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之时,贵族阶层推崇“刑不可知,威不可测”。那时候的刑法充满神秘,只是遇见了违法之事,则会受到刑法之惩戒。
一方面,国家之刑法要掌控在高层,不能让庶民们知晓具体条款。一方面,只要庶民们违背条款,又会遭到严厉惩罚。
《礼记·曲礼》曰:“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这段记载里,既包括礼,也包括刑。对高层贵族而言,有礼无刑。对底层庶民而言,有刑无礼。
可见,不平等贯穿于整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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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与法,是高层贵族人为规定的不平等管理模式。可是,随着春秋战国礼崩乐坏,诸侯国的数量在不断的减少,老旧贵族们有很多逐渐没落。
没落的那些老旧贵族们,当他们浪迹于街头巷尾,与庶民子弟共同生存的时候,他们原来那种高贵的尊严感就完全消失了。
所谓礼,对这些老旧贵族已经不具有约束力了。这些老旧贵族,则更多的沦入与庶民差不多的生存状态。刑法之用,对这些老旧贵族则更具约束力。
《左传》载:“夏有乱政而作《禹刑》,商有乱政而作《汤刑》,周有乱政而作《九刑》”,三代之时皆以刑治民。但那时候的民,只有底层之民,没有高层之民,但到春秋战国因为贵族的没落,民间出现了不同于原贵族与庶民的一种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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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如何管理这类群体,成为一种问题。是用原有的礼法来管,还是用刑法来管?如果用礼法,这些贵族们大多国家已经灭了,原来的那些礼法之中有很多繁文缛节,包括服饰,包括饮食,包括建筑,基本上都无法享受了。
这些没落的群体,他们更多的是与庶民子弟混迹成群。因此,用管理庶民的刑法来管理他们则更为合适。但是,为了稳固这些群体的心态,平衡他们的意见,诸侯国们就需要对原有礼法和刑法进行修订,增加某些更为紧迫的诉求,其实也就是换汤不换药。
不平等的状况是依然存在的。但是,因为礼崩乐坏的情况时有发生,新贵族们对于纷乱的时代格局依然无法掌控。
孔子们所倡导的那种“复兴周礼”,实质上其实是新旧贵族们对原有礼法管理天下治理臣民的一种制度的膜拜,希望全体臣民都重新回到周礼的轨道上来。这即是说,“礼”在春秋战国时代已经失去了作用。
刑法,在这个时期逐渐成为诸侯们治理臣民的准绳。至于周礼,就让他伴随着周天子在那个颓坍的周王城里慢慢消逝吧。这,才是诸侯们的内心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