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说回来,大多数人认识张飞,是通过《三国演义》这部小说。因为这部经典的空前成功,才导致张飞的莽汉形象无比深远。而在正史记载中,张飞的形象又有进一步升华,算得上是“粗中有细,有勇有谋”。
唐德宗时期,武庙规模得到扩建,共有古代名将六十四员入选其中。可想而知,这是多么激烈的一次“竞争”,即便是名将如云的三国时代,也只有七人被选入武庙。这其中,便有张飞,他与周瑜、张辽、关羽等人并列。
不妨设想一下,如果张飞只是勇无谋,那与甘宁、乐进等猛将又有何异?由此可见,张飞身上一定有一些不为外人重视的优点。
真要说起来,张飞的儒将出身便算是一点。
与甘宁出身“锦帆贼”不同,张飞的日子向来很优渥。刘备在家乡涿郡的时候,因为“喜狗马、音乐、美衣服”,又“少语言,善下人,喜怒不形於色,好交结豪侠”,导致不少世家子弟都愿意认他当大哥。这其中,便有张飞与关羽。
关羽的修养与学识是世人公认的。就连江东和曹魏方面,都知道关羽喜欢读《左氏春秋》,有着很高的文化功底。刘备看人的眼光不差,关羽和张飞既然能从这些小弟中脱颖而出,势必有他们的长处。
而张飞这个人,看似五大三粗咋咋呼呼的,其实心思细腻。非但如此,张飞还擅长书法与绘画,从后人对其作品的评价来看,其书画作品都可跻身于当时的一流水平。有了文化的张飞,又岂是一般武将能媲美的?后来张飞在入蜀一战中的表现,便能证明这一点。
当时,刘备刚刚进入蜀地,大多数人对其表示臣服,但也有几个名气响亮的大名士,对此不甚在意,甚至不愿意合作。这其中,便有益州名士刘巴。他的名气很大,自身也很有才学,在读书人的心里更是有着不轻的分量。
因此当张飞进入到蜀地之后,还特意拜访了刘巴。或许很多人会觉得意外,以张飞的暴躁脾气,又怎么会去主动拜访一个文人呢?
可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陈寿在《三国志·张飞传》中提及:“羽善待卒伍而骄於士大夫,飞爱敬君子而不恤小人。”这里恰好说明了关羽张飞对待两类人群截然相反的态度。关羽是善待手下的士卒,而对士大夫不以为然,因此后面会有糜芳等人的背叛;反观张飞,对待士兵的态度很恶劣,对待读书人却很尊敬,这才导致了后来的遇害。
张飞有这个态度,是因为他深知读书人在乱世之中的作用。因此他二话不说,在第一时间内选择去拜访刘巴。可不曾想到,后者的态度却非常恶劣。《三国志·刘巴传》注引《零陵先贤传》记载:“张飞尝就巴宿,巴不与语,飞遂忿恚。”
意思是说,张飞曾经跑到刘巴住的地方,但吃了闭门羹,哪怕张飞在外面等了一晚上,刘巴也没出来见他。这时,诸葛亮看不下去了,写书信劝说刘巴:“张飞虽实武人,敬慕足下。主公今方收合文武,以定大事;足下虽天素高亮,宜少降意也。”不料刘巴见了之后非但不喜,反而对张飞很羞辱,将其看成是一个老兵油子:“大丈夫处世,当交四海英雄,如何与兵子共语乎?”
在世人印象中,张飞脾气很是暴躁,刘关张创业初期,督邮对刘备略显怠慢,他都将人狠狠鞭打了一顿,更何况是刘巴的挤兑呢?可实际上,怒鞭督邮的人是刘备,张飞脾气虽然不好,但他身上有一个亮点:那就是能分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拎得清。
张飞明白一点:自己和刘备一样,都是从中原而来,既不属于荆州士族,也不属于益州派系。因此刘备想要在益州站稳脚跟,便需要得到当地土著的支持。哪怕现在有诸葛亮为首的荆州士族,对刘备忠心耿耿,但张飞考虑的方向还是很长远的:如果荆州士族反客为主,那刘备又当如何自处?
不是说刘备没法信任荆州士族,只能说,政治之间需要平衡与博弈。刘备如果同时有益州士族与荆州士族支持,那么他便不容易被其中一方架空。如此一来,刘备也能借力打力,从而巩固自己的地位。
正因如此,益州士族是刘备集团必须争取到的。而作为刘备的小弟,张飞这个中原派元老,自然事事以刘备为先,考虑他的利益。哪怕刘巴对张飞多有羞辱,后者也不能莽撞行事。毕竟刘巴在益州士族中颇有威望,如果与之交恶,将会很大一部分影响刘备的打算。
除此之外,世人都很熟悉的“义释严颜”,张飞见其宁死不降,反而一改常态,态度愈发恭谨。而这个桥段,其实也并非小说家杜撰,而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更加巧合的是,在刘备入蜀之前,严颜与刘巴都曾表示过担忧或者反对。而张飞虽然知道这个情况,但对此二人的态度却无比友好。难道张飞这个暴脾气,真的是转了性子?
实则不然,张飞的确是深得刘备心意,知道他们想要立足益州,便必须将自己的诚意拿出来。义释严颜、拜访刘巴是假,表达自己求贤若渴的开明,才是张飞或是背后的刘备共同想要表达出的东西。
因此,熟悉三国史以及张飞的学者们都为张飞抱不平:一部《三国演义》彻底颠覆了张飞的形象,张飞绝对是一个粗中有细文武双才之人。
正因如此,即便刘备对刘巴“深以为恨”,但依旧选择了重用刘巴。这样做,并非没有好处。后来刘备缺乏军费,刘巴便代表益州士族,默许刘备在铸钱的关窍上大做文章,通过掠夺蜀地百姓经济的方式,让刘备一次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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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得到这本书之后如若至宝,因为他识字不多,就让人边读边讲解,经常听得如醉如痴,感慨说:“读懂这本书,才算读懂了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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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囊》是明代奇才冯梦龙所著一部智慧故事总集,全书收录了上讫先秦下至明代1238个谋略智慧故事。将古人智慧以故事方式展现,有趣;然后再进行解读,提炼出人生智慧,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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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三国志》、《零陵先贤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