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是中国“二十五史”中的一部,记载的是东汉末年到西晋统一中国的历史,算是一部正史。当时,有许多文人都在编写三国的历史,却只有陈寿编写的《三国志》,得到了很高的评价,连夏侯湛都自愧不如。
那么,在《三国志》的背后,又有哪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呢?关于《三国志》背后的故事,要从一块旧石碑说起。
旧题“沁县城关关庙碑”(额题“威胜军新建蜀荡寇将‘军汉寿亭’关侯庙记”),这块碑立于北宋时期,在我国关于庙碑记实物中现存最早的一块。石碑正面部分有两千多字,背面则有三千多字。因为,文字篇幅过大,不能一一收录。
雍正十三年,编撰的《山西通志》中,就对石碑做了详细的介绍:
沁州汉寿亭侯庙:宋仁宗时侬智高陷邕州,铜川神虎第七军以矫捷应募。行次荔浦,祷于祠下。广源以南地,多深林,蛮伐木塞路。忽大风卷卧木,军得并进。及战,有神兵旗帜戈甲,弥亘山野。敌顾望恇怯,军遂大克。归建庙。李汉杰撰记。
虽然,没有浏览全篇,但是,这篇碑文中,却把北宋仁宗朝征侬智高与神宗朝讨伐交趾这两件事情混为了一谈,这就是一个错误,该篇碑文被收录于《山西戏曲碑刻辑考》。据说,这块石碑是现存的三通舞楼的北宋碑刻之一,所以,非常的稀有。
碑高120厘米,长76厘米,石碑的上方刻着“威胜军关帝侯新庙记”九个大字,这块石碑现存于沁县的博物馆之中。
据介绍,这块石碑的碑文作者是李汉杰,当时的乡贡进士。而用朱砂将文字写在石碑上的,则是王汝翼,也是一个进士,这些作者的身份信息,都被收录在了乾隆时期所著的《沁州志·选举》之中,其余那些参与者,则没有相关的身份信息。
文中讲到的主要人物是任真,在《沁州志·职官》中,只说他:在元丰年间担任威胜军的指挥使。
碑文中还介绍了一些内容,但是,因为错误比较多,所以,并不能代表当时的实情。对于“关羽崇拜”信仰的发展,有着浓厚的宗教原因和社会基础,且这种行为的形成,要早于三国小说的演化进程,因此,可以将“关羽崇拜”看作独立又相互联系的线索。
这块石碑就是最好的证据,它是当前发现的,最早的关于民间祭祀和崇拜关羽的纪实,对重新了解和梳理宋代祭祀关羽风气的形成、起因、信众群体等情况,都有着比较客观的历史参考价值。所以,需要进一步的研究和解释,才能发现其中的历史真相。
碑文先记述了北宋对关羽及三国的历史评价,后对当时立关羽庙的原因,以及立碑人的身份进行了考证,最后一部分内容,则涉及了苏轼“三分说”的故事。通过《“三分说”与关羽崇拜:以苏轼为例》一文,我们可以看出:北宋的文人墨客,对于三国史有着极为轻视的态度。
景德二年,宋真宗的“馆阁诸臣”就曾说:“《三国志》是那些奸佞之人角逐之事,并没有什么值得流传的。”
范仲淹也在词中笑称:“曹操、刘备和孙权三人机关算尽,但是,却仅仅博得三分天地,还不如喝酒看戏。”
王安石也咏道:“可怜身世两徒劳。”可见,他也觉得三国历史只是一场徒劳的战斗史。
除此之外,在欧阳修的《正统论》与司马光的《资治通鉴》,都直接表明“帝魏”的思想。他们认为:曹操才是三国的“正统”。而苏辙也在《三国论》中提到“盖刘备之才,近似于高祖,而不知所以用之之术。”但是,到了宋神宗时期,这种观点就开始有了一些转变。
在《宋史·王安石传》中就提到:
一日,讲席结束后,宋神宗留下了王安石,并对他说道:“唐太宗有魏征,刘备得到诸葛亮,他们才能可以成就大业,但是,这两个人才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到了熙宁三年,王安石想要辞掉相位,宋神宗努力挽留,他当时就引用了刘备将身后事托付于诸葛亮的例子。他说道:“你的存在就如同诸葛亮一般,我和你就是当初的他们。”
由此可见,宋朝对三国的态度已经出现了转变。
这篇碑文的观点,也从苏辙提出的“孙不如曹,而刘不如孙”的观点开始说起:
李汉杰以“逢秋之苍鹰比喻刘备,以踞山的猛虎来形容孙权,又以跨海的孤鲸比喻曹操。”尤其推崇刘蜀“得士冠于一时。孔明运筹,关、张御侮,魏与吴不敢出师西顾剑门,忌三人耳。”然后,又将关羽和张飞做比较,“世言魏之张辽,吴之周瑜,可与并驱争先,”但是,“张辽胆薄,岂孙权之比;周瑜智小,非曹公之敌”。
总而言之,碑文的作者虽然没有像后世理学一样,贬低曹操和孙权为“汉贼”,但是,它推崇三国中的刘备,关羽及张飞的意图,却比较明显。考虑到碑文撰写的时间,与苏轼转述王彭的“途巷中小儿薄劣,其家所厌苦,辄与钱,令聚坐听说古话。至说三国事,闻刘玄德败,频蹙眉,有出涕者;闻曹操败,即喜唱快”相近,但是,为何会如此“尊刘”,实在耐人寻味。
除此之外,立碑的时间也是“孟夏望日”,即:五月十五。鉴于这篇碑文是最早有关“五月祭祀关羽”的记载,所以,也希望广大读者能够仔细留意。
参考资料:
【《资治通鉴》、《三国志》、《正统论》、《宋史·王安石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