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桓王当上天子之后,看着郑庄公一天天的比自己强大,还无视自己的权威,以及郑庄公对自己爷爷的无礼(郑周交质),对郑庄公是越来越不满意。
公元前715年(周桓王五年),周桓王任命虢公林父为右卿士,以分郑庄公之权。公元前707年(周桓王十三年),周桓王免去郑庄公左卿士职务,郑庄公遂拒绝朝觐周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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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桓王得知郑庄公如此不懂得君臣之道,又借自己的名声去四处讨伐诸侯(郑庄公凭借国力强盛,身为周室权臣的条件,竭力扩充领地,侵伐诸侯:拉拢齐、鲁两国,打击和削弱卫、宋、陈、蔡四国,并灭亡了许国,成就了“春秋小霸”的局面。),实在是气不打一出来,也就在公元前707年的秋天。周桓王亲自率领周军和征调来的陈、蔡、卫等诸侯军大举伐郑,一场大战终于在中原战场上爆发了。
秋,王以诸侯伐郑,郑伯御之。王为中军;虢公林父将右军,蔡人、卫人属焉;周公黑肩将左军,陈人属焉。——《左传》
郑庄公闻报周室联军倾巢而来,便统率大军进行迎击。很快,两军相遇于繻葛。为了赢得决战的胜利,双方都赶紧调兵遣将,布列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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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桓王将周室联军分为三军:右军、左军、中军,其中右军由卿士虢公林父指挥,蔡、卫军附属于其中;左军由卿士周公黑肩指挥,陈军附属于内;中军则由桓王亲自指挥。
郑国的子元指出,陈国国内正发生动乱,因此它的军队没有斗志,如果首先对陈军所在的周左军实施打击,陈军一定会迅速崩溃;而蔡、卫两军战斗力不强,届时在郑军的进攻之下,也将难以抗衡,先行溃退。他提议郑国的左军抵抗蔡卫,右军抵抗陈国,他说:“只要陈国乱了起来,那敌军便无斗志了,肯定会四散逃避,逃避之后就会冲乱敌军的阵型,天王无法相顾,他们的军队就会乱了。蔡卫见状,肯定会逃走,这样我们就能够胜利了。”
郑庄公采纳了这个建议,他把左右两军布成进攻队形方阵,中军布成鱼丽之阵,(这种鱼丽阵法最突出的特点是在车战中尽量发挥步兵的作用,即先以战车冲阵,步兵环绕战车疏散队形,可以弥补战车的缝隙,有效地杀伤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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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战开始后,郑军方面即按照既定作战部署向周室联军主动发起猛烈的进攻:“旗动而鼓”,击鼓而进。郑大夫曼伯指挥郑右军方阵首先攻击周室联军左翼的陈军。陈军果然兵无斗志,一触即溃,逃离战场,周室联军左翼即告解体。与此同时,祭仲也指挥郑军左方阵进攻蔡、卫两军所在的周右翼部队,蔡、卫军的情况也不比陈军好到哪里去,稍经交锋,便纷纷败退。周中军为溃兵所扰,阵势顿时大乱。
郑国的将军祝聃,在阵前看见了穿着戎装的周桓王,一箭射去,正中肩膀。皮肉上来说,周桓王伤得并不重,肩膀也不是什么致命之处,但是,从实际效果上来看,这一箭是诸侯给周王室造成的致命之伤,从此之后,周王室的威信荡然无存,祝聃正想再追,郑庄公赶快鸣金收兵,要是对天子造成致命的伤害,以后他郑庄公还混不混了。而且周天子地位虽已今非昔比,但威望犹在,不可过分冒犯,以致引起其他诸侯国的敌视和作对。随后命令祭足亲自登门,向周桓王请罪,周桓王敢不接受?正好就此下台。
在这一系列过程中,我们也不能够忽视周公对周桓王的牵制作用。周公一直是不希望周天子来洛邑和他争地盘的,他一直在压制周天子。周公黑肩一方面勾结郑庄公,一方面扶立王子克,所以我认为周天子在优势兵力下完败,还这么惨地被郑国射中,非常狼狈的逃跑,这些天子军队中肯定不少是周公的人,属于出工不出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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繻葛之战使周天子威信扫地,只有周天子拥有制作礼乐及发令征伐的权力的传统从此消失。继郑国之后,齐国、晋国、楚国,秦国等大国先后兴起。诸侯争霸,周王室无力征讨,天子之位,形同虚设。
《文献通考》:惟繻葛之战,二拒用事,若原繁、高渠弥以中军奉公,未尝轻动摇,深得古法。
《北游录》:春秋繻葛,于焉甚兮。
《春秋列国志传》:繻葛风高滚战城,郑庄初动抗王兵。劲弓偏射周王驾,战捷何谦不伤人。
(清)汤鹏:周之天下,犬戎桡之,始皇亡之;而繻葛一战,则君臣之义,郑伯先废之矣。
郑国大胜班师,屁股还没坐热,齐使来报山戎伐齐,郑庄公派出太子忽与高渠弥救援,这便引出了另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