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两汉”时期有两位“伏波将军”,一位是灭掉南越国的路博德,一位是南征平乱的马援。论武功,路博德胜马援一筹;论文治,马援比路博德高许多。武功会随着血痕的淡去而消失。文治却给后世遗留丰沛的福泽。两相比较,路博德后来没有被多少人记起,马援倒是晋升为“神”,他的庙祠遍布岭南,世代享受民间烟火,甚至远及东南亚。
东汉建武年间,交趾(今越南)太守苏定“贪暴好杀,州人苦之”。他杀害了交趾人征侧的丈夫诗索,征侧愤而起兵要为丈夫报仇。于东汉建武十六年(公元40年)与妹妹征贰并肩为王,与朝廷叫板,公开叛汉,得到了九真、日南、合浦诸郡的骆越人、巴人的普遍响应,率部攻下了60余城。岭南因之兵连祸结,死者无数,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劫难。
“二征”起事的警讯传到洛阳,东汉王朝于建武十六年(公元40年)冬天封马援为伏波将军,领兵南征交趾。
刘华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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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援(公元前14年—公元49年),字文渊,扶风郡茂陵县(今陕西省兴平市)人,汉族,西汉末年至东汉初年著名军事家,东汉开国功臣之一。马援少年时家庭贫困却胸怀大志,他曾自励,“丈夫为志穷当益坚,老老当益壮”。从军之后,纵横北疆数十年,身先士卒,亲冒兵矢,为巩固北部边防立下了赫赫战功。此时虽年届六十,他还是以社稷安危、国家一统为重,毅然率兵南下,“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年轻时许下的诺言,直到垂暮之年仍永志不忘。
刘华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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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援的队伍自中原地区出发,沿长江、湘江、灵渠、漓江、浔江、北流江、南流江到达合浦郡。合浦与交趾相邻,中间交叠着北部湾和十万大山。在当时的交通条件下,重重山岳和海洋都成了险阻,不利于马援用兵。马援反复筹算,并征询当地居民的意见,利用骆越人造船的经验,在北部湾赶造成大量适合于海战的兵船2000余艘,然后自南流江口西进。“缘海而进,随山勘道千余里”。在防城港市境,水路汉军经企沙、白龙、北仑河口南下,于建武十八年(公元42年)抵达浪泊(今越南红河、苏厉江附近),与前来阻击的“二征”队伍激战。
▲马援率水路兵部征讨叛乱浮雕(伏波文化公园)
而陆路汉军沿十万山南北两麓向西向南推进,激战于今那良枫木岭、红英岭、马头山一带。“二征”战败后退,马援紧追不舍。途中一面攻城掠寨,一面招降纳叛,善后安民。建武十九年(公元43年)正月,“二征”战死,但她们的行为却得到当地百姓的同情。她们的庙宇至今还遍布越南各地。
▲马援征战雕像(伏波文化公园)
马援是一个儒者,更是一个智者,获胜之后,他没有沉溺于胜利。尽管这是一次不对称的较量,但他的北方健儿也死去十之四五了。他敏锐地感觉到,一个历史性的机遇已经出现,他有理由也有能力按照自己践行的儒家精神安排这里的秩序和生活。
史籍记载,马援在交趾推行的政策措施主要有:
“治城郭,穿渠灌溉,以利其民。”
“条奏越律与汉律驳者十余事,与越人申明旧制。”
“西南治远,路途千里,分置斯县治。”
“上言‘太守苏定,张眼视钱……宜加切赦’后定果下狱。”
史籍记载表明,马援进一步巩固郡县制度,建设中心城市,修通道路。改善交通,兴修水利,方便灌溉,鼓励耕作,发展农业,结合实际,推行法律,施行仁政,惩治贪腐等。其中著名的有马援南征时有意开挖潭蓬运河,以方便漕运,但由于河段岩石遍地,工程艰巨,加之征事紧迫,无暇兼而顾之,不得已半途而废。他希望以德服人,以儒家精神调和阶级矛盾及民族矛盾。南疆自此安定了数百年,红河三角州成了鱼米之乡,日南成了对外贸易的重要港口。
▲马援率部开发和建设南疆浮雕(伏波文化公园)
建武二十年(44年)秋,马援率余部回到京师。在这之前,他还实行了一条十分英明的举措,让一部分愿意留下来的北方子弟留在当地,与骆越居民一起生活。这些人很快就适应岭南的生活,爱上这片温暖而肥沃的上地,也爱上美丽而勤劳骆越女子,他们被史书称为“马留人”。经过近两千多年的民族融合,他们的子孙构成了新壮族,新越族。中原的文化、生活方式与行为规范给岭南带来了深刻的影响。
▲伏波庙马援雕像
防城港人对马援的文治武功崇敬有加,他的英雄事迹被人们传唱,为他设祠立庙。今那良汉城、大河、大勉等地设立伏波社坛祭拜。京族人—骆越人后裔也称他为“镇海大王”,每年哈节都为他歌功颂德。在防城港市罗浮金鸡岭上有座伏波庙,内有一楹联云:“泽披南邦流五垌,名成东汉炳三都”,恰如其分地概括了马援的文治武功。
来源:防城港电视台
编辑:符潇文
校审:廖翠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