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努乌梁海素有东方瑞士之称
唐努乌梁海位置
唐努乌梁海是什么地方?许多人不知道,今天俄罗斯联邦的图瓦共和国以及阿尔泰共和国、阿尔泰边疆区、克麦罗沃州南部、哈卡斯共和国的部分地区,曾经是中国清朝的领土,叫做唐努乌梁海。只要说道中国的疆域问题,就不得不提到俄罗斯。俄罗斯一手让中国失去了30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唐努乌梁海只是其中之一。
唐努乌梁海有40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一个云南省的面积,几乎是台湾岛的5倍多。在古代,这里基本属于漠北游牧民族活动的地区。汉代有匈奴、魏晋有鲜卑、隋唐有突厥、铁勒、回纥、黠戛斯等。两宋时期属于辽国和西辽,称谦谦州。1206年,蒙古汗国成立。第二年,术赤北征“林木中百姓”,唐努乌梁海地区的秃巴思人诚服。元朝时期,隶属于岭北行省,称益兰州,忽必烈对唐努乌梁海地区进行了苦心经营,派遣得力亲信出任在该地区的长官。明朝时期,属于漠西蒙古部(卫拉特、瓦剌),后期被漠南蒙古夺取,之后便归属于喀尔喀蒙古了。
在清朝前期,唐努乌梁海一带活动有和托辉特等部,隶属于喀尔咯。1655年,清朝册封喀尔喀蒙古扎萨克图汗部和托辉特首领俄木布额尔德尼为扎萨克,唐努乌梁海地区由此纳入到了清朝的版图之中,清朝也由此开始了对该地区实施有效统治。1688年,准噶尔汗国统一了喀尔喀蒙古。之后清朝康熙大帝三征噶尔丹,噶尔丹最终众叛亲离、服毒自杀。1691年,喀尔喀蒙古部纳入到了清朝的版图,唐努乌梁海也就纳入了到了清朝的版图。此时,俄罗斯也在试图向喀尔喀渗透。1727年,雍正帝和俄罗斯签订了《布连斯奇界约》,两国以恰克图为界划分了边界线。其中喀尔喀归属于清朝,布里亚特归属于俄罗斯。
但是,唐努乌梁海一带的边界线依然没有确立下来,俄罗斯也乘机这一带扩张。1756年,唐努乌梁海地区的和托辉特部反叛,第二年被平定。此后,清朝就加强了对唐努乌梁海地区的控制,其主要的措施有:设置唐努、萨拉吉克、托锦、库苏古尔四旗;将税收权直接掌握在清朝官员手中,免去蒙古王公代征的权力;颁布了《蒙古律例》、《理藩院则例》,统一了法令;明确行政区划,进行了编户齐民,统计户口;勘查边界,设置卡伦,屯兵戍守等。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对此地进行了有效的控制以及行政管理。
不过俄罗斯依旧没有放弃入侵此地。1860年,俄罗斯逼迫清朝签订了《北京条约》,强行规定中俄西段边界的走向,把历来属于中国的山河湖泊和设在中国境内的卡伦指为分界标志,为更多地割占中国领土制造了条约根据;1864年又强迫清朝签订了《勘分西北界约记》,占据了唐努乌梁海西北地区(今阿尔泰共和国)1869年又迫使清朝签订了《乌里雅苏台界约》,将原属乌里雅苏台将军辖地的唐努乌梁海西北4万平方公里的优质草地割让给俄罗斯,同一年又又迫使清朝签订了《科布多界约》,将原属科布多定边左副将军辖区的乌梁海十佐领割占。
