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考上一个状元,那是比登天还难。唐代有个状元叫崔曙,虽然崔曙才华盖世,奈何命运不济,只在千年后留下一句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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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和大家聊聊崔曙这个诗人,聊聊崔曙的一些诗歌。
崔曙是河南商丘人,是“大历十才子”之一崔峒的堂兄。说起来,崔曙的命运还真是悲催。
他父母早亡,孤苦伶仃,而且家境贫寒,身无长物,日子过得特别凄凉。
然而,正因为生活的困苦和经历的坎坷,崔曙明白了只有读书才能出人头地的道理。
于是,他隐居少室山读书,结交高僧名流,积极参加科举考试。但是,他多次名落孙山,无法如愿以偿。
这些不得意的日子,让崔曙明白了什么叫世态炎凉,让崔曙明白了人间风霜。
但崔曙坚信自己是有才的,一定可以通过科举之路改变自己的命运。
到了开元二十六年(738年),崔曙又一次参加进士科考试。当时,礼部侍郎姚奕知贡举,给考生们出了一个题目:明堂火珠。
这个诗歌题目显得富丽堂皇,显示出朝廷的巍峨气象与人间的繁华热闹。
但是,崔曙却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苦难生涯,想起了自己在老家过苦日子的女儿,一时间百感交集,挥笔写下一首诗,《奉试明堂火珠》:“正位开重屋,凌空出火珠。夜来双月满,曙后一星孤。天净光难灭,云生望欲无。遥知太平代,国宝在名都。”(凌空出火珠,有的版本写成中天出火珠。)
这首诗因为是考试的“应试诗”,所以“考试风”满满,说白了就是拍朝廷马屁,多多赞美“明堂火珠”。
比如诗的最后两句,“遥知太平代,国宝在名都”,一举两得,既赞美火珠是国宝,也赞美大唐是盛世。
其实,除了崔曙,多数考生的诗也多为这类马屁诗。毕竟,想要吃朝廷的饭,就不能骂朝廷的话。
而崔曙这首诗之所以能够在众多考生的诗歌中脱颖而出,关键在颔联写得太美了,也就是第三和第四句:“夜来双月满,曙后一星孤。”
诗的内容本身是赞美火珠的明亮璀璨,到了晚上,火珠就像一个月亮,与天上月亮一起照亮人间,天亮的时候,天上的星星黯淡不见,只剩下火珠这一颗孤星。
但是这两句诗在崔曙笔下,具有双关之意。因为崔曙本人就是“曙”,而崔曙的女儿叫“崔星星”。崔曙想到的是,自己如果死了,女儿就真的孤苦伶仃,境况凄凉了。
诗歌通过对比和比喻,将火珠之富丽堂皇形容得十分贴切,因而赢得了主考官姚奕的认可。
姚奕主张让崔曙中进士,把崔曙的这首诗献给了唐玄宗。
唐玄宗本人也对“夜来双月满,曙后一星孤”十分赞赏,于是把崔曙定为进士第一名,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状元了。
让人遗憾的是,崔曙中状元后的第二年,就因病而死,恰恰符合“曙后一星孤”的描述。
因此,后人把崔曙的“曙后一星孤”这一句诗称为“诗谶”,也就是暗示死亡命运的诗。后来,这句诗更演变出了一个成语:“曙后星孤。”
也因此,崔曙在千年后的现在,本身没有什么名气,但是他的这段诗谶典故,却屡屡被人提及。
其实,崔曙的唐诗写得还是不错的。比如,他的《送薛据之宋州》:“无媒嗟失路,有道亦乘流。客处不堪别,异乡应共愁。我生早孤贱,沦落居此州。风土至今忆,山河皆昔游。 一从文章事,两京春复秋。君去问相识,几人今白头。”
崔曙和薛据是好朋友,这首诗更是写出了两个失意文人的共通心灵,既写离别之愁绪,更写“沦落天涯”之痛苦与“同病相怜”之知心,感情真挚,用语真切,令人深受感染。
再比如,崔曙的《古意》,写出女子爱情上得不到满足的痛苦:“绿笋总成竹,红花亦成子。能当此时好,独自幽闺里。夜夜苦更长,愁来不如死。”
同时,此诗也有崔曙的“夫子自道”之意。爱情上渴望“绿笋总成竹,红花亦成子”,科举上自然也渴望“瓜熟蒂落,出人头地”。“夜夜苦更长,愁来不如死”,则可以理解为崔曙夜晚苦读的寂寞与愁苦。
只可惜,后来崔曙成为状元,第二年就死了,也没有过上什么好日子呢。这就是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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