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顺着于赓哲教授的思路,给大家讲一个西方人与情敌用手枪决斗的故事,再讲一个唐朝著名诗人跟情敌用诗文决斗的故事。
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被誉为是“俄罗斯文学之父”、“俄罗斯诗歌的太阳”。普希金的作品很多人都读过,就算是没读过他的作品,也知道他的大名。普希金出生于1799年,去世于1837年,享年38周岁。普希金才华横溢,却英年早逝,死亡的原因是跟情敌丹特斯。
百科词条“普希金”显示:“1837年2月8日,普希金与情敌丹特斯决斗。普希金被一枪命中,铅弹给了普希金致命伤。2天之后,一代文坛巨匠不治身亡。丹特斯也中了一枪,但是没有致命伤,后来被救活了。”
一场决斗,一死一伤。普希金的死,给俄罗斯的文坛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这么野蛮的事情,中国的文人肯定不干。咱们中国的文人跟情敌决斗,用的也是文明的诗文决斗,具体事例可以参考《唐语林.卷二》记载的李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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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推进科举,武则天科举加试诗文,促进了唐朝诗文水平的飞速发展。在那个“五尺童子耻不言文墨”的年代里,涌现了一大批著名的诗人,比如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诗鬼李贺,诗佛王维、诗魔白居易、诗豪刘禹锡、诗狂贺知章、诗杰王勃等人。唐朝有那么多著名的诗人,李郢又生活在唐朝,所以他的名气就显得没那么大。
李郢能被古籍《唐语林》载入史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用诗文决斗,赢得了一位绝世佳人为妻。杭州的李郢,进京考科举。有位非常漂亮的美女,住在李郢隔壁。隔壁老李对美女一见钟情,就请媒人去提亲。
这件事情,古籍《唐语林》记载的原文是:“李郢有诗名,郑尚书颢门生也。居杭州,不务进取,终下郎官。初赴举,闻邻女有容,求娶之。”
一家女,百家求,漂亮的妹妹从来不缺追求者。有另外一位青年才俊,也看上了那位美女,也派人来提亲了。女方家对两位青年才俊都不敢得罪,就让他们去准备一百万聘礼。(遇有争娶者,女家无以为辞,乃曰:“备钱百万,先至者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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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的时候,流通货币是制钱,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铜板。唐朝的一个铜板,购买力大致相当于今天的一块钱左右。一百万钱,一般人家还真的是掏不起。李郢家不差钱,很快就筹备了一百万钱。另一个公子哥,也不差钱,很快就筹集了一百万钱。
李郢带着一百万聘礼,去姑娘家提亲。另一个公子哥,也带着一百万聘礼来提亲。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要是野蛮的西方人,碰到这种情况,肯定是拿起刀剑就出去决斗了。二虎相争,必有一伤,甚至可能是两败俱伤。
咱们中国人,没那么野蛮。那个漂亮的妹妹,亲自出来解决问题了。姑娘提议,两个公子用诗文决斗,各赋诗一首。谁的诗文写得好,谁就抱得美人归。谁要是输了,就退出美人争夺战。(两家具钱,同日皆至。女家无以为辞,复曰:“请各赋一诗,以为优劣。”)
用诗文定优劣,看起来很简单,却需要很高的修养。诗文这种东西,优劣没有具体的量化指标。如果参与决斗的人没有修养,不肯承认自己赋诗技不如人,决斗就没法进行。李郢是才子,能跟李郢竞争的人,修养和水平肯定差不了。
两个青年才俊决斗用诗文一决高下,最后的结果是李郢技高一筹。另一个公子哥承认技不如人,退出了美人争夺战。李郢靠着出色的才华,最终抱得美人归。《唐语林》只记载说“郢乃得之”,没有记载李郢得胜的诗文,可谓是美中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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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郢不仅仅抱得美人归,还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两大美事,让李郢同时得到了。李郢衣锦还乡,把妻子安顿在杭州。李郢有事去苏州,路过湖州。李郢的朋友,出任湖州太守。好友留李郢在湖州多住几天,李郢想早点回家给老婆祝贺生日。朋友们一再挽留,李郢盛情难却,只好留在湖州。(登第回江南,驻苏州,遇故人守湖州,邀同行。郢辞以决意春归,为妻作生日。故人不放,与之胡琴、焦桐、方物等,令且寄归代意。)
李郢因为朋友的挽留,错过了老婆的生日,就写了一首诗寄给妻子,以此祝贺老婆的生日。李郢这首《寄内诗》,堪称是他的代表作:“谢家生日好风烟,柳暖花春二月天。金凤对翘双翡翠,蜀琴新上七丝弦。鸳鸯交颈期千岁,琴瑟谐和愿百年。应恨客程归未得,绿窗红泪冷涓涓。”
大家不妨想想,如果李郢也和普希金一样,跟情敌来个刀剑决斗,结果被情敌打死了,还能写出“鸳鸯交颈期千岁,琴瑟谐和愿百年”这样的佳句吗?西方人动不动就刀剑手枪决斗,结果死了无数人才。咱们中国人用诗文决斗,产生了《寄内诗》这样的名篇。世界需要和平,西方人就是野蛮,还是咱们文明啊。
本文史料来源:百科词条“普希金”,《唐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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