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亡于黄巢而祸始于安史,安史之乱使唐朝由盛转衰,藩镇割据、宦官当权。不过经过唐代宗李豫、唐宪宗李纯、唐武宗李炎、唐宣宗李忱四位中兴之君的努力,大唐一度中兴,后来唐朝又爆发了黄巢起义,但黄巢并没有形成气候,很快被藩镇所灭。那么为什么说唐亡于黄巢呢?就是因为黄巢起义虽然失败了,但却留下了一个最终灭亡大唐的刽子手——朱温!
公元882年,朱温杀黄巢的监军使严实,率军降唐,然后与李克用等联合镇压黄巢军,因功被唐僖宗赐名“全忠”,这样一个发家于农民起义的降将是如何得到唐昭宗的重用而最终完成对唐朝的致命一击的呢?唐昭宗是被朱温蒙蔽了还是迫不得已?下面我们就来看一下朱温的发家史以及与唐昭宗的君臣恩怨。
朱温发家史
朱温出身于宋州(今属安徽)。父亲是一个教四书五经的乡村教师,“家世为儒,祖信,父诚,皆以教授为业”。长兄全昱,二兄存,朱温排行三。幼年丧父,家贫,其母王氏就带着他们兄弟佣食于萧县刘崇家。朱温长大后与朱存均“勇有力,而温尤凶悍” 、“不事生业,以雄勇自负,里人多厌之” 。
公元877年,朱温与朱存一起参加黄巢起义,转战岭南。后来朱存战死,朱温则因功补为队长。881年,黄巢起义军攻占长安,建立大齐政权。朱温所部屯驻于东渭桥(长安东北),招降了唐夏州节度使诸葛爽。不久朱温被黄巢任命为行营都虞候,受命攻占邓州,俘刺史赵戒,阻扼了由荆襄地区北攻的唐军,稳定了新建的大齐政权。
同年六月,朱温返回长安时,黄巢亲自到朱温营中劳军。七月,朱温又被调到长安西面的兴平,抗击从邠、岐、鄜、夏等州调集的唐军,大获全胜;后又在东渭桥一带大败唐将拓跋思恭、李孝昌等军。
882年,朱温与唐河中节度使王重荣对垒于河中府,朱温兵寡屡败,多次向黄巢求援均受阻于知左军事孟楷而未能送达黄巢,加上这时黄巢内部不稳军势受挫。朱温的谋士谢瞳乘机劝他降唐,说:“将军力战于外,而庸人制之于内,此章邯所以背秦而归楚也。”是年九月, 朱温杀监军使严实,与大将胡真等以同州全境降于大唐,被任命为宣武军节度使。其驻地汴州为大运河要冲,成为扼守大齐政权东部的大将。
次年三月,唐朝廷任命朱温为汴州刺史、宣武军节度使,令其与各路唐军围攻长安。四月,黄巢退出长安,七月,朱温进入汴州。从此,汴州(宣武军)成为他的大本营。
后来宣武军猛攻围困陈州的黄巢军,大小四十战,击败黄邺、尚让等部,解了陈州之围。
接着他又与唐河东节度使李克用所率精锐骑兵合势,先击黄巢军于郾城,再击之于中牟,黄巢军大将霍存、葛从周、张归厚、张归霸等降于朱温。
由于追袭黄巢有功,885年九月,朱温被唐僖宗加官为检校司徒、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使相,封沛郡侯,食邑千户。半年后,进封为沛郡王,后又改封吴兴郡王,食邑三千户。朱温成为当时最有实力的三大节度使之一。
与唐昭宗的君臣恩怨
公元888年二月,唐僖宗从凤翔返回京师。三月,僖宗暴崩于武德殿,时年二十七岁。李晔在神策军中尉、枢密使、宦官杨复恭的力挺之下,在柩前继位,是为唐昭宗。
