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年间,山东有个姓张的地痞,因调戏寡妇被告到了县衙,县令郑板桥却说他是个大善人,张某闻言大哭:“大人饶了我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郑板桥一生光明磊落,满腹才华,只可惜时运不济,四十四岁才考上进士,又过了几年,才辗转到山东潍县当了个县令。
虽然和故居扬州相比,潍县只能算穷乡僻壤,他也只是个芝麻官,但郑板桥丝毫没有怨言,到任后恪尽职守,秉公办案,成了当地老百姓心目中的“郑青天”。
当时,潍县有一个姓张的地痞,凭着有些家底,财大气粗,平时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不仅如此,张痞子还经常去骚扰附近的一对母女,因母亲是个寡妇,身单势弱,对他毫无办法。
于是张痞子的胆子越来越大,竟然对寡妇的漂亮女儿动起了手脚,母女俩忍无可忍,便跑到县衙找县太爷告状去了。
郑板桥本身嫉恶如仇,同情弱小,听完母女俩的哭诉后勃然大怒,立即传唤了张痞子。
没想到张痞子巧舌如簧,到堂后不仅不承认罪行,还辩解说自己根本没有恶意, 只是看寡妇家没有男人日子难过,所以才想帮她们撑撑门面而已。
郑板桥听他如此狡辩刚想发怒,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而笑道:“原来你挺热心的,还是个大善人啊。”
张痞子一听,连忙讪笑着说:“是啊,我平时最看不得别人受苦,谁遇到难处都想帮一把,哪怕损失点银两也无所谓。”
旁边的母女俩听了,顿时目瞪口呆,郑板桥却示意她们别作声,接着说道:“张大善人如此乐善好施,本官实在佩服,恰巧我这里有桩公案需要你的协助。”
原来,郑板桥不久前曾受理了一起债务纠纷:
钱武借了赵六十两银子,本来约好了归还日期,但钱武做生意赔得一塌糊涂,到期后根本没钱还债,俩人就闹到县衙。
郑板桥正愁怎么判这个案子, 没想到张痞子就撞到了枪口上,便顺势叫来钱武和赵六,指着张痞子说:
“你们不用再吵了,这位张大善人最喜欢扶贫济困,钱武欠的钱张大善人一定会替他还上的。”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张痞子。
张痞子此时已骑虎难下,只好答应替钱武还债,但在心里却早已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刮子。
然而,这还没完,不一会儿又来了一对老夫妇,状告儿子不尽赡养之责,居然偷偷跑了。
郑板桥听闻连连摇头,当即判不肖子挨罚50大板。
但老人的儿子早已跑的没影了,于是郑板桥又对张痞子说:
“张大善人,这回的板子你替老人的儿子挨吧,你这么喜欢帮助别人,肯定不忍心老人为这件事生气吧?”
接着衙役们不由分说将张痞子按在地上,高高举起了板子就要打,吓得张痞子浑身筛糠,连忙求饶:
“大人饶了小人吧,我不是大善人,以后再也不敢做坏事了。”
直到这时,寡妇母女俩才弄明白郑板桥的良苦用心,对郑板桥佩服极了。
而张痞子回去后依然心有余悸,从此果然收敛了许多,再也不敢去骚扰寡妇母女了。
郑板桥的人生信条是“难得糊涂”,但他为人却聪明睿智,明察秋毫,只有在该糊涂时才适当“糊涂”一下。
当县令十二年,郑板桥一直坚持秉公办案,体恤民情,在当地百姓中树立了很高的威信。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有智慧又有抱负的才子,仕途之路却十分坎坷,一直没能得到重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作者:紫墨
编辑:池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