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年(1644年)三月二十九日,崇祯皇帝上吊自杀(那个矮脖子树下追思汉人最后一位皇帝殉国300年),北京城落入李自成之手。明朝此时实力犹存,可比晋怀帝、晋愍帝被匈奴捕去之时。明朝此时依旧占有安徽、河南部分、江苏、江西、浙江、福建、湖北、湖南、广西、贵州、云南等十多省的地方。若有一个晋元帝、宋高宗在世,明朝可以维持国祚,以图后事。而且,对比当年晋元帝的建康,宋高宗之商丘,明朝的留都南京,更具有优势。南京一整套国家机构,只要皇帝驾临,局势可定。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四月底,东风朱由崧由淮安抵达南京,很快便登基做了皇帝,改元弘光。明朝表面上恢复秩序,看似晋元帝、宋高宗的故事即将重演,中国残瓯可续。然则,出人意料,朱由崧的东风没吹多久,南京朝廷便垮台,朱由崧也北狩去了。
为何南迁案例没有第三次重现?
同样是中原王朝南迁为什么南明不如南宋旺盛?
公元1659年5月,清兵三路追逼,朱由榔无奈,于12月逃入缅甸境内,被缅甸人解除武装后安置于草房之中,十分困辱。李定国曾连连交涉,欲迎他回云南,均为缅甸国王拒绝。
公元1662年,吴三桂进兵缅甸,向缅甸国王索取朱由榔,缅甸国王哇达姆摩刚弑兄自立,内部不稳,无力与吴三桂对抗,只得答应吴三桂的请求,发兵3000,围住朱由榔的住所,假称要与朱由榔盟誓,要他的随从出屋饮咒水。他的随从次第而出,一个个被杀,共死42人。朱由榔自知难以脱身,哭着写信给吴三桂,斥责了吴三桂叛明助清,忘恩负义。最后他却又说,我如今兵衰力弱,命运悬在你的手中,倘若能留我一条活命,我什么东西都愿意给你。吴三桂不允,仍加紧向缅甸国王催索。缅甸国王派兵士把朱由榔连人带座地抬到吴三桂军营,眷属25人哭着相随。吴三桂将他押回云南,拘禁于昆明。吴三桂担心如将他押送北京,中途有被反清人士劫夺的危险,经清廷批准,于4月14日,将朱由榔及其眷属25人押到昆明篦子坡金蝉寺绞死,从此,篦子坡改名为迫死坡。
据说永历帝问你是谁?吴三桂被问了几次,才回答。永历帝一听是引清军入关的吴三桂,连发三问:“汝非汉人乎?汝非大明臣子乎,何甘为汉奸叛国负君若此?汝自问汝之良心安在?”吴三桂听了这诛心的三问,“缄口伏地若死人,左右扶之出,则色如死灰,汗浃背,”
就此南明王朝结束。虽然在此之后,台湾的郑氏集团仍然尊明朝为正朔,但在缺少皇帝的情况下,这个集团和南明王朝已经没有多少关系了。此后郑成功仍奉大明正朔,东征收复台湾,作为抗清基地,建立明郑王朝,明郑政权继续沿用永历年号,但未再拥立明朝宗室称帝或监国。1683年清军占领台湾,延平王郑克塽降清,宁靖王朱术桂自杀殉国,明朔始亡。人们不禁要问,同样是北方支离破碎以后,皇室成员开始南迁,为什么南宋王朝一口气存在了150多年,而南明王朝却仅仅支撑了15年时间。
崇祯十七年(1644年)李自成起义军攻占北京,崇祯帝朱由检在煤山自缢。清军入主中原,明朝宗室及文武大臣大多逃亡南方,还据有淮河以南的半壁江山抵抗清兵,包括弘光政权、鲁王监国、隆武政权、绍武政权、永历政权及明郑时期。
一、南明政权政出多门,缺乏统一的领导核心
南宋政权和南明政权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领导核心圈。当年东京城破,宋朝的所有宗室被金军一窝端了。徽宗第九子康王赵构成了唯一的硕果仅存者,为了使宋朝的国祚延续下去,群臣一直拥戴赵构登基称帝。在此之后,除了苗傅兵变这次风波外,赵构没有任何的威胁。这也是他一直拒绝迎接二圣回朝的原因,毕竟到时就没他什么事了。但是南明的情况十分复杂,为了防止宋朝的惨剧重演,朱元璋将宗室们分封各地。这位洪武皇帝做梦也不会想到,200多年后,这些不肖子孙竟然会大打出手。崇祯皇帝殉国之后,皇太子朱慈烺没能逃出了。这下子就热闹了,各地的王爷们纷纷跃跃欲试。既然大家都是太祖皇帝的子孙,自然都有资格登基称帝。就这样,在两年的时间里,在南方先后出现了四位南明皇帝。
虽然血缘较近的宗室选择了称帝,但总会有其他宗室不服气。他们巴不得这个讨厌的家伙被清军消灭,然后自己出来收拾残局。南明初期,形势一片大好,完全有大翻盘的机会。但是南明宗族的各派势力相互内斗,以至于弘光、隆武、绍武政权先后覆灭。待朱由榔建立永历政权时,清军已经在中原站稳了脚跟,南明王朝失去了宝贵的时间。即便是朱由榔登基称帝之后,南明政权的内部仍在内斗。朱由榔虽然是名义上的皇帝,但是鲁王朱以海在郑成功的拥护下也有自己的班底。双方谁也不服谁,甚至出现了相互坑害的情况。这种乱局使南明王朝始终无法团结一致,如果仅仅存在一名亲王,那南明再不济也能守住长江以南的半壁江山。
