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是历代宰相当中的某一个形式,宰相的形式多种多样,比如说先秦时期的太宰、相邦、相国等,汉朝的丞相、大司徒,隋唐的尚书令、中书令、中书舍人、左右仆射,宋朝的同平章事,明朝的内阁大学士,清朝的军机大臣、总理衙门大臣等等。
由此可见,朱元璋当年废除的,只是丞相的职位,并没有废除宰相制度。也就是说朝廷里面不单独设立丞相这个官职了,可是没说不设立和宰相相应的官职。
朱元璋觉得丞相实在是多余,影响到了自己发挥。
朱元璋精力旺盛,40岁就一统江山,这在历史上是非常罕见的,有些人努力了一辈子,也只有三分天下。
朱元璋还没有什么背景,是个泥腿子出身,所以说朱元璋的各方面能力,都是异于常人的。就连生孩子都比别人多,生了二26个皇子,16个公主。
由此可见朱元璋的精力十分旺盛,如此有精力的皇帝,还是一个非常勤勉的皇帝。可是他在勤勉工作的时候,忽然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丞相实在是太烦了。
为什么呢?因为皇帝下面有丞相,丞相下面才是百官。也就是说百官的直属领导,居然是丞相这一个人。精力旺盛的朱元璋觉得,丞相真的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因为所有政务他都有精力一个人搞定,干嘛还要设一个丞相来掣肘自己的皇权呢?
为此朱元璋开始布局,想要废掉丞相制度。他出游期间,朝中大小事务都交给了胡惟庸这位历史上最后一位丞相来打理。
洪武九年汰平章政事、参知政事。十三年正月,诛丞相胡惟庸,遂罢中书省。九月,置四辅官,以儒士王本等为之。寻亦罢。十五年,仿宋制,置华盖殿、武英殿、文渊阁、东阁诸大学士,又置文华殿大学士,以辅导太子。秩皆正五品。---《明史》
结果胡惟庸是大权在握,为非作歹,甚至有了造反的倾向,当然这是老朱后来给他扣上的一顶帽子,真实性不可考。
朱元璋回来以后,勃然大怒,立刻将胡惟庸及其党羽全部诛杀,受到牵连的人,多达3万人。与此同时朱元璋废除了丞相制度,所有政务,从此以后都由他一个人来打理。
朱元璋累得要死要活,最后还是动用了内阁大学士。
刚开始废掉丞相以后,老朱觉得神清气爽,因为再也没有人可以掣肘他的皇权了。他认为这是一个创举,开创了一个中央集权的新篇章。
可问题是伴随着老朱岁数越来越大,他的精力也逐渐变少了,这么一来朝中日积月累的事情不减反增,老朱心里很累啊。
二十八年敕谕群臣:“国家罢丞相,设府、部、院、寺以分理庶务,立法至为详善。以后嗣君,其毋得议置丞相。臣下有奏请设立者,论以极刑。”---《明史》
不过自己选的路,累死也要咬牙走完。老朱实在吃不消的时候,甚至觉得做皇帝没意思,一点生活质量都没有。
所以这个时候,他就开始动起了小脑筋,把一些跟权力没什么太大关系的工作,交给别人做,这不就好了吗?
为此朱元璋设立了内阁大学士,这帮读书人只有票拟权,没有决定权,决定权始终在老朱手里。也就是说,奏章先给这帮内阁大学士看,看完了他们各自出一个处理意见,最终决定权,还是在老朱手里。
这一招的确聪明,既减少了工作量,又牢牢把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到了朱棣及其以后的皇帝,内阁大学士,其实就跟丞相的职权一样,尤其是内阁首辅,也就是过去的丞相了。
一家独大的丞相的确不可取,内阁是比较合理的。
老朱自己比较勤劳,所以内阁制度是非常成功的。皇权一家独大,其他人都得靠边站。内阁成员众多,这也化解了权力集中的某一个臣子身上的问题。
可问题是老朱的后代们,却不这么看这件事。他们比较懒,一想到居然还要自己去看这么多奏折和建议,他们的脑壳就大。
当是时,以翰林、春坊详看诸司奏启,兼司平驳。大学士特侍左右,备顾问而已。建文中,改大学士为学士。成祖即位,特简解缙、胡广、杨荣等直文渊阁,参预机务。阁臣之预务自此始。然其时,入内阁者皆编、检、讲读之官,不置官属,不得专制诸司。诸司奏事,亦不得相关白。---《明史》
所以从朱棣执政开始,内阁大学士们,基本上就有了座次了。内阁首辅是他们的老大,此外还有内阁次辅是老二,其他人靠边站。
这么一来其实内阁首辅就跟过去的丞相没什么差别了。所以说老朱理想化的管理方案,还是经不住后世子孙们的偷懒。
比如说严嵩、张居正这些内阁首辅,权力几乎达到了巅峰,尤其是张居正在任期间,整个大明王朝,都是靠着他一手维持着,权力地位更甚于昔日的宰相。
其实老朱最初创立的内阁制度,是非常合理的。大家平起平坐,都是内阁大学士,有什么问题商量着来。
只要老朱稍微放点权力,就算皇帝不管事儿,其实内阁也能够凑合着管理整个国家。其实现在很多西方国家依旧沿用内阁制度,从实践成效上来说,的确挺合理的。
总结:皇权太集中,未必是什么好事。
慈禧太后时期,皇权被她老人家牢牢掌握在手里,光绪皇帝有名无实,他打算断臂求生,组建内阁,搞君主立宪制。
如果搞成了,不光光绪的权力受到限制,就连慈禧的权力也会受到限制,但是国家肯定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下去的。
可惜慈禧太后当然不会愿意让自己的权力受到影响,于是百日维新宣告失败。其实皇权太集中未必就是一件好事。至少对国家来说,发展方向和未来,全部都靠一个人的思想来左右,这未免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