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的书法,渊源有自,其真书与草书功力皆深厚,而以草书享盛名。但他与颜真卿论笔法,却将真、草二体的并提,如“书之求能,且攻真、草”,“真、草用笔,悉如画沙,点画净媚,则其道至矣”。(颜真卿《述张长史笔法十二意》)可见他虽然在草书方面享有盛名,但他对真、草二体内在关系有着深刻的认识。真书为外向贯气形式的静态表现,草书则为外向贯气形式的大动态表现,尽管其表现特征有着极为悬殊的差别,但其笔法在本质上是一致的。张旭在真书上锤炼笔法,精能之至,因此其草书任情恣性,自由自在却不失理。正鉴于此,他教导后学时,总将真、草二体并重,以期引起重视。经张旭指导的学生颇多,后享有盛名的有徐浩、颜真卿等人,而颜真卿在真书、行书方面卓然大家,尤以真书为唐法典型,成千年楷模。另有怀素从张旭的学生邬彤处受笔法,在草书上另创一格,与张旭并称之为“颠张醉素”。尽管张旭有深厚的真书功力,但其艺术追求却指向难度的草书,而且是大草,而且由他的天才发挥,达到了大草书的极端境界狂草。这就如同徐青藤的大写意画,如同李白的歌诗,既需要坚实的功底,更需要的是胆魄和灵感。非常理的艺术情境,只有在非常理的创作心态下才能达到。唐吕总《续书评》说他“立性颠逸,超绝古今”。唐蔡希综《法书论》则认为其“雄逸气象,是为天纵”。并描述其创作时的情景:“又乘兴之后,方肆其笔,或施于壁,或札于屏,则群象自形,有若飞动,议者以为张公亦小王之再出。”这是同时代人的评述,当为可信。所谓‘‘立性颠逸”,所谓“天纵”,则指出其性格本如此,其“雄逸气象”,乃天性创造。而其所书,奇形异态,变化万千,是“群象自形”,即是天才的发挥,随势产生,随兴致意绪自然天成的。蔡氏说“议者以为张公亦小王(献之)之再出”,则大为不妥。王献之的书法决无这般的狂态和奇境,此非常人所能的。张旭正因为有其性格的另一面“颠”,才能有此胆气,步入这般的极境。正因为狂草书有赖于特异天性的创造,因此自古以来能在狂草书上取得很高成就者仅四五人而已。
张旭在书法方面取得了哪些成就?
草圣张旭,唐代苏州吴人,生卒年无载,字伯高,官至右率府长史,世称张长史。性骛放不自修,与李白、贺知章、李适之、李、崔宗之、苏晋、焦遂同为“酒中八仙”。能诗,长于七绝。工书,精晓楷法,最为知名者为草书。书史盛传旭每嗜酒大醉,呼叫狂走,下笔愈奇。或以头(发)濡墨而书,即醒自视,以为神,不可复得也,世称“张颠”。唐窦泉《述书赋》卷下论日:“张长史则酒酣不羁,逸轨神澄。回眸而壁无全粉,挥毫而气有余兴。”唐吕总《续书评》云:“张旭草书,立性颠逸,超绝今古。”唐韩愈《送高适上人序》云张旭善草书,不治他技,喜怒窘穷,忧悲愉佚怨恨,思慕酣醉,无聊不平,有动于心,必于草书焉发之。观于物,见山水崖谷、鸟兽虫鱼、草木花实、日月、列星、风雨、水火、雷霆、霹雳、歌舞、战斗、天地万物之变,可喜可愕,一寓于书。故旭书,变动犹鬼神,不可端愧,以此终其身而名后世。”宋朱长文《续书断》卷上列其书入神品。《宣和书谱》卷十八云:“其名本以颠草,而至于小楷行草又复不减草字之妙。”张旭传世书迹极多,今尚存有《千字文》、《肚痛帖》、《郎官石柱记》、《春草帖》、《心经》、《草书古书四帖》等。酒与书法构成了张旭生命意义的全部内容,酒与书法在张旭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表现。杜甫在《饮中八仙歌》中日:“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活化出张旭酒酣不羁,狂傲豪放的神态。张旭嗜酒,张旭更嗜书,每醉必以狂草发泄之。酒能使张旭完全进入到书法艺术的玄妙境界中,使他能把汉字书写艺术升华到用抽象的点线去表现书法家思想感情的高深境界,成为书法史上的一代天骄,亦成为中国酒文化史上的一颗璀灿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