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刘彻在位时,一共用了13位丞相,按使用的先后顺序分别是:卫绾、窦婴、许昌、田蚡、薛泽、公孙弘、李蔡、庄青翟、赵周、石庆、公孙贺、刘屈氂、田千秋。这13位宰相中,大多不得善终。而卫绾,从一介车夫爬到了丞相,还安全上岸,绝对少不了他的处世哲学。
太史公司马迁在《史记》中评价西汉名臣卫绾说道:醇谨无他,绾无他肠。意思是卫绾一生为官,位居显要,既无拾遗补阙之功,更谈不上兴利除弊之绩,只是默默无言,守道而已。
卫绾的发迹之路
卫绾最初怎样呢?卫绾的发迹,其实跟刘邦时期的夏侯婴大同小异,都是从当好一个车夫开始的。卫绾在汉文帝身边顺利通过车夫这个岗位的考验之后,很快就被汉文帝提拔为中郎将,从而正式踏上了仕途。
汉文帝临死前,在对太子刘启交代后事的时候,汉文帝只是特别提了两个大臣的名字,一个是军事担当周亚夫,另一个便是曾经的司机卫绾。
经过一次次的试探之后,汉景帝确信卫绾是他们老刘家的忠臣了,所以开始重用。受到新领导重用的卫绾一如既往地保持低调,不仅主动为属下担责,而且不与他人争功。平定七国之乱时,卫绾立下了战功,但汉景帝封了别人为侯,他却榜上无名,卫绾就表现得很豁达,毫无怨言。
后来,卫绾被封为建陵侯,并拜太子太傅,负责培养七岁的太子刘彻。再后来,在周亚夫被汉景帝逼死之后,丞相之位空缺出来了。这么一大块肥肉,想吃的人多的是。首当其冲的便是窦老太太,她想推荐自己的亲侄儿窦婴当丞相。汉景帝快刀斩乱麻地把卫绾推上了丞相之位。卫绾在丞相之位上,一直干到了汉武帝登基之后的一年时间。
建元初年,汉武帝以“当初汉景帝卧病之时,官府中多有无辜受冤的囚犯,身为丞相未能负责申冤”为由免去了卫绾的丞相之职。
此后,卫绾再无更大的政治空间了,但也算得以善终,死后谥号为哀侯。
卫绾的崛起之路
车夫出身的卫绾为何能逆袭成为丞相?这不可思议的反差背后,究竟有什么必然的社会逻辑呢?
古往今来,完成职场逆袭,往往需要三个方面来支撑:第一、继承原生家族的先天性资源;第二、源于包括婚姻关系在内的社会关系的助力;第三、依托于自身能力去建功立业,以功换禄,强行破壁地一步一步向上攀登。对照上述三种情况,卫绾勉强算是第二点。但他那点关联,和他车夫岗位的可替代性,真正完成逆袭,实在是痴人说梦。
再来说说他的老板汉文帝:一方面是根基过于浅薄,不敢过于折腾;另一方面大汉王朝整体上处于黄老之治的大氛围,不太适合过于折腾。在这种稳定平和的大环境下,卫绾才有足够的机会和他的老板汉文帝去建立长期稳定的信任关系。汉文帝对于身边的人最需要的品质是不是能力,而是忠诚。大家看历史,都明白:老实人的春天往往只在和平时期存在,乱世永远都是要看枭雄的。卫绾被汉文帝推上了仕途其实主要原因在这里。
到了汉景帝,卫绾在能力上的平庸,多年来随遇而安的表现,反而慢慢打消了汉景帝的疑虑。最终把他推上了丞相之位,还是迫于特殊形势的最佳选择。
文景两朝,皇权对抗诸侯王和军功集团的最大助力来源于哪里?其实就是外戚势力,平定“七国之乱”后,算是暂时把诸侯王的势头压下去一大截了;汉景帝逼死军功集团的代表人物周亚夫后,也算是把军功集团给按下去了。这个时候,曾经的皇权助手外戚势力反而对皇权来说是一种威胁了,尤其是母亲窦老太太的重压。已经多次经受住了考验的卫绾,成了汉景帝的首选。能力不重要,重要的是卫绾能保证绝对忠诚地暂时帮自己占据这个位置。
等到汉武帝继位的时候,一方面是他暂时拗不过窦老太太的背后操控,另一方面是他本身也不太喜欢一向比较阿弥陀佛的卫绾,所以便把卫绾的丞相之位给免了,让位给了窦婴。
但不管怎么说,卫绾是那段历史之中,比较少有的身居高位而得善终的大臣了,这也算是命运对其老实本分的最大回报了。
结语:
综上所述,卫绾之所以能够奇迹般地崛起,其实主要在于两个方面原因:第一是他呆在了正确的时间和正确的地点,也就是说,是那个特殊的形势成就了他;第二就是他凭借他安守本分、忠厚老实的秉性降低或者消除了皇帝对他的担心和猜忌,也就是说,是一种纯粹的信任成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