北宋灭亡时皇族里只剩下了赵构一人。面对这种情况,没有人能比他更名正言顺,具有号召力了。所以南宋始终紧紧围绕他一人作为政治中心,绝不会出现其他势力居心叵测,造成南宋的内部消耗,而是可以集中力量对付金朝。况且经过北宋灭亡的经历,百姓抵抗金兵的热情很高,都不愿做亡国奴,最后形成南北对峙。
二、对手能力的变化和皇帝本人的能力问题
南宋王朝的主要对手是金国和蒙古。金国南下时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掠夺,他们起初对领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这还是草原民族的习性,在逐渐汉化之后,才懂得什么是自己的地盘。所以虽然南宋初期的金国不可一世,但是没有一定要全部占领南方的打算。蒙古帝国是一个大变态,这个家伙太不好对付。至于明朝的敌人满清则非常精明,这个政权已经充分的汉化,它已经明白了攻城掠地的价值。所以清军一路南下,占据了许多城池而丝毫不打算撤回北方。皇太极将后金改成为清,这本身就是对中原王朝的挑战。清军占领了北部地区之后,并不打算所谓的划江而治。他们趁着南明内斗之际,一步步消灭了各个政权。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那就是皇帝的个人能力问题。在那家天下的时代,皇帝的个人能力通常影响了这个国家的命运。南宋的建立者赵构虽然个人能力一般,但是他知道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人。虽然也出现了一系列的烂事,但基本可以做到知人善任。而南明王朝的各个皇帝就差得远了,首先是弘光皇帝朱由崧,这位皇帝除了听戏就是玩女人,疯狂的信任马士英。好不容易出了一位有作为的隆武皇帝,但由于血缘相差太远,一直被各派所排斥。最后就是永历皇帝朱由榔,这位皇帝有两次翻盘的机会,但是这个人能力太差,眼睁睁的看着失败而束手无策。他最擅长的战术就是逃跑,一再向后撤退,寒了那些忠臣们的心。
三、百姓的国家意识尚未形成
在那个时代,只有朝代概念而没有国家概念。百姓们普遍称自己是明朝人,这样外国人十分不理解。迫于无奈,这些外国商人只能称当时的明朝百姓为明国人。请想一想当时英国的情况,英国公民普遍称自己为英国人,绝对不会出现称自己是斯图亚特朝人的说法。所以在思想上,明朝已经明朝落后于西方。在明朝土崩瓦解之后,明朝百姓起初认为谁做皇帝都一样,自己的日子还是照样过。但是在清朝开始推行剃发易服政策和圈地政策之后,明朝的百姓才普遍起来反抗,因为这损害了他们的贴身利益。至于忠君为国等等情况的出现,大部分都是那些受传统教育的读书人。由于以上多方面情况同时出现,南明王朝仅仅存在了15年便成为了历史。而满清王朝确立了自己的统治之后,一直在开历史的倒车,以至于中国全面的落后。
藩王们投降也没好下场
因为李自成和清军在北方交战,所以很多明朝的藩王都逃往了南方,比如淮安、浙江等地,在明清对峙时他们尚能够依靠之前的积蓄和禄米过着不错的生活,但是到了1645年情况又发生了变化。1645年三月,清军在消灭了大顺政权之后开始南下,对弘光政权展开军事行动,而弘光政权因为内乱未能形成有效的抵抗,清军很快就打到了南京,南京城不战而降,随后出逃的弘光帝也被清军俘虏,“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弘光政权倒台了,明朝的那些藩王再也没有依靠,一些藩王在大兵压境之下选择了投降。
1645年六月,驻跸在杭州的潞王朱常淓奉皇太后之命就任监国,但是其在监国之后却不积极准备抵抗清军,反而在监国第二天就派使者与清军联络投降事宜,最终杭州也被清军占领,潞王投降清军。随后,清军派出使者招降分散在浙江各处避难的藩王,“时周王寓萧山,惠王寓会稽,崇王寓钱塘,鲁王寓临海。贝勒遣骑修书,以参、貂等物为贽,邀诸王相见。”最终鲁王因为心存抗清之念没有前来,而周、惠、崇三王则奉召前来,也就是投降了清朝。
为了笼络人心,最初清朝对明朝的宗室藩王采取优待的政策,清军并没有加害投降的藩王,而是将投降的潞王、周王、惠王、崇王和被俘的弘光帝一同送往北京集中居住,并于同年七月份规定了他们的俸禄待遇,“亲王五百两、郡王四百两、镇国将军三百两、辅国将军二百两、奉国将军一百两,中尉以下各给地三十亩。”虽然这些待遇与明初朱元璋定下的俸禄相比有点寒碜,但是好歹能过个富裕日子,作为前朝宗室已属难得了。
