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2年,严嵩倒台,百官喜形于色,奔走相告,只有徐阶闭门不出。
徐阶的长子徐墦道:“严老贼倒台,父亲居功甚伟,为什么您不庆祝呢?”徐阶大怒:“畜牲,严相是你亲家,怎能落井下石!”
此是发生在明朝期间的事情。当时,捡漏当上皇帝的嘉靖帝喜好道士之术,热衷于炼丹与研究长生不老之术,长期以来不亲理朝政,喜欢搞驭官之术。
嘉靖皇帝十分喜欢青词,而严嵩、严世蕃父子尤为擅长青词的撰写,并且十分懂得迎合皇帝的喜好,逐渐得到嘉靖帝的重用与宠信。
后期,因为严家父子被弹劾,结党营私窃权罔利,以及严世蕃荒淫无度,贪得无厌而受到嘉靖皇帝的严苛惩治。
彻底击败严嵩父子的终极杀手是来自表面上与严氏父子为亲家的徐阶之手。作为明朝第一大奸臣严氏父子极懂权谋之术,但是千算万算,他们算漏了表面看起来“老好人”的徐阶。
严世蕃受到徐阶手下的御史邹应龙向嘉靖皇帝弹劾,由于严嵩的失宠和严世蕃的做法过于恶劣,严世蕃被嘉靖皇帝一纸诏书贬到雷州。
此时的严家并没有受到完全清算,严世蕃很走运,还没到雷州又被准许回归京。到京城后,也许是朝中树敌众多,严世蕃再次被弹劾,这次直接惹恼了嘉靖帝,他把严世蕃直接关押到监狱中。
严世蕃虽然其貌不扬,还有一只眼睛是瞎的,但是他极其有才,因擅长写青词和识得古字得到嘉靖帝的赏识,被称为嘉靖年间第一鬼才。
严氏父子能够在嘉靖朝把持朝政二十余年,离不开其高超的权谋术与驭人之道。
大狱内的严世蕃想通过打通言官环节,让弹劾自己的言官重提杨继盛案件转嫁矛盾,企图借此机会翻盘。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徐阶早已看破了严世蕃的把戏。
徐阶直接打通了三法司,给严世蕃定了一个嘉靖皇帝及其忌讳的“私通倭寇”的罪名,盛怒之下的嘉靖帝,直接下令严世蕃当街处斩。
严世蕃被斩,严嵩的政治生涯也走到了末路。严世蕃的死直接导致严家被抄家,严嵩被贬为庶民,不久后死在自己父亲的墓前。
随着严嵩的彻底倒台,徐阶走上了明王朝权力的巅峰。从此,明朝迎来徐阶的时代。他广开言路,为国引贤,在位期间最大的功劳就是扳倒大权奸严嵩,为明王朝荒唐腐败的朝政带来了一丝生机。
但是,徐阶的过失在其在位期间也有很多表现,在逢迎皇帝方面并未与严嵩有什么区别,甚至为了明哲保身把自己的孙女嫁给严嵩的儿子做小妾。
之后又贪赃枉法,在江南地区侵占土地的数量比严嵩还多,其家人更是横行乡里、为恶一方。
如果站在道德的角度上讲,徐阶在道德层面上本质与严嵩毫无区别,他们都善于迎合皇帝,缺乏对皇帝的抗争精神。在当任内阁首辅的后期,他不再敢于对皇帝的错误决定做出反抗。
最让人诟病的是,徐阶前期为了保全自己,把孙女嫁给严嵩的儿子。在严嵩倒台后,又让自己的儿子毒死孙女。此种种做法,看得出徐阶算不上一个直臣,谋杀其亲孙女,简直是扭曲人性。
如果从一个对官员是否廉洁来说,徐阶更是难以被人所认可。徐阶在当任内阁首辅期间,攫取了大量的灰色收入。
他的贪污腐败并没有史书刻意地记载,但是我们还是可以从侧面看到些许。海瑞斗徐阶的时候,身为巡按江南的海瑞查到徐家在江南最富庶的地区兼并土地高达二十四万亩,之后,徐阶为了自保用三万两黄金贿赂给事戴凤翔。
徐阶作为当朝首辅,在只领取工资的情况下根本拿不出三万两黄金,所以只有一个解释,这些收入都是贪污受贿而来,在道德层面上说徐阶为大贪官和小人一点也不为过。
徐阶的性格有两面性,对待历史人物应当辩证地看待,他虽然算不上一个完全没有污点的正人君子。但是他后来提携张居正、高拱等人的确为大明朝的政治环境改造做出了相应的贡献。
我们无法简单用好坏来评价徐阶,只能说他深谙官场之道,通晓权术利害,善于逢迎取巧,可以玩弄权势于股掌之内,是明朝内阁首辅中较为成功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