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三武一宗就是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北周武帝宇文邕,唐武宗李炎和后周世宗柴荣。在他们统治时期,佛教得到了社会性的毁灭性的打击,在佛教历史上称为“法难”,而史学界一般称之为“三武一宗之厄”,这一段时期,也确实是佛教文化从事者的噩梦。透过这几个皇帝的庙号来看的话,都有一个“武”字,也确实在他们的统治时期,有着一定的武断行为,采取的一些措施对社会确实产生了巨大的破坏。
北魏为了统一北方,巩固在中原的地位,以全民为兵。那时,由于沙门历来可以免除租税、徭役,所以锐志武功的太武帝就在太延四年(四三八)下诏,凡是五十岁以下的沙门一律还俗服兵役。他还听从宰相崔浩的劝谏,改信寇谦之的天师道,排斥佛教,并渐次发展为灭佛的行动。崔浩出身于著名世族,博览经史,善于阴阳五行及术数之学,历仕北魏道武帝、北魏明元帝、太武帝三帝,官至司徒,经常参与军政机要,深受太武帝的信任;结识寇谦之之后,信奉道教,受其法术。道教的发展自然排除了佛教的地位,也就退出了权利的中心,佛教有了第一次的大规模的抵制行为。
北魏末年,社会动荡。公元515年爆发过冀州沙门法庆聚众造反之事,其众多达5万以上,法庆自称“大乘”,鼓吹“新佛出世”,所至即毁寺、杀僧、焚经、烧像,故此对当时的僧俗地主统治阶级形成了极大的威胁。北魏镇压了“大乘起义”后不久,在公元523年,又爆发了规模更大的“六镇起义”,接着各处纷纷出现反魏起事,群雄并出。当时北方地区的僧、道阶层过于庞大。根据《魏书》称,正光(公元520-525年)以后,不少原属国家的编户民众,为避苛役重赋,相继投入空门;此外,其时社会政治动乱的加剧,亦令普通百姓寻求相对安全的宗教实体之庇护。以致全国的佛寺竟有3万之多,僧、尼数目则有200万之巨,这在当时北中国的人口比例上,达到了极高的程度,约占全国总人口数的16分之1。士这促使封建国家政权采取极端手段,以扩大经济来源来充实国力。天和二年(567),有一个叫卫元嵩的人给周武帝上书,认为“唐、虞无佛图国安;齐、梁有寺舍而祚失者,未合道也。但利民益国,则会佛心耳。夫佛心者,大慈为本,安乐含生,终不苦役黎民。”因此,他建议周武帝灭佛。因此佛教又面临了第二次厄难,再一次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元和十四年(819),唐宪宗敕迎佛骨(即所谓舍利)于凤翔法门寺。先在宫中供养三天,然后送京城各寺,供僧俗礼敬,从而再次掀起全国性的宗教狂热。是时,“王公士民瞻奉舍施,唯恐弗及。有竭产充施者,有燃香臂顶供养者”。此,韩愈从儒家立场出发,予以坚决反对。他上表认为,佛教只是夷狄之法,非中国所固有,只是在后汉时才传入中国,因而不合先王之道。又说,佛教的流行使“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对封建统治有害而无益。唐武宗即位后,武宗开始了对佛教的整顿。而赵归真因曾遭京师诸僧的诮谤,常感“痛切心骨,何日忘之”(《宋高僧传》卷十七),这时便利用武宗对道教的偏信,于宫中“每对,必排毁释氏”(《佛祖历代通载》)。他向武宗荐引了道士邓元起、刘玄靖等人,以声气相求,同谋毁佛。加强了唐武宗灭佛的决心。佛教的命运又面临一次劫难,在近百年的时间里遭受了数次打击,佛教也渐渐有了一定的适应性。
在这几次灭佛事件中后周世宗灭佛,是最有影响的一次。其实五代十国时期,北方政权都前后采取过一些禁佛的措施,但其中周世宗灭佛则是比较大的一次。从现有的资料上记载,周世宗此次灭佛,并没有大量屠杀僧尼、焚毁佛经,而是带有一种整顿佛教的性质,还保留着很多寺院与僧尼。但由于整个中国佛教的发展,已经走向了勉强维持的阶段,经过这一个打击之后,就更显得萧条衰落了。
透过这几次的灭佛行为,也就能发现其中有着很大一部分的人为因素的推动,有着一定关键性人物的决策,或多或少的影响着皇帝的决断,久而久之,皇帝自然会对臣属的意见仔细考虑,分析其中要害,有了自己的判断,加上当时社会的一些现实,想周武帝时期的佛教已经极大程度上影响了社会的发展,皇帝的行为也就有着一定的道理性。
尽管佛教在中华大地上有着几次不幸的命运,但是,在几次的改造中,佛教与中华文化的相适应性也就越来越明显,它们极力改造自己的文化,适应社会的发展,尽量避免对尘俗社会的影响,这也就是后世社会中,佛教越来越少插手统治的行为,也让自己在一次次的改朝换代的大劫难中幸存下来,也许就是佛教自己的文化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