但是好景不长,优待明朝宗室不过是清廷的权宜之计罢了,随着各地反清浪潮的不断涌起,明朝亲王的存在对于清朝来说始终是一个威胁,而此时清朝的面目已经被明朝百姓所看穿,再优待明朝宗室也无法换来百姓的认同,所以清政府决定彻底解决这块心头之患。1646年五月,弘光帝和潞王、周王、惠王、崇王等明朝藩王被处死,而罪名则是“谋为不轨”,这真是一个百试不爽的理由,谋反永远是统治者最不能容忍的罪行,而明朝的藩王们也逃脱不了被诛杀的命运,他们的命运早在崇祯皇帝自尽之时就已注定。
南明福王朱由崧的皇太后邹氏
邹太后是京师(今北京)人,福恭王朱常洵的次妃,弘光帝朱由崧的生母。朱由崧:(公元1607~1646年),明福王,南明弘光皇帝,在位时间从公元1644~1645年为期两年,终年三十九岁。由崧的身世来历显赫,就是万历时差一点被立为帝的福王朱常洵之子。
公元1617年,十岁的朱由崧被封为德昌郡王,后来又立为福世子。本以为可以像他的老爸一样,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终其一生。没想到天不遂人愿。李自成攻破福藩洛阳,革了老福王朱常洵的命。朱由崧和母亲邹氏好不容易逃出一死。尽管后来袭了福王的虚封,可那时天下大乱,朱由崧自然在洛阳站不住脚,只好四处流串,生活无着。破落王孙,在权贵眼里跟乞丐没什么两样。后来,他继承了命运多舛的父亲未竟的事业,终于登上了明帝国的宝座。公元1644年3月19日,崇祯帝自尽于煤山。这对大江南北的明朝诸臣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很显然,摆在留守诸臣面前的首要任务是拥立新君,组织政权。说到血统亲近,福王,桂王,惠王成为不二人选。而由于福王在三藩中年龄最大,又加上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乱撞,流串到南京附近(淮安)。比起其他两个远在广西的藩王来,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江南士绅中部分东林党人从狭隘的一己私利出发,以福王昏庸为名,坚决反对。但内中隐情却要追溯到天启朝时,为反对老福王继统和老福王之母郑贵妃干政,东林党人已和福藩结下不解之仇。为防止朱由崧登位之后趁机报复。以东林领袖钱谦益为首,以立贤为名,大张旗鼓地推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继承人潞王。
潞王血统偏远,自然缺乏继立的理由。但他的所谓贤名,却赢得了许多人的同情和支持。直至今天许多不明内情的人还以为憾事。其实,抛开潞王是否真贤不说,封建王朝的嫡长子继承制,自有其现实考量。当时政治以内阁负责,即使皇帝昏庸,负责的臣下仍可以维持政治机构的正常运转。以局势而论,留都诸臣需要的只是一个形式上的精神领袖。而并不一定非要雄才大略的贤君不可。历史上司马睿能偏安东晋,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君主而已。关键在于臣下齐心协力。方能维持危局。现在以立贤为名抛开福王。明王朝散居各地,小有贤名及野心才具的龙子龙孙,大有人在。既然潞王可立,何人不可立?他们自然不可能要求进行全国范围内的普选,却总有大批的野心家趁机上下其手,借拥立争功。南明的局势势必将土崩瓦解,一发不可收拾了。
南京的拥立大会正开得热闹不堪之时,远在淮安的朱由崧却慌了神。作为三大热门侯选人之一,却没有人来请他发表竞选演说。这一切都使朱由崧感到情况不妙。而实际上,史可法,马士英等南明重臣一开始就是把他们所挑选和准备拥立的皇帝看作土偶木像的。不论是谁为君,重要的是不会妨碍他们掌握手中的权力。从心底深处,曾经天威凛然的皇帝对这些重臣不过是一个象征,一个摆设。在史可法指出福王不可立的七大理由中,其一就是“干预有司”。是的,重臣忌讳的正是一个“干预有司”的皇帝。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大家看来脑满肠肥,糊涂昏庸的朱由崧竟走出一着妙棋,一举击溃了南京城内自以为得计的衮衮诸公。据史籍《南渡录》记载:“时王(朱由崧)闻,惧不得立,书召南窜总兵高杰与黄得功、刘良佐协谋拥戴。刘泽清素狡,先附立潞议,至是以兵不敌,改计从杰等。”朱由崧竟懂得枪杆子里出政权的真理,直接向雄踞江北的三镇总兵求助。高杰,黄得功本人本来就是野心勃勃的流串军阀,见有“定策拥立”的大买卖可做,真是无本而有万利的好机会。于是一拍即合,甩开他们的顶头上司正与史可法密商的凤阳总督马士英。做起了定策元勋。消息传到南京,所有人无不大惊失色。马士英老于官场,见自己部将窝里反,想来争也没用。连忙向朱由崧表白心迹,成为从龙文臣第一人。史可法一开始还蒙在鼓里,指手画脚的不服,又在写给马士英的信中痛骂朱由崧昏聩糊涂。没想到却成为落在别人手中的把柄。随即马士英便带领大军杀气腾腾的护送朱由崧来到南京浦口。大势已定,满心悔恨的史可法和东林党人也只好接受这个现实了。
