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历时期,皇帝不理朝政,而叶向高却是积极与宦官擅权斗争、抑制苛捐杂税、整顿官僚机构,在他的治理之下,皇帝虽不上朝,政事却依然由他在处理,因此他自嘲:万历皇帝不上朝,那么大明就是属于我老叶同志的时代。
一、生逢乱世,知百姓之忧
叶向高降生于乱世之中,那时正值倭寇入侵福建,他的母亲为了躲避倭寇,而在路旁的厕所之中生下他,后随家人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直至万历十一年高中进士,授予翰林院庶吉一职,开始步入仕途。早年的艰苦流离生活,让他看到广大百姓的疾苦是国家政权不稳的根源,因此他提出以百姓为本的思想。
叶向高曾为南京国子监司业时,明朝派遣矿监四处征收矿税,他认为此事必定会增加百姓的税负,于是他主张抑制征收矿税,并提出以东汉时期官舍西邸聚集钱财为鉴,却未得到批复。他仍不甘心,再次呈书陈述矿税弊病,并请求废除矿监。可见他一心为了百姓之利而坚持谏言。
叶向高在位时曾上书指明明朝政治的弊端,他认为政权的动荡不在于天灾人祸,而是官职的空缺、政言阻塞、党争不断、道德沦丧等,可谓一针见血,将明朝的处境分析如此明确。但神宗皇帝却没有采用他的改革措施,这也反映了明朝的腐朽与颓败之势不可改变。
二、身居高位,不忘初心
万历三十四年,大学士沈一贯被贬,内阁只剩朱賡一人,次年叶向高与王锡爵、于慎行入内阁,但等到正式任命时,于慎行去世、王锡爵推诿不来,四年后首辅朱賡去世,次辅李延机长期闭门不出,叶向高于是为首辅。虽然叶向高的首辅一职得来很轻易,似乎凭借运气。但其实是叶向高却不得不挑起治国安民的重任。
这时,万历皇帝已在位近四十年了,疲倦政务,导致政事废弛,许多问题接踵而来。叶向高宿居首辅,恪守奉公,主持政事尽心尽责,具有很高的名气,神宗皇帝虽然内心很尊重他,表面对他给予优厚。但他向神宗皇帝改革明朝弊政之时,皇帝虽也是两耳听了,却没有任何行动,因此叶向高上奏请求辞官归故里,却没有得到皇帝的允许。
叶向高知道此时自己的抱负是无法实现了,但是辞官归乡的想法也被打破。叶向高只好留任首辅一职,面对繁杂的政事,他显然心有力而余力不足,因此他多次请求皇帝增加内阁臣,然而皇帝没有听从。甚至时常不上朝,国家大事全部由叶向高批奏与处理。
在叶向高生病期间,内阁无人,奏章全部送到家里由他审阅,堆砌的奏章花了一个月才得以处理完。甚至在其主持的会试时,奏章也被送到考场中由他审阅,当时人们对此深感诧异。直至叶向高请求增加内阁臣的奏章多达上百件后,万历皇帝才命方从皙、吴道南入阁。叶向高虽然孤居高位,但不滥用权力,依然秉持初心。
他深知官僚机构内部问题重重,党争不断,因此他积极协调官员之间的意见纠纷,主张求同存异。当时御史郑继芳极力攻击事中王元翰,叶向高请求万历皇帝将他们互相的奏章下发给部院评定是非,并且严惩颠倒是非之人,但是皇帝却没有采纳,因而出现了因朝廷党争引发的李三才之事发生,此时党派之争已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三、两度为相,独撑内阁
叶向高进入内阁之时,怀揣着一腔报国忠君的热血,加之他出身低微,却得到进入内阁的机会,内心是十分感激,因此他曾上疏皇帝以表明心志。然而皇权内部斗争往往此起彼伏,他政治生涯面临的第一挑战便是周旋与神宗父子之间,神宗因宠爱郑贵妃,对其所生的福王也是溺爱,不惜拖延太子的册立与福王的出京就藩,叶向高多次以天命、历史经验教训劝谏,甚至以辞官逼迫,终得神宗同意福王赴藩地。
叶向高在万般复杂的政治环境中,虽有不满或失望,但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放弃,因而他诚恳的忠君之心、持之以恒的毅力、平稳温厚的政治作风,深得神宗皇帝的信任和依赖,并似乎形成了一种良好的君臣关系。在万历四十一年,叶向高以无功于国,请求辞官归故里,但神宗考虑其劳苦功高,让他为太子少傅,给予诰命、赐宴等罕见待遇。
万历四十八年,太子朱常洛即位,为光宗,他为了报答叶向高为内阁首辅之时对他的维护,召叶向高入朝辅政,然而这位皇帝由于身体孱弱在位仅一月即崩。
光宗去世后,由朱由校即位,为熹宗,他登基后便召叶向高入朝,然而叶向高却以身体多病为由,但熹宗仍然多次催促,他不得不入朝辅政,但熹宗明显是一个无可药救的昏君,他重用乳母宦官一派。其因是光宗小时候母爱丧失所致扭曲性格,他对乳母十分依恋,这导致了明末复杂的政局。
由于熹宗从小的成长环境影响,导致他性格深受女人和宦官的影响,因而他对乳母和宦官一派的依赖于倚重,超越了叶向高在其心中的地位,这使得叶向高出于前所未有的困难局面,臣与宦官之争逐渐演变为党派之争,内阁被熹宗与宦官挤压于中间,叶向高试图扭转内阁的困局,却无法实现,因为宦官擅权是他无法摆脱的梦魇。
四、总结
叶向高生于乱世,却保持品格的廉洁性,以天下百姓为本,忠君报国以自身价值,他可谓是一位政治精英的典范。他曾两度为内阁首辅,有长达十几年的辅政生涯。
其中他独撑内阁的时间可达七年之久,因而他被世人称为“独相”的原因所在,他的“独”还应当表现在面对宦官专权时,依然保持初心,不受诱惑,不畏强权;还是面对同行官员推辞不接受任命之时,他却一人踏上了充满血腥与阴谋的政治生涯,勇于谏言,善于谋划,开始忧国忧民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