之后,俄罗斯又积极向萨彦岭以南之南的地区渗透。到1912年,俄罗斯在唐努乌梁海地区的工商和矿业达到了80家,居民点多达166个,移民有5000余人,甚至甚至设置了一些官员,开办了教堂和学校。1912年,中华民国成立,俄罗斯制造蒙古危机,同时将唐努乌梁海地区的内地商人赶走。同年2月,唐努旗副都统贡布多尔济在俄罗斯的支持下宣布“独立”。但是属下的萨拉吉克、托锦两旗强烈反对,并且大多数都支持喀尔咯蒙古哲布尊丹巴集团的招抚,加入了外蒙古独立的大军。该计划打破了沙俄吞并唐努乌梁海的计划,因此不允许其“独立”。
图瓦人在历史上受蒙古族统治时间较长,经过长期与蒙古族人民杂居和通婚,在宗教,文化,服饰,生活习惯上非常接近蒙古族。这从生活方式上就可见一斑。
1913年,俄罗斯大规模向唐努乌梁海移民,1914年派遣了军队实行了“保护”,此地已经被沙俄实际占据。1916年,唐努乌梁海地区的蒙古族和俄罗斯的矛盾尖锐起来,克穆齐克旗总管派人向中华民国求救。1917年,俄国爆发了革命,于是中华民国乘机收复外蒙古。1918年,驻乌里雅苏台佐理专员陈毅和驻库伦大员公署秘书长严式超等兵分两路,最终收复了唐努乌梁海。
但是苏俄成立后,却又来抢夺中国的土地。1919年冬,萨彦岭以北地区被苏俄控制。
1921年,民国政府任命黄成土序为唐努乌梁海参赞。苏俄红军进入了唐努乌梁海,中国的军民和官员基本遇害,苏俄占领了此地。同年年底,苏俄宣布唐努乌梁海“独立”,为图瓦共和国。虽然名义上独立,实际上被苏联控制。1930年,苏联规定唐努乌梁海不准使用蒙古文。
1944年10月,苏联将唐努乌梁海作为一个自治州划入俄罗斯联邦的建制的文件
1944年8月17日,斯大林直接将图瓦共和国吞并“图瓦人民共和国”请求前苏联接纳唐努乌梁海。自此,唐努乌梁海实际已脱离中国。
对此事件苏联一直秘而不宣,直到1948年才在广播电台上宣布。后来图瓦自治州更名为图瓦苏维埃社会主义自治共和国,但其地位要比乌克兰与白俄罗斯等苏联加盟共和国低一级,下属于俄罗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
图瓦共和国徽章
二战结束后,中华民国多次提出了抗议,但是显然是苍白无力的。直到1991年苏联解体,图瓦共和国再次宣布独立。然而缺乏国际力量的支持,很快图瓦就成为了俄罗斯联邦的一个成员。今天大部分属于俄罗斯的图瓦共和国,图瓦共和国为17万平方公里。2016年人口31万,主体民族为图瓦人(占82%)。1994年,中俄双方已经解决了所有的边界问题,包括唐努乌梁海。2004年10月14日,随着黑瞎子岛171平方千米的土地回归,双方的边界争议尘埃落定。2021年正好离失去唐努乌梁海整整一百周年,本文就当是做一个缅怀吧!
想起唐努乌梁海的失去,我总是感到忧伤。中国曾经失去多次收复这里的机会。
台湾诗人席慕蓉在《唐努乌梁海》一诗中写道:
远远地高过海面/高原上安静躺卧着的/象菊花一般清澈的湖水啊/萨彦岭下是我们失落了的库苏古泊/被别人取走了的金银/我们会唤叫着去夺了回来/被别人取走了的马匹/我们会骑上更快的马/再去抢了回来/被别人轻易取走了的唐努乌梁海啊/怎么从来没听说有哪一个子孙曾经/为她流下过一滴泪来?
看我镜头下的唐努乌梁海,美不美?
从2019年开始,我就逐步整理俄罗斯行程再以“俄罗斯十大城市、高加索山脉和西伯利亚”三个系列的方式呈现,但意外的是,写到唐努乌梁海(俄称图瓦共和国)时居然招来了各种谩骂,有人说我“刻意挑拨中俄友好”,也有人说我是“间谍”,还有人私信说我是“NGO”。
写游记写到被骂是“卖国贼”,估计我是国内第一个。既然如此,那这篇就算结束,浅谈历史多说风景,看看我镜头下的唐努乌梁海,这片失去的土地美不美?