朱由崧求助于三镇军阀拥立,对以后的局势变化产生了重大影响。最直接的作用即是使他自己得偿心愿,顺利地登上了至尊的宝座。而间接影响,则是江北诸镇以“天子恩人”,“从龙元勋”自居,南京从皇帝到重臣再没有人可以控制这支飞扬跋扈的军队。从此开了南明军阀勋镇势力尾大不掉的滥觞。其实,高杰与黄得功、刘良佐等都是出自行伍的悍勇匹夫,其部下各怀心事,却不乏良将猛士。倘若朱由崧稍有他祖上太祖,成祖的权谋阅历,只要驾驭得当,完全可以在仰仗三镇拥立之时,施加手段影响,使三镇为己所用。可惜,朱由崧继承了乃父的心宽体胖,却没有继承乃祖的雄才武略。求助于三镇而得帝位,已算得上是他的超常发挥,想做皇帝心切,一开始就高开了价钱,自贬了身价。三镇也看清了这位“承天启运”之人乃是阿斗。从此对他的权威再也不屑一顾。
农历5月15日,朱由崧正式由监国登基为帝,一开始,大家见他作风低调,进城时还戴着又脏又旧的角巾,摇着白竹扇,看起来像个和蔼可亲的乡下土财主,并非传说中骄气逼人的纨绔子弟,还自我安慰了一番。哪里知道其实是这位皇帝半生颠沛流离,穷困潦倒。一时还讲究不起他老爸福王的排场。果然,在装了几天表面文章之后,朱由崧就放出话来:天下事,有老马在。然后迫不及待的纵情声色,享受起来。在这方面,也许是受教于他父亲“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享乐主义哲学。却完全忘了他父亲的悲剧。朱由崧以好色纵酒著名。即位之初,就派太监到处收罗美女以充宫掖,无远弗届,一直闹到苏杭等地,吓得有女儿的人家鸡飞狗跳,赶紧把女儿一嫁了事。直到灭国前两个月,他还忙于计较后宫妃嫔的人选。据谈迁笔记:“上体魁硕,一日毙童女二人,厚载门月裹骸出。”实在骇人听闻。除夕之夜,朱皇帝突然闷闷不乐,急着召集群臣入见。大家以君子之心度圣明之腹,还以为是前线屡吃败仗弄得皇上心情烦闷,纷纷指天誓日的以恢复自任,哪想到这位老兄闷了半响,憋出一句话来:“众卿家阿,朕还没时间考虑那个,朕只是看现在梨园唱戏的没有什么长得象样的。想多选一些佳丽来充实后宫,你们一定要早点帮我办这件事啊!”大家没想到他操心的竟是这个。面面相觑半晌,只好一哄而散。
朱由崧的好酒也是趣闻多多,据说刘宗周曾劝他戒酒,为革命总要保重身体嘛。朱由崧话说得很讨人喜欢:“为了先生这样劝我,以后再不喝了。”想来长期颠沛流离,这点嘴皮子功夫还是有的。可脸上却晦气的象有人欠了他十万两银子一般。老刘一看觉得不好意思,又改口说:“要是每次只喝一杯也没什么。”朱由崧马上借坡下驴,没口子的答应:“您都这么说了,以后就只喝一杯罢。”没想到以后喝酒,太监就给他准备了一只特大号的金杯。这还不算,喝道一半,他就不喝了,旁边的人当然知趣,赶紧给满上,说,没喝完就不算一杯。上下通同作弊,配合默契,酒却是喝的比以前还多。朱由崧昏聩不理事,当时朝政紊乱,贿赂公行。但这帐却不能完全算到老朱头上。他早已把治国大权完全交卸给马士英等人。其实,南明重臣中只要有一个拥有与当初张居正相仿的权谋心机和治国手段,完全可以在皇帝放心让权的基础上振作精神,整顿朝纲。可惜,放眼南明,高居权位的大臣们燕雀处堂,全无半点警醒。马士英,阮大铖固然是卖官鬻爵,拼命捞钱。那些自命与马,阮政见不同的官绅大抵也是荒淫不羁。寻欢作乐。真是应了肉食者鄙的老话。
朱由崧拼命享乐,日子却过得并不舒心。江北诸勋镇拥兵自雄,忙于勾心斗角,寸土未复,却成天逼着他要粮要饷。就连史可法为了见好于四镇,也不惜用威胁的口气上书称自己未有寸功,是因为粮饷不足。要求皇帝筹集粮饷,才好上阵杀贼,否则就连长江也守不住。那么江北四镇是不是真缺粮饷呢?据载,江北四镇定额合计每年共二百四十万,而南京朝廷在当年四个月内就已发了一年半的饷,合计三百六十万。难怪就连朱由崧也不满的说:“东南饷额不满五百万,江北已给三百六十万,岂能以有限之财供无已之求?田仰与刘泽清不得全事呼吁……”外方见逼于军阀,朝堂上下也不宁静,不满朱由崧为帝的某些东林复社人,又接连搞出了“妖僧”大悲、伪太子、“童妃”三大案。热闹非凡,借此来质疑朱由崧继统的合法性,破坏其名誉和声望,东林复社党人长期以来在人们的心目中都是正直不阿的诚人君子,但实际上,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政治派别,出于对其天下闻名的影响力的垂涎,许多心术不纯,热衷名利之徒也趁机混入其中,以君子之名,行小人之事。为了争夺权力,无所不用其极。而他们所耍的这几手也十分了得,与借绯闻案弹劾总统下台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最后没有达到他们的直接目的,却在不明真相的文武官员和百姓中搞得群疑满胸,乌烟瘴气,极大地影响了弘光朝廷的凝聚力和向心力。“人必自辱,然后人辱之”。在内外倾轧下,随之而来的是清军的铁骑。
