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米芾的高明之处!
米芾的字变化万千,鬼神莫测!在一篇作品里,你很难找出两个平行的竖,每一个点与横他都会想着变化!
就像王羲之的《兰亭序》有几十个之字,可是你看不到有任何两个相同的之字,这就是书法的妙处,变化!
变化是书法永恒不变的追求,无论是笔划,还是结体,以至于章法,墨法都需要变化。
单一,简单就是不合书法之道!书法到了宋,这种意识越来越严重,以至于把书法的基本功都忽略了,可见,变化之于书法是何等的重要!
米芾的成功,和所谓歪歪扭扭,正统说法叫欹侧跌宕的字体一样,都是出奇制胜取得成功的。
米芾之前,书法家都是以二王为宗,王羲之书法虽然也有欹侧相宜的字体,但总体来说,还是以不激不厉,风规自远的中和美为特点。
到了唐代书法,以李邕李北海为代表,取法二王笔法,然后进一步提高和突出了欹侧斜势的运用。史上评价右军如龙,北海如象。
只有到了宋代米芾,在熟练的掌握王羲之笔法才有集古字,之后脱胎换骨为之大变,通过刷字,鼓斜与狂逸的大开大合,将欹侧纵横恣意开阖的笔法推向了极致。
其笔法主张“字之八面取锋,则势全备”,中锋运力,侧锋取妍,笔锋应“势”而发,其“刷”式的爽捷运笔,充分体现了古法用笔的力度与宋尚意书风。尤其是以此法作大字,很好地解决了二王书扎写大字笔画易单,薄,柔的难题。
客观说米芾的字体并非一味地歪歪扭扭,而是结构的变化与线条的变化巧妙融合,结体与点画的错位都给人一种简洁、恣肆而又快意的直爽感觉。
歪斜另一个原因是米字结体的变并没有形成死板的程格式化,
因为任何变化一旦经形成固定模式。就会流入俗态,习气的套路。米芾的字的是一定范围随性取势变化多端。
如本文列出图片,米芾书法放大单字,也正也变,各有佳处。
实际上米字是“随心所欲不逾矩”。所有笔法收放自如,有度。一切都是建立在功底的深厚,娴熟的笔法规矩上的。并非一味任性无度乱变
所以说米芾外表看歪歪扭扭,而本质和内功都是来自于而他的变格意识。一,是靠“集古字”练就的娴熟功夫;二,是笔法虽多变,然结构与行笔相互映照,并不显得突兀不协调;三,有正有斜,有变有不变,博采众长,形成自己的独树一帜,千古风流的米式风格。
米芾晚年为何大骂王羲之?
米芾晚年大骂王羲之?是那些不懂书法和书法史的人对米芾的误解。二王一直是米芾的学习对象,而米芾有很多关于书法的论述,都是在抑唐扬晋。但是关于米芾晚年大骂王羲之的说法也并不是无根之水,只不过很多不懂的人理解错了而已。
此《中秋帖》为米芾所书
米芾三十多岁时曾经得到过王献之的《十二月帖》也就是后来的《中秋帖》,他在王羲之与王献之之间,更加喜欢王献之的率意和自然,他觉得跟王献之很对脾气。这中间的原由我想大概是献之能够打破羲之的封锁,又探索出一路新的书风的缘故。米芾是一直是个喜欢标新领异的人,很喜欢彰显自己的个性,不但于书法上是这样,在生活中也处处是这样,因此才被成为“米颠”。借用今天的一句广告语来说,就是米芾“不走寻常路”。
王献之能够在羲之的影响下“不走寻常路”,因此甚得米芾的喜爱。为此他还对李世民“抑献扬羲”的做法非常不满。他以为:“唐太宗书窃类子敬”,“唐太宗力学右军不能至,复学虞行书欲上攀右军,故大骂子敬耳!子敬天真超逸,岂父可比也。”在他的《题唐摹子敬范新妇帖子三首》中,开篇就说:“贞观款书长二纸,不许儿奇专父美。”这里米芾提到王羲之也并不是在反对王羲之,而是反对李世民的做法,为献之打抱不平而已。