在制定自驾路线时,向导的妹妹给了我灵感,她认为应该将图瓦各个部族居住地连成环线,同时又覆盖了图瓦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不同气候与地貌,既了解了图瓦各部族的文化,又能系统拍摄这个被世人遗忘的纯净之地。
在姑娘的建议下,我们规划了一条全长约1600公里的自驾环线:
第一站从图瓦首都克孜勒前往苏格,寻找当年北洋政府与俄军战斗的地方;
随后越境进入蒙古的乌布苏湖,探秘中亚内陆3350平方公里面积的咸水湖;
再返回图瓦最偏远的昆古尔地区,感受千名土著居住千年却从未离开的封闭,
终点站托拉禾木(离贝加尔湖500公里),据说那里有喀纳斯禾木村图瓦人的祖先。
临行前,向导父母拉着我的双手叮嘱说:图瓦人相对“自闭”,他们接受教育程度不高,对外来人普遍持谨慎态度,虽然你也是东方肤色与面孔,但对土著最好不要太过热情,以免适得其反。
前往苏格的路上,向导解说图瓦最大河流是叶尼塞河,但实际上,赫姆奇克河才是土著文化中的“母亲河”,这条从叶尼塞河分流而下的淡水河途经整条萨彦岭山脉,沿岸植被繁密、牧草绵延,是图瓦最大的农牧产区,也是土著集中居住的流域。
没有在中途几座村镇停留,抵达目的地时已近黄昏,向导指着羊群与山峦之间的空地说,这里就是当年北洋政府与俄国军队战斗的唐努乌梁海,也就是东萨彦岭的起点(西萨彦岭近沙俄),双方共投入3000余兵力殊死搏斗,于1918年7月收复失地。
然而好景不长,3年后俄国男爵恩琴率数千白卫军卷土重来,一应北洋官兵尽数被害,就连懂中文的土著也被牵连,直至苏俄军队赶到才躲过一劫。至此,唐努乌梁海全境被夺。
在过去近百年里,萨彦岭牧民把这片土地视为“炼狱”,据说牛羊吃草时稍微用力就会把地下的骨骸翻出来,21世纪后牧民达成一致,将骨骸堆在雪山脚下的树林里,这一条条“经幡”就是牧民们自发为死者悬挂祈福的,密集之处就连树枝都被压弯。
由于地势较低且草植极易积蓄湿气,河谷区域常年云雾缭绕,降雨丰富到牛羊都学会了“预报天气”:如果羊群坚决不出栏,那当天肯定会下雨。
一名牧民告诉我们:当地人有吃洋葱和辣椒祛湿的饮食习惯,这些物种都是清廷年代引入图瓦的,但也仅限于河谷地区才有。
当晚落脚在河谷最大牧场的蒙古包,场主蒙特德略带“凡尔赛”的说:放牧很辛苦也很危险,祖上传下来的草场约有1.7万亩,还有15座山头的1万多亩林场,目前共饲养有3万头羊与3000多头牛,还有1000头骆驼和牧马,每天都得骑马去巡视,以防止野狼等猛兽袭击牲畜。
图瓦比较常见的家族式牧场,小的也就十来个人,诸如蒙特德这样的超级大牧场,一般要百十来号人才顾得过来,所以叔伯侄表的家属一共200来号人全部住在牧场里。
2012年时,俄罗斯经济复苏连带旅游业也逐步兴盛,图瓦政府指定蒙特德牧场为河谷地区唯一有接待外宾资质的旅游景区。但实际上,蒙特德一年都接待不了一千名外国游客,因为图瓦离俄罗斯热门旅游城市太远,而且交通不便、设施落后,草原上别说手机有没有网络,就连电力也依然靠太阳能供给。
这里没有夜生活,顶多围个篝火喝酒吃肉唱唱歌,白天时会有懂外语的年轻人陪着游客骑马看山,偶尔也会去体验一下原生态的放牧,但更多时候是学习怎么“打皮”,也就是把牧民剪下的羊毛打散,或者聚在一起聊天下棋。
一组拼车的欧洲游客告诉我,他们一行准备在河谷住上两个月,来这里就是为了放空自己,让孩子忘掉学习、让自己不想工作,每天开着车出去转悠,饿了吃肉渴了喝酒。