公元1645年4月25日,扬州失守,史可法殉难。消息传到南京,朱由崧方寸大乱,顾不上通知其他人,就与马士英和少数宦官仓皇出逃,一路辗转来到芜湖。芜湖守将正是拥立有功的江北四镇之一黄得功,他尚对京城变故一无所知。当知道自己的“天子门生”是张惶失措,弃都而来时。内心不胜感慨,但仍然决定以死报国,对这位昏君效忠到底。农历5月28日,在尾随而来的满洲重兵压迫下,黄得功部将田雄,马得功策谋降清。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黄得功被暗箭射中,随即自刎而死。朱由崧则被田雄活捉,献给清军邀功。据郑达《野史无文》记载:当时田雄背着朱由崧,马得功在后面紧紧抱着朱的双脚,生怕这个活宝贝飞掉,朱由崧痛哭流涕的哀求两人,却毫无效果,于是恨得咬住田雄的脖子,血流满衣。当时朱由崧的痛悔愤恨之情,可见一斑。但亡国之君,总是难逃一死。次年农历5月,这位南明天子就在北京被加以谋为不轨的罪名杀死。
朱常淓:(公元1607~1646年),明潞王,万历皇帝之侄,在位时间从公元1645~1645年为期七天,终年三十九岁。朱常淓论辈分比崇祯皇帝,弘光皇帝还高出一辈。本来按血统亲疏论,南明的帝位跟他是扯不上关系的。但在钱谦益等人的包装策划之下,潞王一跃成为朝野归心的贤王。南明弘光皇帝继位后,许多人还对潞王当年落选而耿耿于怀。权臣马士英与南明弘光皇帝在溧水失散之后,护送朱由崧的母亲邹太后前往浙江。途经广德州时,马士英要进城休息,知州赵景和见这一行人狼狈不堪,哪像是要护送太后去杭州的队伍,怀疑其中有诈,关闭城门不让进城。马士英大怒,攻破该城,把赵景和处斩,大肆抢掠之后才离去。
公元1645年农历5月22日,马士英奉邹太后到达杭州。潞王朱常淓以及在杭州的官员都来朝见,杭州在南宋时曾是中国的国都。不久,黄得功兵败自杀、南明弘光皇帝被俘的消息传来。杭州的文武官员请命潞王监国。然而,这时的形势已经同公元1644年南京立国时大不一样,曾经跟南明弘光皇帝抢帝位的朱常淓惟恐出任监国将成为清方打击的主要目标,拒绝接受。邹太后流着眼泪反复劝说后,他才勉强答应。朱常淓出任监国后,实权仍在马士英一伙手中。黄道周认为民心可用,主张召募义兵。可是,朱常淓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监国的第二天就根据马士英的意见,派陈洪范去同清军讲和,以割让江南四郡为条件。不久,潞王投降清兵,在挟持邹太后一起渡过淮河时,邹太后跳入水中自尽而死。
清军入关后,南明为何大溃败?关键是这一传统被毁!
不夸张的说,如果明朝这一坚持了276年的传统,不破产的话,南明不会亡,明朝不会亡!
谈及明朝的灭亡,南明的大溃败,想必大家都了解一些,最典型的比如党争,天灾人祸,李自成张献忠的起义军,汉奸纵横等!如果仔细寻找的话,甚至能找到20条、30条原因!
然而,有一个原因却被大家忽略了,即:南明之际,江北四镇形成“藩镇”,开创了一个新局面统兵大将开始左右朝政,朝廷掌控在统兵大将手中了!而在此之前的传统是,武将一直不敢违抗中央命令,直到崇祯吊死之时!
1644年,李自成进京,崇祯自杀,随后南京拥戴了福王朱由菘登基。
这里有一个关键,当时有三个皇帝人选,即:福王、潞王,桂王。东林党拥戴的是潞王,史可法拥戴的是桂王,马士英拥戴的是福王!为何东林党和史可法,后来都同意福王登基呢?原因很简单,枪杆子里出政权!因为马士英获得了江北四个“军阀”的支持,以武力相逼,所以才能“号令群雄”,不得不赞同福王做皇帝!
所谓江北四个“军阀”,即:高杰、刘良佐、刘泽清、黄得功!福王登基之后,无论从论功行赏,还是从战略需要上来说,都需要对这四个军阀封赏!所以,福王做了两件事,(1)建立江北四镇,(2)给予这四个人勋爵封赏,明朝爵位非常难得。
此后,江北四镇持宠而娇,各种要挟朝廷!或者说,江北四镇权力大到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左右朝政了,南明中央已经掌握不了江北四镇了。
客观的说,江北四镇权力大一点也还好,再大不过曹操,只要能抵抗外辱,挡住清军就好。让人没想到的是,清军还没到,刘良佐、刘泽清就投降了。高杰遭到部下许定国诱杀。于是,江北四镇只剩下黄得功一人苦苦支撑!
