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6年,征战沙场数十年,未曾遭遇惨败的努尔哈赤,居然被刚出道的小将袁崇焕吊打一顿,据说还受了重伤,郁郁而终。
“后金”没有册立储君的传统,褚英被杀,代善出局后,努尔哈赤实行“和硕贝勒共议国政”制度,多尔衮也是议政贝勒之一。此时,理论上多尔衮也是“后金”大汗的候选人。
许多清宫剧中,都说皇太极抢了多尔衮的皇位,努尔哈赤打算传位多尔衮,却被皇太极抢夺,还霸占了“大玉儿”,杀了多尔衮母亲阿巴亥。其实,当时的多尔衮一点优势都没有,跟皇太极压根不是一个档次。
都知道,阿巴亥有三个儿子:阿济格、多尔衮、多铎,其中多铎最受努尔哈赤宠爱,多尔衮地位最低,许多重要的场合都没机会参加。带兵打仗,多尔衮在努尔哈赤时代没有任何机会,没有丝毫战功,拿什么跟皇太极抗衡。
此时,多尔衮还只是13岁的孩子,虚岁14而已。名义上,多尔衮是“议政贝勒”之一,实则没有任何威望,连他的侄子岳托、豪格都看不起他。要知道,岳托上阵拼杀时,多尔衮还在玩泥巴;多尔衮册封贝勒,是“子凭母贵”,而不是战功,八旗将士都鄙视他。
努尔哈赤晚年,直属的65牛录都分给阿济格、多尔衮、多铎。其中,多铎掌握35牛录,是正黄旗的旗主(皇太极改旗之前);阿济格是镶黄旗旗主,掌握15牛录,多尔衮隶属阿济格,并非旗主。
多尔衮唯一的优势,就是阿巴亥比较宠爱他,因为多尔衮身体不是很好,作为母亲自然心疼。但是,阿巴亥的心疼没啥用,连自己都保不住。皇太极继位前,杀了阿巴亥,理由是遵从父亲的“遗命”,多尔衮三兄弟一点脾气都没有。
此时,如果阿巴亥强行让多尔衮继位,无视努尔哈赤的“遗命”,多尔衮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被皇太极处死,而且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如此,多尔衮“错过”了第一次当皇帝的机会,毕竟实力不行。
第二次:皇太极驾崩,多尔衮实力强悍,但优势不明显
1643年,皇太极暴毙而亡,没有指定继承人,八旗内部再次博弈,为了争夺皇位,各方明争暗斗,剑拔弩张。此时,多尔衮实力强悍,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之一,却并非压倒性优势。
相对于1626年,多尔衮已经羽翼丰满,不再是13岁的小孩,而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不但战功显赫,还手握重兵,实力不容小觑。多尔衮有实力,是皇太极栽培的结果,有意而为。
皇太极杀了阿巴亥,却重点栽培多尔衮,原因何在?很简单,皇太极为了加强君主权力,构建“家天下”,多尔衮则是皇太极的一把利刃,多尔衮也甘愿服从皇太极,希望得到皇帝的青睐。
皇太极继位之初,地位非常尴尬,名义是大汗,实则权力有限。皇太极直属的正白旗才17牛录,加上豪格的16牛录,父子加起来才33牛录而已。此时,皇太极的兵马,还不如“三大贝勒”。
大贝勒代善家族五十多牛录,二贝勒阿敏家族三十多牛录,三贝勒莽古尔泰家族二十多牛录,且都非常精锐,他们的部落民众也很富裕。如此,皇太极只好同意实行“王与贝勒共治”,与代善、阿敏、莽古尔泰一起南面而坐,且皇太极每一次上朝,都先给哥哥们行礼,然后接受大臣朝拜。