昭宗是僖宗的七弟,和僖宗是同母兄弟。和许多朝代的末代皇帝一样,昭宗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亡国之君。他“攻书好文,尤重儒术,神气雄俊”颇有唐武宗遗风。即位之初,他也颇想有所作为,可惜上无先人指点,下无忠臣辅佐,况且唐王朝此时已经积弱难返,昭宗虽有重振之心,但仅凭一人之力已回天乏术。
昭宗即位时,黄巢起义已经被镇压下去,但是唐王朝的统治也基本上瓦解了。当时藩镇之间的火并已经到了无视皇帝的地步,天下王土被拥兵自重的节度使分割为二十余个大小不等的势力范围,它们无一例外地脱离了中央,自行割据又互相攻占。皇帝的政令不出长安,朝官和宦官的明争暗斗也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境地,他们各自拉拢藩镇以为后援。其中以朱温(以汴州为中心)、李克用(以太原为中心)、李茂贞(以凤翔为中心)为首的三股势力最为强大。数年来他们在王畿附近火并、争杀,夹杂在其中的唐昭宗,难免心浮气躁,不但无法以冷静的心态面对混乱的时局,反而一步步将自己和唐王朝更快地推到了覆灭的边缘。
昭宗虽然同样是由宦官拥立,但他对飞扬跋扈的宦官深恶痛绝,他虽然无法除去宦官,却拒绝同他们合作,因此昭宗的政事多访于宰臣而不让宦官插手。当时的宰相崔胤,凡有密奏都封于锦囊中再呈于昭宗,由此大宦官韩全海等人深恨崔胤。
当初拥立昭宗即位的杨复恭比前任神策军中尉田令孜还要飞扬跋扈,昭宗的母舅全家就是被他所诛。年轻气盛的昭宗不想再受制于宦官,打算将他秘密处决,但是被杨复恭提前得知,于是联络他的三个义子——龙剑、武定、山南西道节度使公开谋反。
结果却被李茂贞乘虚而入,他乘机拥护皇权,杀掉杨复恭,平叛之后顺便吞并了杨复恭的地盘。朱温和李克用见此也不甘落后,纷纷表示要为皇室效力。于是他们每次有事,便以勤王之名,不断扩充实力,而此后昭宗的所作所为也正好“迎合”了他们扩充地盘的需求。
借着藩镇力量灭了杨复恭的昭宗并没有弄清他的处境和形势,以为藩镇还可用,于是和宰相韦昭度谋划借助藩镇之力,打算再次向宦官开刀。
结果,昭宗砍向宦官的刀还没举起来,他所倚重的藩镇就向朝廷发难了。公元895年,凤翔节度使李茂贞联合邠宁节度使王行瑜、镇国节度使韩建突袭长安,他们威逼皇帝处死了宰相韦昭度,之后幸亏李克用出兵才解了京城之困。喘息之余的昭宗拒绝了李克用进一步打击李茂贞的要求,他怕沙陀人因此坐大而难以控制,还想继续保持藩镇之间势力的均衡,李克用只得怏怏而还。
但是昭宗还是不甘心处处受制于人的局面,禁军控制在宦官手中已是唐朝多年的“传统”,藩镇手中的兵力也不是他能够随意调动的,于是他授意济王、韶王、通王、韩王、仪王等八王组织殿后侍卫军,想以此制衡宦官手中的禁军,并打算罢免掉恃功自傲的李茂贞。这引起了宦官和藩镇的嫉恨与恐慌,于是李茂贞卷土重来,这次的目标直指昭宗。
昭宗沿用了先辈惯用的做法——弃城保命。他原本打算投奔太原的李克用,在经过华州时被镇国节度使韩建所扣留。韩建原本就是李茂贞的同党,见此良机,岂能放过?他假意招待昭宗一行人,实际却将他们软禁起来。
韩建截留昭宗的阴谋被亲王们识破,他们私下商议诛杀韩建,但不想消息泄露,韩建趁机要求昭宗解散亲王的部队。结果殿后侍卫军两万余人被韩建强行拆散,八王也被囚禁起来。昭宗辛苦组织的侍卫军顷刻间就化为乌有,从此天子手下再无一兵一卒可用。