试想一下,即便江北四镇战斗力较差,但如果依城抵抗,清军又如何能够拿下江南?事实上,这些原本南明重器的江北四镇,最后却成了毁掉南明的急先锋!一增一减之间,清军和南明实力差距进一步拉大!
让人遗憾的是,江北三镇投降之后,南京几乎就成了“不设防”的城市!有人说,南明对武官不好,过于苛刻了,所以他们才投降清军,所谓“弃暗投清”!然而,江北四镇在南明拥有巨大影响力,甚至左右朝政皇帝,且南明也丝毫没有亏待他们!所以,刘良佐、刘泽清、许定国等的投降,纯粹是个人道德败坏,贪生怕死!
明朝建立之后,朱元璋在军事制度上,做了很多的努力,就是为了防止曹操出现,比如:(1)废大将军,建立前后左右中五军都督府,使兵将分离,相互牵制,最后权归皇帝,(2)派遣监军,(3)重文轻武等!所以,明朝276年,没有武将能擅权,即便京城城破,武将也不敢明面上违抗中央命令!然而,这一切却被江北四镇给废掉了,代价是南明大溃败,改写了中国300年的历史!
试想一下,如果这一武将不得擅权的传统还在,江北四镇不敢违抗朝廷命令,那么南明即便短暂溃败,有江北四镇的节节抵抗,也不至于大溃败。只要给予一定时间,以空间换时间,收复失地只是早晚之事!最不济,还能像南宋一样!
南明小朝廷真的没有一点机会翻盘吗?
明清革鼎是很多人心中的遗憾,当时明朝的正统延续南明更是被很多人怒其不争。那么真实历史上的南明到底是怎么样的呢,为什么那样弱呢,就没有一点翻盘的机会吗?
准确的来说,南明不是有没有机会翻盘的问题,而是最起码半分天下的格局硬生生被自己作死了。
为什么这样说呢,这个故事还得从中国传统的窝里斗内乱文化角度讲起。
下面大概说说这部内乱的狗血史…
南明虽然在今天很多人眼里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其实历史上的南明可是一度拥半壁江山,甚至有可能北伐光复明朝的存在,可惜就因为自身一直无休止的内乱,只能最后被消灭,在历史长河中泯然众人矣罢了。
首先1644年李自成攻入北京崇祯帝身死之后,标志着明朝的全国性政权统治的结束,但不代表明朝在南方半壁江山的统治结束。
北京一沦陷,明朝在留都南京的备份六部马上行动起来了,因为崇祯帝当时并没有亲兄弟在世,三个儿子下落不明。所以选出了离崇祯帝血缘最近的福王来继位,是为南明第一帝弘光帝。
当时虽然还有李自成之大顺、张献忠之大西、关外满清三方势力,但南明的底子无疑是最好的,毕竟是正统的延续。
而且李自成和张献忠两人说好听点是农民起义者,说难听了就是没有战略远见的流寇罢了,接下来的历史也证明了他们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关外满清入关时倾巢而出才二十多万人口,虽然是劲敌,但南明如果操作的好,抵御住清军南下的话也不见得让满清一家独大。
可南明始终是一团糟,拥立福王时,东林党因为与第一任福王有恩怨,执意想立与崇祯帝血缘偏远的堂叔潞王,结果福王引来江北四镇军阀的支持才勉强继位,但军阀借此从龙之功开始飞扬跋扈,军阀拥兵自重由此开始,弘光帝与东林党人的君臣离心也是一大隐患。
最后是军阀左良玉打着清君侧的名义造反,前往南京,江北四镇人心惶惶。到了清军南下以后,江北四镇和左良玉的儿子左梦庚干脆都降清,使南京被轻而易举拿下。
南明第二位隆武帝时候,又与监国鲁王政权兵戎相见,最后军阀郑芝龙降清。
第三个邵武政权更是有如镜花水月一般,还没怎么成立就先与永历政权因为谁是皇帝的问题打了一架,最后被清军趁虚而入被灭。
最后一个永历政权,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李定国两蹶名王天下震动,光复有望。却出了一个叛徒孙可望,使大好局面前功尽弃。
郑成功三次北伐甚至兵临南京城下,也因为孤立无援加上轻信城内清军的拖延之计而大败。
因为明朝及其南明政权对于有功大将的不公平待遇,使出自隆武政权的郑成功成为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反感与永历政权的会师,以避免被直接统治。只在名义上服从,甚至李定国提出最后的复兴计划会师两广,也在郑成功的故意推迟下失败。
可以说一部南明书,全是内乱血泪史。
南明就这样一直窝里斗,先是北伐复兴的机会没有了,后划江而治的保底局面也毁灭了,最后更是被消灭。
南明不是没有机会翻盘,更不是没有大好局面,只不过因为内乱,使清军一直有机可乘,所以只能憋屈落幕了。
满清本来不想统一全国
南明太烂以至于满清不得不统一
清朝是夺取天下靠趁虚而入也靠实力和笼络手段
