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难政权的第一座政权中心是夏州(还不能称为都城),其实这三个基本条件一个都不符合。说到政治,它是离党项最大的敌人大宋关中防线很近,可问题是太近了,几乎就在大宋的鼻子底下。
以当时双方的实力对比,是否被吃掉也就看大宋的胃口好坏了。经济上,连党项人自己都承认夏州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它曾经唯一的优势就是体现在军事上的易守难攻,堂堂赫连勃勃的“统万城”,坚如铁石,斧凿不入。正是靠着如此坚固的防御,党项人才能取得一次次“夏州保卫战”的胜利。
尤其是后唐长兴四年(公元933年)的第二次夏州保卫战,直接打出了党项人自己的“精气神”,成为党项人对中原王朝态度的转折点。但是,当这座城市重新回到李继迁手里的时候,它这唯一的优势也在公元994年宋太宗赵光义的一把火下荡然无存了。如果一味地守着夏州,党项人永远不会有更大的发展。
此时的夏州,不再是那座党项人赖以安身立命的所在,而成了束缚李继迁这只“鸿制”飞翔的牢笼。为了“飞得更高,看得更远”,李继迁只得告别了这座作为定难政权的政治中心整整101年的古城,迁都西平府。而正是这次战略大转移,揭开了党项人“西掠吐蕃健马,北收回鹘锐兵,然后长驱南牧”的序幕。
西平府,是党项人历史上第一座以“都城”身份出现的城池。比起夏州来,这里的物产丰富得多,地理位置优越得多。当初李继迁把家从夏州搬到这来就是看中了它“北控河、朔,南引庆、凉,据诸路上游,扼西睡之要害”的巨大优势,生产发达,交通便利,民风淳朴,还是唐肃宗登基的地方,蕴含着丰富的“龙气”。但是在具备这些优势的同时,西平府却隐藏着一个致命的要害,李德明说得很清楚:“西平土谷醇厚,然地处四塞,吾可以往,彼也可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