但这并不是昭宗灾难的结束,相反这仅是开始。没多久韩建又诬告诸王造反,昭宗虽然表示不相信,但根本毫无效果。不久韩建和宦官知枢密刘季述合谋,矫诏发兵,包围了诸王住处,借机铲除李氏宗族。闻听消息的昭宗只有背头垂泪,自始至终一言未发,任由韩建等人大开杀戒。结果除昭宗之子之外的李氏子孙,全部死于乱刀之下。昭宗也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898年,昭宗在刘季述的挟持之下从华州返回长安,回京后,昭宗大封“护驾有功”之臣,韩建被封为镇国(华州)、匡国(同州)两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许国公;刘季述被封为神策军中尉,掌管禁军。昭宗已经形同傀儡。他的性情也在一连串的打击和刺激后变得喜怒无常,他再也不敢主动冒犯有实力的宦官和藩镇,于是身边那些无力自卫的人,就成了他发泄私愤的对象,结果引得刘季述和王仲先擅行废主,这也是昭宗复辟的由来。
900年十一月的一个深夜,无处发泄怨气的昭宗打猎回宫后已喝得半醉,乘着酒劲,他亲手杀死了数名宦官和宫女。到了第二天早上,群臣不见昭宗上朝,宫门也一直紧闭不开。刘季述于是带着一千禁军闯入后宫,弄清了宫中的变故。
刘季述等人出外对群臣说出经过,并说:“从主上所为可见他不是社稷之主,废昏立明,前朝都有这样的事,国家大计,不能以逆乱为之。”接着就要群臣起草废主文书,然后带兵再次闯宫。
此时的刘季述已操生杀大权,全然不将昭宗当君主看待了,他抖着手中的文书,趾高气扬地说:“圣上既然坐厌了宝座,中外群臣都愿意太子监国,你就到东宫颐养天年吧。”昭宗争问道:“昨夜我同诸位同桌宴饮,也无过分之举,怎会被群臣所厌?”刘季述一听昭宗不服,开始厉声训斥他的种种过失,每说一事,就用剑在地上划一道线。
深知丈夫性情的何后,看出情形不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军容爱护圣上,就不要让他再受惊吓了,有事尽管安排就是了。”刘、王二人于是搜出玉玺,让太子继位,并将帝后二人押到少阳院。刘季述亲自用铁汁灌锁,以示永绝。每日只将饮食通过天窗传递。适值寒冬,昭宗想给自己讨一顶帽子,给幼子件棉衣,都被无情地拒绝了,东宫的哀号声远近可闻。
李克用、李茂贞等人都是反复无常的军阀政客,韩建能当面杀掉李唐宗室诸王,宦官刘季述也能擅自废立皇帝,可见他们眼中早已没有“皇权”二字。这些反复臣子中,只有朱温一人还算是忠心护主,总能解他于患难之中。
刘季述擅行废立之事,朝中一时竟无人反对,他二人还将宫中财物散发给朝臣,想借此笼络人心。不过,刘季述的不臣之举还是引起了宰相崔胤等人的厌恶,崔胤秘传与自己关系密切的朱温救驾,两个月后,朱温回朝主持大局,刘、王二人也随即被杀。随后朱温拥立昭宗复辟。
刘季述等人伏诛后,昭宗本可借此机会消除宦祸,宰相崔胤也认为可借此良机使禁军重归皇帝掌握,万万不可再落入宦官之手。可惜昭宗不吸取被宦官摆弄受辱的教训,他依然认为宦官只是家奴,错就错在以前没有选对可靠之人,再更换一批就是了,所以他任命亲信宦官韩全海、张彦弘接管禁军,将到手的军权又拱手让了出去,全然忘了自己曾经多么想拥有军权。