对于满清入关之后的战略目的是否是统一中原和占领全国,顾诚在《南明史》中引用了大量史料,从多尔衮及其幕僚在打败大顺军在河北、山西的主力军对以后的行动来看,满清是没有准备在几年间统一中国的思想准备的。在摧毁大顺军陕西主力之后,满清才与南明军队淮泗地区四总兵、湖广左良玉直面对抗,从而判断出南明内部并无进取心,且内部矛盾重重,进而才确定摧毁南明弘光政权的目标(注意不是统一全国)。
南明灭亡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诸藩争立,这个也与南宋不同,靖康之变北宋皇族被一锅端,只留下康王赵构,毫无继统的合法性问题,而南明则不同。明初设立藩王以来,二百多年开枝散叶,到明朝后期供养这些人已经成为中央政府的沉重负担,而且这些人保守估计十来万吧。弘光帝是距离崇祯帝血缘关系最近的堂兄,继位本无可厚非,但东林党-复社的一些人却以弘光帝祖母是万历的郑贵妃为由(东林党和郑贵妃的恩怨请自查)反对,坚持拥立潞王,挑起了弘光朝党争。而且自此以后数个小朝廷都是如此。据统计,南明十几年先后出现的皇帝、监国达几十位,相互倾轧、攻讦,不能集全部力量对抗满清。
武将拥兵自重。这一点相信大家都能清楚,弘光朝本身就是靠凤阳总督和四总兵拥立的,弘光帝继位之后,内阁大臣马士英、史可法等调动不了这些人,而且导致南明直接灭亡的左良玉率80W大军“清君侧”也表明当时武将拥兵自重,不服从调遣,内阁无法统一指挥各路军队进行抵抗。
财政困难。这里讲的财政困难主要指的隆武朝和永历朝。弘光朝还拥有江南税赋之地和湖广鱼米之乡,政府各部门相对完整,而隆武朝控制地域较小,到永历朝自不必说。没有钱怎么能养活军队?
叛徒(或者叫汉奸?)的大量出现。两宋年间民间抗金意识浓厚,民间抗金斗争此起彼伏,而明末主动去后金投诚的汉人却比比皆是,如范文程之流;在抗清斗争开始后,大批的武将文官叛国投敌,给南明统治带来了沉重的打击。虽然零星的起义很多,但基本没有维持下去,坚持到最后的夔东十三家还是大顺军余部。这里也要讲一个问题,明末的政权很复杂,事实上明朝是被农民起义军灭掉的而不是外族入侵,与南明朝并存的还有大顺、大西两个农民政权,后来农民军服从南明朝廷领导后,也无法形成统一的力量,扔各自为战,也是导致自发组织的农民起义无法遵从统一领导的关键。
一、朱由崧是对的人
朱由崧是万历皇帝第三子朱常洵的长子(由于万历皇帝的次子早夭,实际上常洵是万历皇帝的第二个儿子)。由崧生于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1641年以前,他生活宽裕,受封为德昌王,生活在洛阳福王府内,按理应是悠闲自在,个人修养应该按皇族礼仪培养的。1641年以后,朱由崧的人生轨迹剧变,李自成攻克洛阳,朱常洵被李自成炖成“福禄汤”,朱由崧狼狈地从洛阳城墙上搭坐篓子下地出逃。经过次番劫难,朱由崧开始体验人生疾苦,对国家和个人命运有了些许思考,他上书崇祯皇帝,陈言防虏除贼。从1641年到1644年,朱由崧满世界逃命,惶惶不可终日,如丧家之犬。
甲申年(1644年)五月,由崧即位,决议改明年为弘光元年,朱由崧成了弘光皇帝。
朱由崧性格温和,对臣属宽仁,做事有礼有节,大体上是一个平和的君主。仅说个人修养,对比晋元帝、宋高宗,朱由崧丝毫不逊色。但与晋元帝、宋高宗不同的是,朱由崧是迎立的,而不是靠自己的实力坐上皇位的,晋元帝是晋朝藩镇将军,领兵多年,拥有一定实力;宋高宗是皇帝任命的兵马大元帅,且身为仅存的嫡亲皇子。而朱由崧没有什么优势,更糟糕的是,朱由崧面临晋元帝、宋高宗所没有遇到的问题,朝廷党争严重,守土将士不肯用命。
在内外纷争的局势下,固然朱由崧是最佳选项的皇帝,也不能改变城亡国亡的命运。
乙酉年(1645年)五月底,朱由崧投奔芜湖的大将黄得功,黄将军是热血汉子,立志辅助朱由崧,然军中已有叛将田雄为了个人富贵,缚去朱由崧,献给清军。当时,田雄背着朱由崧,马得功在后面抓住朱由崧的双腿,生怕朱由崧这活宝贝跑了,两人一路跑进汉奸军队刘良佐军中,献出朱由崧。朱由崧苦求二人无果,悲愤之下,朱由崧咬了田雄的脖子,咬的田雄是鲜血直流,但田雄居然忍痛飞奔,果然为了富贵,舍国家,舍民族,舍领袖。
二、马士英,虽未能救国,终保留清白之躯
朱由崧可以顺利即位,马士英的作用很大,当然,事实上是马士英手下的四个大军头的作用大。
朱由崧即位后,马士英以功领东阁大学士衔,但令马士英气愤的是,虽然入了阁,但朝廷里的敌对者却还让自己督师凤阳。马士英气急之下,率大军进入南京,真正成了内阁大臣。但南京的结党营私者素来不喜欢马士英,专和马士英唱反调,马士英势单力孤,不得不寻找同盟者,如阮大铖、刘孔昭之流。
马士英决定按自己的方法拯救危局,谁知道,先后出现了“南渡案”、“童妃案”、“伪太子案”。其中最麻烦的是“伪太子案”,军阀左良玉不明所以就冲动而起,居然率部想攻打南京,而马士英为了扑灭近火,把江北淮水防线的部队移至南京西面来防守左良玉。
崇祯的三个太子去哪了朱慈烺的归宿到底如何?