但向导却偷偷告诉我,他们应该是来勘探地质或测绘地形的,因为河谷早在苏联时代就已经发现了很多矿床,其中还有难以估量的稀土储量,这些都是欧洲各国急需的。
从河谷一路往蒙古国界驶去,沿途植被逐渐稀少直至消失,翻过萨格雷雪山就是蒙古国土,此时温度已从零上下降至-9℃。在蒙古牧民传说中,这座海拔4500多米的萨格雷雪山是“天神”特地创造的,目的是为了隔离两块大陆的不同文明,所以,蒙古与图瓦之间直至1970年代才修建了这条公路,只可惜缺乏维护已经报废。
雪山过后大约有一段40公里长的连续下坡,与图瓦一面绿意盎然比起来,蒙古这边无论是树林还是草场,都已经进入秋冬季节的枯黄。没有人烟没有牧草,这片土地也就没了生机,就连野生动物也不见了踪迹。
离乌布苏湖还有20公里的时候,向导兄妹突然停车遥望雪山跪拜,嘴里喃喃细语着什么。
原来,清廷时代的乌梁海分为三十六佐(一佐下辖300户牧民),虽说各自信奉藏传佛教或萨满教,但相互之间颇为和谐包容,以致很多牧民同时信奉萨满与佛教。
在萨满教中,萨格雷雪山与乌布苏湖之间的这段土地之所以寸草不生(曾经是内陆咸水海,因而植被稀少),是人类过度放牧惹怒大自然而遭到报复;而藏传佛教则认为这块土地天生“不详”,所以雪山脚下聚不成可供饮用的淡水湖,反而是盐度超高的咸水湖。
所以,沿途时不时就能看到“经幡”与简易的“萨满祭坛”,有些山头巨石甚至被指认为是“神石”,不辞辛劳也要搬运白狮坐镇。看到这一幕幕明显带有中国文化的场景,我犹豫间问了兄妹同一个问题:你们觉得自己是俄罗斯人、突厥人,还是中国人?
向导没有考虑直接回答:“我是图瓦人”,而向导的妹妹相对圆滑:“中国的文化、俄罗斯的领土、突厥的人种。”
在乌布苏湖唯一泳场看到一大群蒙古人携家带口前来戏水,向导说10年前这种场面连想都不敢想,随着蒙古逐渐开放旅游,越来越多外国游客涌入蒙古度假,这座蒙古最大湖泊也随之成为必游之地,甚至每年都会举办几次游泳比赛。
说实话,现场看并不觉得乌布苏湖有什么独到之处,但整理信息后却觉得相当有趣:这座咸水湖历经数十万年的雪山融水与纳尔河、图伦河以及阿尔泰山脉的哈尔黑拉河淡水洗涤,盐度依然高达18.8‰(海水平均盐度的一半),更奇怪的是湖中居然有29种鱼类,雅罗鱼等淡水鱼种约占4成。
2003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乌布苏湖所在的整个盆地都列为世界遗产,理由是“诸多未解之谜”,比如“咸水湖每年冰冻期长达7个月”,“湖底水温常年保持在15-19℃”,“咸水通过地下河道排往下游变成淡水”等等谜题,至今没有答案。
在乌布苏湖15公里外的下游还有个乌列格湖,从海拔高度与地势走向来看,水源只有乌布苏湖一个,但这里的水却是淡水,如今是蒙古一级动植物保护区,以野马和一万多亩罕见的沼泽森林为主要保护对象。
从乌布苏湖再度入境图瓦有两个选择,一是走240公里长的山区小路,但路况危险、海拔起伏也很大;另一个选择在蒙古境内绕行600公里抵达科穆齐克河,然后跨河过草原抵达昆古尔。
三人简单商议后决定咨询蒙古旅游局与交通局,他们给出的建议是:“跨境山路每两天就有一班面包车往返,慢点开没问题,但必须做好食物补给与保暖措施,一旦汽车抛锚只要能撑过一晚就没事”。
为什么是给蒙古打电话,而不是图瓦?