韩全海等人后来得知崔胤几乎剥夺了他们军权,于是怀恨在心,韩全海就曾对亲信说:“灭吾族者必缁儿也。”缁儿就是崔胤的小名。朝臣和宦官势同水火,宦官感到他们的地位岌岌可危,于是再次勾结李茂贞发难。崔胤为了自保也急忙求助于朱温,最后演变成了宦官和朝臣之间的火并。城头变幻大王旗,但依然不变的是皇帝这个傀儡。
李茂贞、朱温再次开战之后,韩全海将昭宗劫持到凤翔,交到李茂贞手中。朱温随即围攻凤翔。朱温的汴军与李茂贞的岐军在西槐林驿大战一场,汴军大败岐军。李茂贞退回凤翔城内坚守不出,凤翔被围困了整整两年之后,李茂贞才服软杀掉韩全海和张彦弘以及二十二个大宦官,并交出了昭宗。
朱温借机完全掌握了对昭宗及朝臣的生杀大权。朱温此时已经占有了晚唐以来实力最强的河朔三镇,和李克用的争斗也占据上风,李茂贞经过这番折腾,也失去了和他抗衡的实力,皇权的大门一下子朝他打开了。只是朱温还顾及自己的一些地盘尚不稳定,所以他暂时放还众人归朝,但是一直密切关注京师的一举一动。
昭宗车驾还京的那天,朱温俯首马前请罪,涕泗交零地在前为皇帝拉马挽缰,如此忠心之举令昭宗动容不已。这个背叛农民义军的卑劣小人只不过把昭宗当作追逐权势的棋子利用,昭宗却一直将他当作股肱之臣,忠心之士。回到京师后,宦官张狂过甚的危害促使吃尽了苦头的昭宗下定决心诛除宦官。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昭宗和朱温君臣二人默契行事。
901年11月,朱温带兵进京。昭宗先令宰相崔胤总领六军,夺回了兵权。接着下诏诛宦官第五可范以下有品阶的宦官七百一十人,连同两京宫中无名无姓的所有黄门小儿五千余人全部死于乱刀之下。困惑中晚唐的宦官问题终于解决了,尽管这个了断来得太晚。
朱温是昭宗心中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以为朱温会如诸葛亮那样忠心辅佐,帮他力挽狂澜。昭宗还梦想至此以后大唐基业可以光复延续。其实这时的朱温却在费尽心思地思虑如何将皇帝彻底脱离原有的势力圈子以做到“挟天子以令诸侯”。当时的西京长安历经战火后残破不已,朱温便借机迁都洛阳。
903年,朱温在营建洛阳宫室之余先杀宰相崔胤,随后就逼昭宗迁都,并令所有后宫百官和长安百姓全部随行。
904年春天,朱温“毀长安宫室百司及民间庐舍,取其材,浮渭沿河而下,长安自此遂为丘墟”。从西周开始营造的古都自此残破不可再用,中国政治中心也从此开始东移(后来朱温在开封建梁,北宋因袭)。
迁宫之时,长安居民的哭骂声月余不息,悲呼道:“苍天啊!为何要让秦人遭此大劫!”而无力自主的昭宗以何皇后尚在月子中而请求延期几日,朱温怕迟留有变,便一改往日恭顺忠心的模样,恶狠狠对信使说:“告诉皇上,不许一刻停留,即日出发。”当时京兆尹郑元规奉命挟持昭宗车驾,路过华州之时,善良无助的百姓们夹道迎送,依然高呼万岁,从车中探出头的昭宗哭道:“勿呼万岁,朕不复为汝主矣。”听说此言,就连听令于朱温的护卫也面露悲凄之色,君民哭声塞决于道,连绵四百多里,场景令人不忍卒睹!