左良玉及时死了,南京免受攻伐,但江北防线一开,清兵趁虚而入,扬州城破,南京很快便兵临城下,朝廷大臣,纷纷投降清军。
南京降臣如毛之时,马士英到保持了气节,他率部出逃,到浙江东部去抗击清军,且至死没有投降清军,可谓保留了清白之躯。无奈光辉的形象,一旦缺少衣钵传人,无人做正面记述的工作,形象总会被涂抹而变得扭曲!
三、正臣,私德甚好,但没有什么卵用
南京朝廷里的正臣之首,当属史可法。史可法位居兵部尚书,后一度为内阁辅臣,位高权重,素受国恩,可以说,无论是明王朝,还是朱由崧,都没有亏待史可法。尤其是朱由崧,尽管史可法仅凭道听途说,就给朱由崧按了个“七不可立”的罪名,污蔑朱由崧“贪、淫、酗酒、不孝、虐下、不读书、干预有司”,但朱由崧宅心仁厚,没有追究史可法,反倒委以重任。史可法不能拯救南明危局,与其责怪说没有遇到明主,不如说是他本人屡屡出昏招,最后在扬州城,守城不力,与扬州城一起殉葬了明王朝的事业。
南京朝廷里还有不少清流派,如姜曰广,高弘图,黄端伯。南京朝廷面临灭顶之灾时,他们的表现各不相同,但总归保留本色,也算不辱没他们清流的称号。
内阁大学士姜曰广在南京朝廷运行困难之时,不堪党争,误判局势,以为此番党争是一时之事,南明如南宋一般,可以支撑数十上百年,所以想先行乞休故里,等待时机,以图再次回到朝堂,谁曾想,这一离开南京,国事日衰,居然就灭亡了。懊恼不已的姜曰广于1649年在江西南昌,以年迈老躯,响应金声桓反清复明,但失败了,全家自杀,壮烈殉国。
同为内阁大学士的高弘图,也如姜曰广一样,清流美名博得天下赞颂,但大事来临之时,误判局势,离开南京,放弃了拯救国家的责任。他以年老为由,辞官回到家乡浙江。1645年,清兵攻入杭州,高弘图带着孙子躲入山里,后念此生惭愧,不愿苟活,绝食九日而死。
相比两位大学士,作为礼部仪制司主事的黄端伯,位虽不高,但显得有担当多了。当日,南京各色大臣纷纷跪迎清军,黄端伯却傲然挺立,怒视来往的投降叛变之徒,并在城门上书“大明礼部仪制司主事黄端伯不降”。清廷王爷多铎听说后大怒,将其关押。在狱中,他谈笑如常,并作诗言:“丹心倾汉室,碧血吐秦廷”。清军下令剃发,他指着脖子说:“我宁剃(杀)头不剃发”。多铎威胁说:“不降则戳!”黄端伯誓死不降,多铎决定杀他。黄端伯整肃冠履,昂首引颈受刃。刽子手心惊目眩,不敢举刀,黄端伯厉声说:“何不刺我心!”临刑前,端伯面北遥拜,颜色不少变,焚香拜泣,壮烈而死。
南京朝廷灭亡的时候,君子小人是泾渭分明,君子们慷慨赴死,小人们乞降求生。
固然有合适的君主,合适的臣子,但南京朝廷为什么还是没有保存下来?
我想用“天命”二字可谓恰当。
若天下是群雄纷争,或许明朝可以保存,但遇到了稳扎稳打的清廷,下降的国运当然拼不过上升的国运,人心的作用是绝对的,生活在明末的人,固然心中存有“夷夏”观念,但现实的处境,历史的依据又使他们找到了苟活的理由。
君主制度发展到明末,已经腐烂不堪,或者说当时的人对于国家概念的认识不是很绝对。他们在书上就知道北朝的魏周故事,后来的辽金故事,知道北中国曾被夷狄占领,如果他们的历史学到这里就为止了,那或许天下还能给汉人留下一半,谁知史书一翻过去,蒙元赫然尽收中国,这是一个晴天霹雳的先例,后世之人纷纷觉得中国被胡人统治又有何不可?人心发生了变化,哪里还会管明朝政权才是民族最正确的代表?
明代之亡本应是君主体制败亡的绝笔,岂料后世的清廷反倒发扬光大!
要怎么样才能破解明朝灭亡的难题?这个难题在260年后有了答案,君主政体变为国民领袖体制,国民个个心存国家,国家始可获救!这也是抗日战争中,中国为何能以绝对劣势而战胜强势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