,这是群高傲的灵魂,像流星一样照亮了这个时代。
而相对而言,张飞的性格虽然看起来暴厉,但我们都知道,张飞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虽然在细枝末节上不加思考,但大事也绝不含糊(如果没喝酒的话)。张飞是个屠户出身,早年的生活让他的人生带有一丝市井气,所以他会像小市民一样思考一些问题。
基于这样的情况,我们也不难推断张飞安排几个孩子的用意了。首先是两个女儿,在那个时代,单独的女性很难生存下去,所以老父亲张飞给她们找了一个好归宿,让她们成为刘禅的妻子,这样一来,只要蜀国不倒,她们的生活也能平稳安宁。也正如张飞所想的那样,即使最后蜀国国破,他的两个女儿也未受影响。
再说张飞的儿子,前面也提到了,长子张苞继承了父亲豪迈的个性,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但最后也不免落了个殒命的下场。而次子张绍,虽然在正史中不太被提及,但结合他的生平来看,也是一路的顺风顺水,使得张家在蜀汉灭亡之后依旧保持着豪族的姿态。这么看来,张飞当初的安排可能并非刻意为之,但最终却让他的家族安身立命于乱世之中,再对比一下同为建国元勋的关羽,不得不让人感叹命运的不定了。
不过合上史书静下心来思考,张飞家族的生活确实可谓是名门望族的典型代表了,但关羽家族的一生真的如我们想象中那样凄惨么?其实也不尽然,至少关家在历史上的地位很高,用满门忠烈来形容也不为过,对于关羽而言,这应该是他所期望的局面。
由此看来,无论是张飞还是关羽,他们的选择都是基于自己的价值观来做的。张飞希望能延续家族血脉和荣耀,而关羽则是希望家族青史留名。从现在人的角度来看,他们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时候我们在问问自己,我们到底是想成为张飞,亦或是想成为关羽呢?是要在历史的浪涛中继续向前?还是调转方向,向着历史的车轮发起冲击呢?
或许真的如苏轼说的那样:“此心安处是吾乡。”他们二人都是虽是不同的方向,却最终都完成了自己的夙愿,对于这样的名将而言,这或许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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