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长期缺少算无遗策、谋略制敌的一流谋士。法正的出现,一度弥补了这一缺陷。
对于法正,诸葛亮的评价最具代表性:“主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公之强,东惮孙权之逼,近则惧孙夫人生变于肘腋之下;当斯之时,进退狼跋,法孝直为之辅翼,令翻然翱翔,不可复制,如何禁止法正使不得行其意邪!”在他看来,法正的出现,如同给刘备插上了双翼,让他如同鲲鹏一样,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诸葛亮不愧为为人坦荡、虚怀若谷的君子,毫不吝啬地给予法正这种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人如此高的评价。曹操也感叹:“吾收奸雄略尽,独不得法正邪?”纵观史书记载,法正确实补足了刘备的最大短板。
比如当初刘备进攻益州时,刘璋部下郑度曾建议坚壁清野、把孤军深入的荆州军活活耗死;刘备获悉后大为惊恐,法正却轻描淡写地表示:刘璋“终不能用,无可忧也。”
建安十九年(214年),“璋蜀郡太守许靖将逾城降,事觉,不果。璋以危亡在近,故不诛靖。璋既稽服,先主以此薄靖不用也。正说曰:‘天下有获虚誉而无其实者,许靖是也。然今主公始创大业,天下之人不可户说,靖之浮称,播流四海,若其不礼,天下之人以是谓主公为贱贤也。宜加敬重,以眩远近,追昔燕王之待郭隗。’先主于是乃厚待靖。”士大夫群体果真认为他礼贤下士,有利于益州人心的收拢。
法正
夺下益州后,刘备给予了法正极高的地位:“外统都畿、内为谋主”,一个人被他当成了俩人用。其后的汉中之战,战役的发起人、作战参谋都是法正;定军山一战,他推动、发掘了战机,才造就了黄忠一战斩杀夏侯渊的辉煌战绩。
可惜的是,就在刘备加封汉中王后,法正病死,年仅45岁。此后,蜀汉阵营再也没有这种级别的智囊、谋士。史书称,“诸葛亮与正,虽好尚不同,以公义相取。亮每奇正智术。”正史中的诸葛亮与法正完全属于两种人,前者风格稳重、后者奇谋层出不穷,刚好做到了互补。
拿下益州后,刘备命法正与军师将军诸葛亮、昭文将军伊籍、左将军西曹掾刘巴、兴业将军李严五人一起制定《蜀科》,改变刘璋治下益州法纪松弛,德政不举,威刑不肃的局面。然而法正虽然擅长军事谋略,但在政治谋略上稍差,但知因循守旧却不会变通。《蜀科》制定后,由于严法治蜀,打击了地方豪强势力,豪强十分不满,以消极态度抵触蜀汉政权,为此,法正提出用当年汉高祖入关与民约法三章之事向诸葛亮进言,认为成都初定,宜“缓刑弛禁”,放宽约束。但诸葛亮认为“君知其一,未知其二。秦以亡道,政苛民怨,匹夫大呼,天下土崩,高祖因之,可以弘济。刘璋闇弱,自焉以来有累世之恩,文法羁縻,互相承奉,德政不举,威刑不肃。蜀土人士,专权自恣,君臣之道,渐以陵替;宠之以位,位极则贱,顺之以恩,恩竭则慢。所以致弊,实由于此。吾今威之以法,法行则知恩,限之以爵,爵加则知荣;恩荣并济,上下有节。为治之要,于斯而着矣。”于此可见二人的不同和互补。
而对于这位同僚的智谋,诸葛亮一向极为敬佩。所以他在夷陵之败后感叹:“法孝直若在,则能制主上,令不东行,就复东行,必不倾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