昭宗一行到陕州府时,朱温伺候内宴,何皇后亲自捧玉盆赐酒,宫人唱歌助兴。朱温也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要一饮而尽,他的谋士悄悄踩了他一脚,生性多疑的朱温乘机放下玉盆,大笑道自己醉了,扶着谋士的肩膀告辞而去。惊魂未定的朱温看到昭宗身边依然有宫人无数怕她们作为耳目传送消息,待众人行至穀水,便将随驾的宫人五百人借机除去。
到这时,昭宗对朱温彻底死心,自己不过是野心家的政治筹码,朱温和其他节度使其实没有任何区别,反而凶残更甚。但居祖业一日,尚能有一丝皇权可言,如今宫室尽毁,此去定为他人案上刀俎。而沦落如今,与曹操手中的汉献帝有甚分别!唯一难得的是何后“尝膳御辱”,一直不离其左右。因为朱温杀光了宦官,使得“宣谕宰臣”之事都由后宫妃嫔担当。而帝后左右也全是朱温的耳目,所以“宫人常怀惴栗,帝后垂泣相视”,此时的昭宗帝王之气全无,唯有苟延残喘而已。
昭宗迁都洛阳当年(904)的闰四月,改年号为天茹。此时的昭宗只求醉生梦死,不再关心任何时局,过一天算一天了。转眼已到初秋,当时李茂贞已呈败势,李克让也暂时被击败,朱温觉得唐帝已经失去了号令天下的作用,害怕他们借匡复之名再起事端,于是策划了一场小型事变,轻而易举地将没有利用价值的昭宗除掉了。
当年八月的一个深夜,在朱温的授意下,朱友谅、蒋玄晖、史太等百余“突然”冲入后宫,诈称有紧急军务面奏,骤然而至的拍门声将已经安寝的后宫众人吵醒,大家吓得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昭宗如平常一样烂醉于榻前,推搡不醒。昭宗的爱妃贞一夫人较为胆大,她战战兢兢地开门,随之问了一句:“急奏不应以卒来”,然后就被应声而入的史太一剑砍倒。一班宫女妃嫔感觉大事不妙,纷纷奔走躲藏,朱友谅等人未受任何阻挡,顷刻就拥至寝宫,将御床上的昭宗架到殿外。
虽然已经猜出唐帝的命运凶多吉少,昭仪李渐荣还是挺身而出,哀求道:“院使莫伤官家,宁杀我辈。”此时方从醉酒中惊醒的昭宗,迷迷糊糊地问他们要干什么,朱友谅等随口说兵士们衣食不足,想讨要一些。昭宗还未发话,朱友谅一挥手,众兵将再次扑向昭宗,昭宗拉着身边的李昭仪夺身而逃,众人紧随其后。
情急之下的昭宗跑到御厨,挥舞着一把菜刀保命,李昭仪也以身护帝,无奈二人最后被层层包围,无力的反抗很快告终,受命于朱全忠的史太毫不留情地挥起了屠刀,二人同时被杀,昭宗时年三十八岁。蒋玄晖喝令关起院门,不许宫人走漏,然后从宫人中找到已经吓瘫的何后,回去复命。
可怜李唐王朝的末代帝,空有天下之名,最终只是两名女子挺身护主。朱温留下了可以借用声名的何后,第二天即以皇后之名诏令天下,称昭宗为裴贞一和李渐荣所害,并立其第九子、十三岁的辉王李祚为帝(同时改名为李祝),是为唐哀帝。
那些为朱温效犬马之劳,谋杀昭宗的杀手如蒋玄晖、朱友谅、氏叔琮、史太等最后也不得善终。朱温先给他们加官晋爵,不久后就以“放纵土卒,劫掠商肆”为名,先杀了朱友谅和氏叔琮二人。朱友谅是朱温的养子,平时对朱温俯首听命。他死到临头才看出朱温的残酷无情,高叫“行事如此,天若有知,他日亦当如我”。诅咒朱温将会是同样的下场。
惩处了所谓的乱党之后,朱温暂时立李祝为帝,但时时谋虑如何名正言顺地登基称帝。何太后也知道李祝的性命朝不保夕,为了保全李唐王室的最后一点血脉,她想尽了办法。当时朱温把蒋玄晖安插在宫中监视何太后等人,何太后就派宫人阿秋召见蒋玄晖,乞求他日传禅之后,能够帮忙保全他们母子性命。
后来,急着受禅的朱温召蒋玄晖到汴州,嫌他办事不力,说他故意拖延时间。其实很忠心的蒋玄晖倒是一直替他考虑,想让主子名正言顺地登基。蒋玄晖说,传禅得先封国,才能授九锡之命,想让朱温按照次序来。急不可耐的朱温大怒道:“我不要九锡,看能不能做天子。”因此怀疑蒋玄晖有异心,最后给他定了个私通何后的罪名,将他斩首示众。
公元907年,朱温先杀何太后,再逼李祝禅位,当起了大梁帝,近三百年的唐王朝正式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