而说米芾的晚年骂王羲之,大概是因为他的那句“一洗二王恶札,照耀皇宋万古”吧。还有他在《与魏泰唱和诗》中说过:“老厌奴书不玩鹅”的说法吧。所以很多人会以为说米芾骂王羲之的书法是“恶札”“奴书”,这其中确实是因为没有真正的理解米芾。
米芾在收藏唐摹王献之的《新妇帖》的题跋中就曾经说过一句:“千年谁人能继趾?不自名家殊未智。”米芾看到的是在二王之后的千年里,已经很难有人能真正的再继承到二王的衣钵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化古为新,自成一家。
而他说的“老厌奴书不玩鹅”也并不是说王羲之的书法是奴书,而是说自己不再做羲之的奴隶了,不再走二王的老路了,要从二王的窠臼中挣脱出来的意思。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清醒认识,他才能百死不悔的朝着目标前进,所以晚年才敢说:“一洗二王恶札,照耀皇宋万古”的豪言。这里的“恶札”也不是批评王羲之的书法,而是后人学习王羲之的书法,并被束缚的现象。
奉劝大家再不要误会米芾了,虽然他有点个性,但并不是目中无人的人,相反他是非常崇尚二王的。真正的理解米芾,才能深入学习米芾的书法,不然只能得其皮毛。
“王司徒之生平,我素有所知,你世居东海之滨,初举孝廉入仕,理当匡君辅国,安汉兴刘,何期反助逆贼,同谋篡位!罪恶深重,天地不容!”三国时,蜀魏两军对阵,诸葛亮就这么几句话,把魏国司徒王朗骂死马下。
古人骂人有水平,很文雅,不像今天开口就是TMD、MMD,如果不注意,还不知道在骂人。还是在三国中,张飞一句“三姓家奴”,骂得吕布直跳脚,四个字,也没脏话,可比现在的C人家祖宗一八代还难听。
说米芾骂王羲之有点过,就是老米一时张狂,说了几句话,若不认真理解,便以为他是在骂人。
一是在绍圣年间(1094--1098),他在《与魏泰唱和诗》写道:
山椒卜筑瞰江波,千里常怀楚制荷。旧怜俊气闲羁马,老厌奴书不玩鹅。真逸岂因明主弃,圣时长和野民歌。一自扣舷惊夏统,洛川云物至今多。
其中“老厌奴书不玩鹅”一句,“玩鹅”的典故出自王羲之,而“奴书”并非指王羲之的书法,而是说自己不愿做书法的奴隶,在前人的窠臼中不能自拔。
二是宋史记载:米元章初见徽宗,命书《周官》篇于御屏。书毕,掷笔于地,大言曰:“一洗二王恶札,照耀皇宋万古。”徽宗潜立于屏风后闻之,不觉步出纵观。
米老怪太聪明了,他一定知道有人偷偷在观察自己,也许他想到了是皇帝老儿,于是写完大叫:我写的真好啊,和我相比,二王那都不是书法。大宋万岁!大宋的书法从此照耀千古!
前一句夸奖自己,抬高自己的身价,后一句拍了个大大的马屁。至于“二王恶札”一说,当不得真。
米老怪相比于苏东坡、黄庭坚,不仅文学水准要略逊一筹,而且在心地的坦诚方面,也比苏黄隐狡狯。
他的书法一开始是从唐入手的,其中颜真卿、欧阳询、沈传师、段季展和褚遂良这5人对他的影响最深,他的标志性的“蟹爪钩”就取自颜真卿。
但是,他这人得了人家的好,反过来要骂人家。比如对颜真卿这位他非常重要的老师,他就说颜是“恶札之祖”,也就是丑书的老祖宗。
少数能逃脱他饥讽的人之一是褚遂良,老米说他的字“如熟驭阵马,举动随人,而别有一种骄色”。
米芾的书法由唐入晋,始于1082年他拜访苏东坡,东坡先生竟然想办法说服他跳出唐法、直取魏晋,从此米老怪算是登堂入室,书风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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