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历史的起源是在北方地区,绝大多数的朝代都是在北方发展起来的。自从封建大一统王朝诞生到宋朝北方的经济发展一直比南方要好很多,到了宋朝经济重心南移完成之后,南方的经济发展才突飞猛进。
从此之后,南方就成了比北方更加富庶的区域,但是即便如此,都城建立在江南的王朝屈指可数,在这其中的大一统的王朝更是只有明朝一个王朝。但是明朝虽然最开始建都在江南的南京,可是,仅仅经历了五十几年的时间,明朝便也把自己的都城从江南的南京迁移到了北方的北方。那么,当时的江南地区实际上是比北方要发达的,为什么明朝一定要将都城从富庶的江南地区迁移到北方呢?实际上,原因是多方面的。
其一,明朝并不是在太平盛世的年间就选择将都城从南京迁移到北方的,明朝这么做的历史时间段处在是朱棣继承皇位之后。实际上朱棣按照正常的封建统治继承皇位的原则来讲,并不能够成为明朝的皇帝,也就是说朱棣是通过叛乱的不正当的形式才登上了皇位的,而恰好朱棣在登上皇位之前就是燕王,他的驻地是在北方,这也就注定了朱棣的势力范围也在北方,他所最能够保全自己的地方也是在北方。
永乐元年,明朝礼部尚书李志刚等人上疏言到:“自昔帝王,或起布衣,平定天下,或繇外藩入承大统,而于肇迹之地,皆有升崇。切见北平布政司,实皇上承运兴之地,宜遵太祖高皇帝中都之制,立为京都” 《明太宗实录》卷十六,第296页。
这个上疏正中永乐皇帝朱棣胸怀,于是顺坡下驴,下诏以北平为北京。朱棣将王朝的都城从南京迁移到北方就不显得那么奇怪了。毕竟朱棣并不是通过正常的手段登上皇位的,他需要一个最能够保护自己的地方,他需要一个自己视力范围最大的地方来保全自己的皇位。
其二,是因为当时明朝实行的一种政策的原因。这种政策被后来的人们称之为“天子戍边”。就是说在当时的边疆地区发生叛乱的时候,由天子亲自去镇守边关地区,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提高边境将士们打赢胜仗的决心,并间接的提高军队的战斗能力。
当时明朝虽然结束了自己国内的内乱,也是一个大一统的王朝,但是这不代表着明朝所处的外部环境就是十分安定的,相反,当时的明朝北方边患比较严重,它受鞑靼和瓦剌的威胁,所以朱棣实行所谓“天子戍边”的政策,把都城从南方迁移到北方,目的也是为了表现其守卫边疆的决心。
朱棣在削藩的同时,也使北方防御空虚,迫切需要一个政治与军事结合的中心才能对蒙古瓦剌起到有效威慑,而北京就是首选之地。
张萱曾说到:“天地间之形势,大抵无如燕京,其次则关中。洛阳四面受敌,非用武之地,然视汴犹为上游焉。若金陵则僻在东南,不足控驭西北,非胜地也” 《西园闻见录》卷六二。
明朝一开始的都城南京比较偏安于江南一隅,不太利于控制边地的边防局势。实际上,从秦始皇建立封建社会的大一统王朝以来,中国历史上所经历的王朝绝大部分都建都在北方地区,像是南方地区也就只有南京曾经做过大一统王朝的都城,因为在中国古代农耕文明实际上是最主要的发展方式。
虽然明朝的时候商贸企业已经比较发达了,民族资本主义也有着萌芽诞生,但是,相比于中原文明已经赖以生存的上千年的农耕经济体制来讲还是比较弱势的,而那个时候,中原文明又受着北地农耕文明更加发达的游牧民族的冲击,所以北方能够更好地发展农耕,并且能够在抵御游牧民族入侵的时候发挥更加强大的掌控作用,在抵御外族入侵这一方面北方比南京显得重要许多。
其三,就是因为朱棣本人的原因了。朱棣这个人实际上是非常具有野心的一个人,从“人”的定义上来讲,我们很难说朱棣是一个好人,但是从“皇帝”的定义上来讲,朱棣绝对算是一个好的皇帝。
在此之前,他已经在北方的北方辛苦经营了数年之久了,登上明朝皇位之后,有了大一统的明朝作为他的支撑,朱棣也就有了能够进行实现他更大目的的基本条件了,明朝作为灭亡了元朝之后形成的大一统王朝,能够达到元朝算能够达到的领土疆域范围实际上是明朝每一个皇帝的梦想。
毛佩琦先生认为,明成祖之所以迁移都城北京,还有其个人雄才大略,他有意继承元帝国的领土版图,建立一个多民族大一统国家,从而建立一个以元大都北京为中心的天下秩序,并且这个秩序要符合汉民族儒家所提倡的和平共荣的要求,由此可见,明成祖迁移都城北京绝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多方面的考虑多年论证后所采取的措施。
元朝大都在北方,形成过的是地跨三大洲的大国,成为中国历史上领土范围最大的王朝,而朱棣也抱着这样的梦想并且他一直都在积极准备着。
朱棣知道建都北京,面临最大的困难是北方粮食不能自给自足,需要从南方运输,必须解决漕运问题,为此,朱棣登基后,就命平江伯陈瑄、前军都督佥事宣信督管海运,先是采用挽运的方式,但是这种方式只能解一时之需,非长久之计,永乐九年,朱棣采纳济宁州同知潘叔正关于疏通会通河的建言:
会通河道四百五十余里,其淤塞者三之一。浚而通之,非惟山东之民免转输之劳,实国家无穷之利也!《明史纪事本末》卷二十四,第376页。
此后,朱棣又派平江伯陈瑄凿渠清江浦,导湖水入淮,又沿湖筑十里堤坝,引舟,由是漕直达于河,省费不訾;《明史》卷一百五十三,第4207页。
至此,畅通大运河,南粮北运成为现实,为朱棣迁移都城北京奠定最重要经济基础。
光解决完粮食是不够的,要发展经济必须增加人口,为此朱棣先后多次从南方徒民,如在永乐元年,朱棣曾下令“简直隶、苏州等十郡、浙江等九布政司富民,实北京” 《明太宗实录》卷二十二第451页; 这是徒富民,另外外,在永乐二年、三年、十年、五年,分别从应天、湖广、山西、山东等地徒富民。此外,朱棣还曾以迁徙罪犯到北京屯田服劳役等形式徒民大量人口。
除去上述这些原因以外,朱棣作为一个通过并不正当的手段登上皇位的皇帝,想要通过改变都城的方式来改变一下自己的所处的环境也是十分正常的举动。
不过,无论如何迁移到北方的这一举动给予了明朝历史很大的影响,这其中的是是非非我们没有办法进行统一的,正如明朝后世国君对朱棣迁移都城的评价:
“燕地负山带海,形势雄伟,临中夏而控北荒,诚所谓扼天下之吭而拊其者。成祖自就封北平,屡径出塞,凡天时地利所在,筹之以熟。故即位以后,决计迁移都城,定其规模而后从事,卓识独断,诚非近虑者所可及,不得以恋旧邸者訾之也。”《明太宗实录》卷十七,第331页。
明成祖迁移都城的意义之重大,有效避免了北宋和南宋划江而治,割据半壁江山的局面,更重要的是,将黑龙江、松花江流域等领土牢牢把握在中原政权手中,并且还能有效牵制东边的倭国和北方的将要崛起的沙俄,这是一箭多雕的旷世之举,这也是明成祖朱棣留给后世人一项伟大工程。
参考文献:《明史》、《明太宗实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