向导略带尴尬的解释:图瓦旅游局形同虚设,交通局也只有十来个人工作,别说这么偏远的地方,就算在首府市区也指望不了他们。而蒙古之所以更熟悉路况,是因为两地之间有很多藏传佛教的寺庙,往返两地之间的面包车除了运输少量游客外,主要还是以信徒为主。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真的很难想象在几座绵延雪山之间,居然还隐藏着这么多座寺庙,最高海拔的一座在4200米的雪山半坡,最低海拔的一座才230米,跨度高达近4000米。
向导妹妹大着胆子跟其中一座寺庙的喇嘛打听,方才得知这些喇嘛是苏联时期躲到山里的(上一篇写到图瓦4000名喇嘛死的死逃的逃),在蒙古与图瓦牧民的帮助下才一点点将寺庙建了起来。苏联解体后,蒙古政府曾多次邀请这些喇嘛下山重建寺庙,但山里的喇嘛早已看透世事无常,拒绝好意留在山中。
第三站昆古尔,是图瓦共和国最偏僻、最封闭的居住区,用俄联邦统计局的话说就是“一千年都没有人走出去”。这个形容当然夸张了,2002年人口普查还有1800多人,如今却连1000人都不到,不是出生率降低,而是大多数年轻人都去大城市打工,只有孤寡老人与留守儿童。
绍依奶奶就是典型的“留守老人”,两个儿子一个在图瓦克孜勒当司机,另一个在乌兰巴托采矿,所以闲暇也会招待一下外来游客,或者卖点奶酪肉干贴补家用。
对绍依奶奶来说,接待游客赚钱只是次要的,有人陪着聊聊天、说说心里话更舒坦,所以她忙前忙后甚至倒贴钱给我们做了很丰盛的晚餐,一大锅羊肉手擀面和一块牛油面包、洋葱拌西红柿,还有酥油茶。
吃饱喝足后陪老人聊了会儿天,大致了解一点当地部族的生活习惯,昆古尔虽然偏僻,但也因此得以保存最纯正的人种(突厥人),要知道整个苏联时代都在排除异己,图瓦萨满被杀的一个不剩,唯独昆古尔不受影响,甚至在后期还接纳了数百位流民。
这些流民中既有来自蒙古的哈萨克族和蒙古族,也有图瓦本土的鞑靼与布里亚特人,原本风格迥异的各族人群在昆古尔互助帮扶,反而融化出容“百家之长”的“昆古尔人”。
绍依奶奶说:在这里生活的都是“昆古尔人”,擅长骑马的鞑靼人负责采购盐、酒与药品等生活物资,对农业种植颇有心得的哈萨克人负责种玉米土豆,布里亚特人则专职捕鱼,蒙古人与图瓦人以饲牧为主。
“在那个年代,人们没有功利心,也不计较得失,虽然大字不识却吃穿不愁”,奶奶看了我一眼接着说:“自从苏联打通贸易路线后,图瓦从蒙古买煤和中国产的商品,而蒙古则低价买入图瓦的牛羊与奶酪,人们的眼界打开了,俄语教师来了,心,也就留不住了。”
最后一站是托拉禾木,传说新疆喀纳斯禾木村的图瓦人就出自这里,但询问多名老人却对此缄默不语,向导对此的解释是:托拉禾木的图瓦人曾多次被屠城,近代有白俄与苏俄军队,再往前还被蒙古铁骑劫掠过很多次,当地人因此养成了“言多必失”和“生人勿近”的习惯。
2017年时,托拉禾木人为了避免游客太多影响生活,干脆在附近修建了一批蒙古包专门接待游客,同时响应号召混用萨满文化与佛教礼仪,无论有没有入住或消费,所有抵达托拉禾木的游客都会受到盛大的欢迎仪式。
这是个比喀纳斯禾木村更值得游览的古村落(还不收门票),每年夏季举办的三场摔跤大赛是旅游旺季,据说每次比赛都有好几万游客赶来,除此之外的另一特色是浆果,一大桶才200卢布(18元人民币),酸甜可口十分开胃,是榨汁酿酒的最佳材料。
这就是曾经的唐努乌梁海,虽已不是我国土,但依然不改它的纯净与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