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早期,兄弟阋墙之事并不新鲜,郑庄公兄弟也没有例外。
郑庄公出生时难产,差点要了其母武姜的命,郑庄公因此取名寤生。武姜很不喜欢这个儿子,等到小儿子共叔段出生后,便把所有的母爱都给了这个小儿子,而且还屡次要求郑武公废掉郑庄公的太子之位而立共叔段,不过,郑武公并没有答应。
郑武公去世后,郑庄公继位。
郑庄公元年(公元前743年),武姜请求郑庄公把制邑封给共叔段。郑庄公没有答应,他说:"制邑,是个险要的地方,虢叔就死在了那里,不宜封给段,其他城邑则唯母亲之命是从。"于是,武姜又请求把京邑封给共叔段,郑庄公便答应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公叔段开始膨胀了,而且春秋早期的社会风气也很坏,弑君之事如宰鸡牛耳,共叔段也可能会受影响。共叔段不仅大肆扩筑京邑的城墙,而且自称"太叔",京邑人都称之为"京城大叔"。
大夫祭仲进谏郑庄公道:"京邑比都城还要大,本不宜作为弟弟的封邑。如今京邑的城墙又不合法度,非法制所允许,恐怕会对您不利。"
郑庄公却说:"这是母亲的要求,我哪敢反对。"又问祭仲怎么能避开祸害。
祭仲说:"武姜没有满足的时候,不如及早给太叔换一个封邑,别让他的势力滋生蔓延,一旦他的势力滋长蔓延就难处理了!"
郑庄公却说:"多做不义的事情,必将祸及自身,你姑且等着瞧吧。"如果这时候,郑庄公按祭仲的说法去做,可能就没有共叔段的反叛了,郑庄公纵容了共叔段。
不久后,共叔段让郑国西边和北边的边邑在服从国都命令的同时,也听从自己的管辖。
公子吕进谏郑庄公说:"国家不能有两个国君!您如果打算把郑国交给太叔,那么我就去辅佐他;否则就请除掉他,不要使百姓产生疑虑。"
郑庄公淡淡地说:"不用除掉他,他会自取灭亡的。"郑庄公再一次纵容了共叔段。
共叔段得寸进尺,又让两属的边邑都归顺自己,一直到廪延。
公子吕又进谏郑庄公说:"可以行动了!段的地盘扩大了,他还可能得到老百姓的拥护呢。"
郑庄公仍是淡淡地说:"对君主不义,对兄长不亲,地盘扩大了也会崩溃。"
郑庄公二十二年,共叔段终于反叛了,他将要偷袭郑国都城,而武姜作内应在城里为他打开城门。郑庄公得知共叔段起兵的日期后,发兵讨伐共叔段,共叔段兵败逃回京邑。
郑庄公命令公子吕率兵进攻京邑,京邑之人反对共叔段,共叔段被迫逃到鄢邑。郑庄公又追到鄢邑讨伐他,共叔段再次兵败,逃到共国。
郑庄公没有将自己的弟弟赶尽杀绝,他没有继续进攻共国,共叔段后来终老在共国。
这便是郑庄公兄弟阋墙之事,对于这件事,《春秋》言曰:“郑伯克段于鄢。”《左传》解释说: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谓之郑志。不言出奔,难之也。大意是:说“郑伯克段于鄢。”是因为:太叔不讲孝悌,故而不称他为庄公之弟;兄弟相争,就像两国国君交战一般势不两立,故而称为“克”;称庄公为“郑伯”,是讽刺他对弟弟有失教导;这也表明庄公早就有了杀弟之心。故而不写太叔“出奔”,是表示谴责庄公。此言甚有道理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