为了削弱“三大贝勒”,也为了分化瓦解“三兄弟”,皇太极对这位14弟是非常好,当作亲信来培养。阿济格给多铎娶媳妇,皇太极不满意,废了阿济格镶白旗旗主之位,转交多尔衮;皇太极效仿明朝创立六部,多尔衮是负责吏部。
努尔哈赤时代,多尔衮没有机会建立战功,皇太极则让他独当一面。以小贝勒打击大贝勒,是皇太极的强化君权的策略,多尔衮心知肚明,却乐于为皇太极去干活,打击兄弟、子侄毫不手软。
皇太极的栽培,多尔衮得以崛起,成给皇位的竞争者。但是,皇太极强化君权的效果非常明显,拥戴皇室的力量非常强大。阿济格、多铎、多尔衮兄弟手握正白旗、镶白旗,又有战功加持,也是信心满满,却依然得让步。
正红旗、镶红旗、正蓝旗(豪格管理)、镶蓝旗倾向于支持皇室,正黄旗、镶黄旗则铁了心要册立先帝(皇太极)后裔,否则就大战一场。索尼、鳌拜、谭泰、图尔格、锡翰、巩阿岱等八位大将,已经露出佩刀,即将在崇政殿上火拼;两黄旗的将士,则包围崇政殿,箭在弦上。
可以说,只要多尔衮敢在崇政殿上强行继位,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死”,立刻被两黄旗士兵处死。如果违背“崇政殿协议”,回到大本营后宣布称帝,八旗内部直接混战,清朝在内耗中走向灭亡;明朝得以避免两线作战,灭了李自成,延续国祚,近代历史将改写。
没有压倒性的实力,多尔衮只能长叹一声,不得已拥戴年仅6岁的顺治,自己当摄政王。但是,多尔衮依然没有放弃,只要时机成熟,他还是觊觎皇位,实现人生梦想,却输给了“时间”。
儿子硕托、孙子阿达礼拥戴多尔衮,不服从崇政殿协议,建议代善改变想法,改立多尔衮,被训斥一顿。硕托、阿达礼不服,又去找多铎商议,多铎很精明,门都没开。接着,硕托、阿达礼又回来劝说代善,结果被处死,震慑多尔衮。
代善大局观很强,为了大清的稳定与发展,甘愿自我牺牲,杀了儿子、孙子,确实需要魄力。要知道,单纯论个人的实力,代善无疑是最强,若不是因为八旗内部斗争,自己又提前跟阿巴亥“约会”,代善也不会失去“储君”之位。
1644年,清军入关,多尔衮无疑起到“定鼎作用”,威望高涨。阿济格、多铎两位兄弟,也借助“摄政王”兄弟的福分,得以独当一面,几乎承担了清军入关作战的全部,积累了众多政治资本。
多尔衮的劲敌,豪格平定了四川,回朝后被囚禁监狱,旋即暴毙。豪格的夫人全部被多尔衮、多铎、阿济格兄弟分享。再则,李定国与南明还没有整合好战略资源,对清朝构不成致命威胁,即便清朝内斗,他们短时间也内折腾不起来。
幸运之神即将眷顾,多尔衮面带笑容,也做了许多准备,不但让顺治封自己为皇父摄政王,还把玉玺拿到睿亲王府上。大臣上朝,都是去睿亲王府,处理军国政务,也是在睿亲王府。此外,以调和两白旗、两黄旗“圈地之争”为由,多尔衮屯驻大军在永平,以武力为后盾,时刻压着京师。
但是,多尔衮输给了时间。1645年,多铎攻下扬州,屠戮民众之后,回到京师就落下了毛病,身体不好。1649年,多铎染上天花,不治身亡,多尔衮大哭一场,他失去了弟弟,也失去可靠的同盟。
多铎死后,多尔衮伤心过度,且身体素质一般,也是折腾不起。1650年,多尔衮去古北口打猎,不慎坠落马下,不治身亡。此时,多尔衮才38岁,正当壮年,却输给了“时间”,彻底无缘皇位。
参考书目:《清史稿》